夜幕臨近,又在村裏轉了一圈的眾人再次聚首。


    不用開口,光看眾人臉上那失望的表情,眾人都知道肯定又是一無所獲。


    對這,眾人失望,失望之下也不由開始焦急。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眼鏡男道。


    告近看了他一眼,不用提醒眼鏡男也記得。


    「明天必須找到。」眼鏡男道。


    「那今晚……」李卓風頭皮發麻地看向墳地那邊。


    夜幕臨近,整個村子乃至整片山林都被黑暗籠罩,一同籠罩而來的,還有揮之不去的森冷、恐懼。


    「先盡量不要招惹它們……」告近道。


    眼鏡男不贊同,不過到底沒說什麽。


    吃完晚飯,眾人早早分開各自迴房,要早點休息。


    果東洗漱完揉著一頭黑髮進門時,一抬眸就看見某個不該出現在這,卻站在屋內打量著這個屋子的人。


    果東身體瞬間僵住,他本能地瞥了一眼身後的房門,確認逃跑路線。


    陳然一眼就看出果東心中所想,他微眯著眼抬起手中長刀,刀柄抵著房門,稍一用力,直接把房門推過去關上。


    見自己的退路被斷,渾身都僵硬的果東瞬間炸毛,他就像被逼到角落逼到絕境的野貓,尾巴尖的毛都豎了起來。


    陳然嘴角不可抑製地瘋狂上揚,他很享受這感覺,他往床上一坐,直接躺下,「早點睡。」


    果東呲牙,「李卓風呢,你把他怎麽了?」


    李卓風好歹也跟著陳然下過好幾次副本,陳然把他怎麽了?


    「他說你這屋子他睡不著,跟我換了。」一手枕頭一手抱刀的陳然眯著眼,腳丫子因為心情好一晃一晃的。


    看見那樣的陳然,看著他那得瑟得不行的模樣,果東撲上去咬他一口的心都有了。


    而且他才不信陳然的鬼話,李卓風是不可能拋棄他的,絕對是陳然威脅李卓風了,他仿佛都看見李卓風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李卓風就是個小可憐,陳然就是個蟹老闆!


    「睡不睡了?我可要關燈了。」陳然睜開眼看了眼。


    果東看看霸占了半張床的陳然,再看看床頭一側自己的背包,糾結不已。


    陳然沒催促,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炸著毛想跑又不敢跑的某個笨蛋,心情大好的享受著這難得的美好時光。


    他不知道果東是怎麽做到的,但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和之前的果東就像換了具身體。


    之前的果東皮膚白皙幹淨,這再加上一頭蓬鬆柔軟的頭髮一雙黑白分明幹淨清澈的眼,和他總抱在懷裏的兔子,給人一種幹淨精緻又怪異奪目的感覺。


    現在的果東皮膚依舊白皙,像是不常見太陽,頭髮也依舊微亂蓬鬆,但因為那比常人深邃的眼窩以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總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神秘感覺,讓人本能的就覺得危險,危險之中又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甚至接近。


    他的性格比之前也更多了幾分難以捉摸,大部分時候陳然依舊覺得熟悉,依舊是他認識的那個果東,但有時候,卻又讓陳然本能覺得恐懼。


    恐懼的那部分陳然還未徹底見識過,但僅是之前幾次皺眉間,他就已經感覺到那種背脊發寒的感覺。


    陳然迴憶那種感覺,眼神複雜,果東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糾結半天,把一張臉都糾結成包子,果東這才像隻貓似地踮著腳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


    坐下,見陳然沒準備猛的從床上蹦起來撲向他,沒有要咬他,果東試探著再邁出一步,小心翼翼的在床上躺下。


    感覺著果東那僵硬得不行的身體,陳然剛準備抬手關燈,他和果東之間就多了個東西,那個被果東從墳地帶迴來的小紙人。


    陳然伸手關燈的動作僵住,他看向果東。


    果東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捨不得,「她一直都是和我一起睡的,這麽冷的天,她一個人睡地上,萬一著涼怎麽辦?」


    陳然視線轉向那紙人,感覺著那紙人身上幽怨的陰氣,他眼角和嘴角的肌肉都不受控製地狠狠抽動了下。


    察覺自己被注視,本來在角落呆得好好的紙人,臉上燦爛的笑容越發僵硬,她還真是謝謝他了!


    陳然遲疑一瞬,終還是關了燈。


    關燈後,漆黑一片的屋內,陳然一臉複雜地看著果東所在的方向,他開始認真思考果東是個鬼這件事。


    ……果東說不定其實挺喜歡他之前見到的那兩個肉球?


    陳然認真思考再去弄兩個的可能。


    但那種東西要養在什麽地方?


    而且以後果東要是要抱著那東西一起睡覺的話,那他怎麽辦?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床上出現那種血淋淋黏糊糊的東西……


    陳然看向橫在兩人中間的紙人,紙人也不行。


    把紙人放好,果東鬆了口氣,身體都放鬆下來,紙人保護他!


    不再擔心身旁的人會突然咬過來,果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他昨夜就沒睡好,昨夜之前又一直擔心著陳然會認出他和陳然肯定討厭他的事,再之前則擔心著再也見不到陳然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放鬆過。


    聽見果東逐漸綿長的唿吸,陳然把隔在兩人中間的紙人拎了起來,放到床邊。


    腳一落地,那紙人立刻就琢磨著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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