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發出輕柔而舒緩的聲音,仿佛是大海的沉吟。


    在遼闊的海邊,一艘輪船靜靜地停泊在港灣。它那龐大的身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輪船的船頭高高翹起,仿佛在向大海展示著它的威嚴。


    輪船的甲板上,雄性輕輕搖晃著杯中紅酒,隨著他輕輕的揮下手勢,甲板上的船員立刻下船,輪船則是慢慢離開港灣。


    風起,吹動著雄性身上的淺藍色t恤,他抬起頭看天,藍寶石的眼睛與蔚藍的天空相近,神色平靜中漸漸有了笑意。


    薩勒月起身走到圍欄邊,打開手臂,閉眼感受大自然的和諧,海浪混合海風的唿嘯聲,像一陣穿透身體的清風,熱烈而舒適,頭皮發麻,直到靈魂的一陣顫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輪船依舊前行,發絲被吹亂。他這兩年來沒怎麽修剪頭發,長度已經可以紮起一個小辮子,前方的法式劉海經常用卷發棒,所以卷得更加有型。


    薩勒月輕輕撩開眼角的頭發,隨著微風吹動著衣角,海鷗飛過,浪花一朵朵,黃昏下揉碎了的夕陽、水麵波光粼粼的天空、輪船的身影,此刻他淡然抬眸,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及剌上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一瞬間心砰砰直跳。他側開目光,有了片刻的克製。


    薩勒月察覺他到來,睜開眼眸瞧他,目光裏有了幾分嘲諷,“沒想到你還是位跟蹤狂。”


    “我知道這很不體麵,但是上同一艘輪船,這是我的自由不是嗎?”


    薩勒月:“你買票了嗎?”


    及剌皮笑肉不笑,“你不是把船包下來了嗎?”


    薩勒月對於對方的臉皮厚到一種程度感到不悅,他走到桌上拿起主腦,“給你10秒的時間,把票錢轉給我。”


    “多少?”雌蟲也順手從褲包裏拿出主腦,他今天是一身全黑色的休閑裝扮,一隻腳則不停的踩動甲板,一副二流混子模樣。


    “300萬。”


    “你打劫啊?”及剌下意識說,不過手指還是不聽使喚轉了過去,於是又改口,“不過能夠與尊貴的雄蟲閣下在甲板上約會,就算是3千萬也非常值了。”


    薩勒月把錢收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這裏隻有一張椅子和桌子,根本沒準備其他家具,及剌隻能坐在甲板上,抬頭瞧他,雄性給他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


    薩勒月:“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及剌裝作無辜疑惑的表情:“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我有哪件事得罪了你。”


    薩勒月冷眼瞧他,“上次聚會的事,你根本沒有必要捅出去,這對你來說根本沒有好處。隻有我,偏偏被你拉下水。”


    “你怎麽能這麽說?”及剌挑眉,“那天的事可是跟你脫不了關係。”


    “及剌上將……”薩勒月眸子裏都是殺氣,“你非要和我作對嗎?”


    “殿下,我想您應該是誤會了,我們一直都是合作關係。”


    薩勒月皺眉,挑開目光,“你究竟是想試探安格斯的容忍度,還是試探我會怎麽應對?”


    雌蟲垂下頭,有些心虛,“我隻是想看看,一旦雌蟲發現自己的伴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還給自己惹麻煩,他會怎麽做呢?”他說到這裏,唇角發笑,將臉湊過去,抬頭就是對方的膝蓋,“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不怕麻煩,如果有一天你被他拋棄了,我一定會 ‘收留 ’你……”


    薩勒月冷下臉,“我看,隻是收留完全不能滿足你的惡趣味吧?”


    聽到這句話,雌蟲臉色變得得意起來,“那是當然,你知道的,去年我見你的第一麵就對你表達了熱切的好感。”


    “你指的是‘性騷擾’這件事嗎?”


    “我說了,那是個誤會。”


    薩勒月嗤笑一聲,然後搖搖頭,“及剌,我發現你無論做什麽事都很節約成本,他們表達好感的方式可是追求,而不是騷擾和跟蹤。”


    “我認為你肯定會拒絕我的追求,當然,肯定也不會收我的禮物,既然如此,我就直接省略這一步驟,不好嗎?”他攤開手臂,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薩勒月對他的無恥和坦然又刷新了一步,他轉頭看著大海,黃昏在此刻也慢慢沉醉,看到這樣水天成畫的夢幻景色,心情好了許多,“及剌,我討厭你的行為。”


    “就算我裝作紳士,你大概也會戳穿,你見過我的虛偽、狠辣、脆弱以及吝嗇,我的一切偽裝都來不及了,你已經了解了我是個什麽貨色。”及剌抬頭,目光裏對上紅唇,“既然如此,卸掉一切偽裝,我隻對你坦然,這難道不是一種真誠嗎?”


    薩勒月不得不承認,“你太無恥了。”


    雌蟲臉色忽然更加柔和,“你看,我們相互了解,難道不是天生一對嗎?”


    薩勒月忽然有些頭疼,對方就像一貼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及剌見他沉著臉不說話,便下意識的哄他,“你別生氣了,下次做什麽事我都告訴你。”


    薩勒月沒說話,這隻蟲一切行為都真假難辨,根本沒有幾分可信。他拉過椅子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不想與他親近。


    雌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隨後又堆起笑容,“薩勒月殿下,你何必總是一副拒我千裏之外的模樣呢?說句不要臉的實話,如果安格斯對你真有幾分情意,也不會對你的事毫不關心、不做監視。”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如果你實在是很閑,我也不介意出去給你推一波風浪。我相信,隻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船才是好船。”


    雌蟲垂下頭歎氣,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你這樣——真是太讓我太傷心了。”


    薩勒月冷臉側開視線,不再說話。及剌湊過去,忽然有些躊躇,“你真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跟過來的,我邀請你周末晚餐你給拒絕了,我有些忐忑不安,過來看看情況。”


    薩勒月臉色並沒有緩和,他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行為。


    及剌見他冷臉,歎了口氣,“好吧——我去下麵看看你的晚餐做好了沒,我這次過來帶了新鮮的牛排。”


    “我自己也帶了,已經給了廚師。”


    及剌發出驚歎的一聲,“呀!”隨後說,“你果然喜歡牛排。”


    薩勒月無語,實在不想與他相處,隻能拐彎抹角說,“你去廚房催催菜吧。”


    “好!親愛的薩勒月殿下。”及剌隨意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興衝衝的下樓去了。


    薩勒月低頭看了看手表,6:12分,他早就向廚房囑咐過,沒有到7點不用開動,而他也是買下這艘輪船的老板。他可不指望及剌真的去催菜,他隻希望那個老古板廚師多拖延一會兒,讓他不至於看見那張虛偽的嘴臉。


    薩勒月抬頭看天,黃昏裏已經夾雜著黑暗,半邊煙雲裏混合著彩色的浪漫。


    他仰頭,平靜的臉色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搖搖頭,然後走到桌前,他蹲下身,從下麵拿出一個粉色盒子。他走到圍欄邊上,靠著玻璃門,風吹動領口,他把盒子放在外麵,打開之後,類似於粉末的東西一瞬間隨風飄揚,風向前,他隨手將盒子也扔下去。


    海浪一卷卷,前方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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