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月盤坐在床上看書,他仰躺著,身後是一隻大熊,那是瑞恩的玩具。


    雄蟲很安靜,燈光打在他白皙的脖頸上,露出藍寶石的眼睛和突出的喉結,他眉宇間有英氣,唇角此時笑容漂浮,浴袍隻到膝蓋,雙腿交叉,一根衣帶隨著係著,大腿往下半露,側眸看過來,展開一種夜色的媚態,單純又溫柔。


    安格斯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眸子轉動落在封麵,那是一本蟲族發展曆史。


    安格斯沒說話,他拿過水杯喝了兩口沒水,便隻能自己去飲水機那裏接水。


    薩勒月放下翻動的書頁,已經被安格斯吸引,他把書放在床頭櫃上,有些好笑的盯著安格斯的腳,“你怎麽腳還比我小兩碼?”


    “42碼不小了,很常見。”安格斯放下水杯,他走過來坐在床頭,挑眉看他,“瑞恩不在,你就是這麽欺負他的大熊?還把它當靠枕?”


    “他在我也是這麽做的。”薩勒月拍了拍身邊空位,示意他坐上來。


    安格斯上床,也盤坐著,“聊一會兒就睡?還是等幼崽迴來才睡?”


    薩勒月攤開雙手,搖頭,“我不清楚幼崽什麽時候迴來。”


    “趕緊發消息問問,今晚我和你睡。”安格斯隨手扯過大熊往地麵一扔,然後拍了拍大腿,“躺這兒。”


    薩勒月淺笑,沒說話,也拍了拍大腿,一手拿過床頭主腦,開始瀏覽信息。


    安格斯無奈,居然真的躺下身去,他頭部靠在薩勒月大腿上,雙腿卷曲,也虧得床夠大,不然腳丫就要在床外了。


    安格斯抬頭看他玩主腦,有些不耐煩,“怎麽樣?幼崽今晚還迴來嗎?”


    薩勒月低頭衝他笑,“聽說你來,他今晚就不迴來了,害怕你帶他打籃球。”


    “算他識相。”安格斯躺在他的懷裏,目光是雄性的下顎線,往下是喉結,再往下是敞開的鎖骨和胸膛。


    薩勒月平時也鍛煉身體,但不會特地去塑型那種胸肌腹肌,所以他的胸肌隻有一層,薄厚適中,隻有4塊。


    薩勒月覺得好笑,“我怎麽覺得你在嫉妒他?”


    “沒有,我隻是覺得他耽誤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我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多。”安格斯說到這裏,目光在對方的喉結上,他咽了咽口水,又側開目光。


    薩勒月抬手去撫摸他的臉龐,“請假了嗎?明天格雷西過生日。”


    “嗯。”


    薩勒月揉揉雌蟲的頭發,軟軟的,是剛洗漱完吹幹的痕跡,他斟酌用詞,“你知道凱撒在追求我嗎?”


    “嗯,知道。”安格斯抬手搭在他手腕上,“怎麽了,他欺負你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點麻煩,你能不能想過辦法把他支走,最好不在主星。”


    “看情況。”安格斯又補充,“我盡量。”


    “好。”


    安格斯饒有趣味,用戲弄的口風說話,“怎麽有蟲追求你還不高興?”


    薩勒月皺眉,“他不是真心喜歡我。”


    安格斯起身,他盤坐在一旁,嘴裏反複咀嚼這個詞語,“真心?真心……”


    安格斯略微思索,忽然想起初見時薩勒月頻頻側過來的目光,那唇角浮動的笑容,心神一恍,“你第一次見我,笑容是真心的嗎?”


    “不然呢?我又不認識你,不知道你位高權重,不知道你非常厲害。”薩勒月低頭笑,“我是想去搭訕了,但是又害怕。”


    怕什麽?荒星又沒有法律,怕對方不是好蟲,怕他傷害他?


    “所以在荒星的時候,你說喜歡,是出自於真心?”安格斯有些震驚,他垂眸,不知在思索什麽。


    薩勒月自嘲一笑,“那個時候太年輕了,自以為是情場高手,實際上是個傻子。”他垂眸,眸光閃亮,搖搖頭,“當時我的手掌貼緊你的胸膛,我聽到了你劇烈顫動的心跳,我就以為,你也喜歡我。哪裏知道,這不過是一場獵物之間的博弈,而你,是勝利者的得意。”


    安格斯抬眸,他的表情十分平淡,似乎還有一些不屑,“就因為我救了你兩次,就因為我長得好看,就因為我身材好,在對我毫無了解的情況下,你就喜歡我……你的真心,就這麽容易得到?”


    薩勒月一愣,心裏波瀾漸生,哪怕早就釋懷那些荒星往事,這一刻也忍不住生氣,“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容易得到,為什麽要這麽用詞……難道,我的真心,就一點也不重要嗎?”


    他們太多次的逢場作戲,險些讓薩勒月誤以為他們真的兩情相悅。他說完這句之後,雖然有些矯情,但心中的不悅也消散了一些。


    他知道,他的真心對誰都不重要,可是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


    片刻的溫馨刹那間被撕開,兩蟲之間隔著太多東西。


    這才是真正的安格斯。他自始至終都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而他願意逢場作戲,也願意拿出一點時間陪伴,也願意為你擔憂,為你思慮。可這背後,他與凱撒又有什麽不同?


    薩勒月要的不隻是真心,還有真情……這種東西太昂貴了,他給不起。


    “抱歉,我說話很難聽,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安格斯主動道歉,“要不你用拳頭打我出氣算了。”


    薩勒月搖頭,有些無所謂。畢竟對於當時的安格斯來說,他的真心,確實無關緊要。


    “你請假了幾天?”薩勒月問。


    “兩天,野外露營還是有點危險,附近可能會有野獸出沒,而且我們是在森林深處。”安格斯目光落在他的喉結上,說完話,便忍不住看過去,他漸漸靠近。


    薩勒月目光還在前方,“那你還要臨時搭建帳篷嗎?或者和我一起”


    薩勒月一下子頓住了話頭,因為方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喉結被舌頭輕輕的舔舐,最後是溫暖的口腔包裹著。


    安格斯一下子把他撲倒在床,薩勒月目光無措,伸手剛抵住對方的胸膛,雌蟲則喘息著開口,“我不做其他的,隻是見你好看,想親一親。”


    這算什麽?一邊坦白告訴自己隻是逢場作戲,一邊又表示對自己的渴望嗎?


    薩勒月皺眉,抵在胸膛的手依舊堅硬,思索片刻最終開口,“你躺下,讓我來。”


    安格斯雙眸一顫,“你想我了?”


    “沒有。”薩勒月神情平和,麵容平靜,明顯比對方理智。


    安格斯不再動作,薩勒月一個翻身把他抵在床榻,迎麵而來的是濕熱的吻,額頭、眉眼、鼻尖,直至唇角,他冷著眼眸,唿吸有些緊促,他說,


    “安格斯,我討厭你……”


    安格斯心底忽然一個顫抖,就像海裏被扔進了一塊石頭,一下擊起波濤洶湧。


    他抬手想去觸摸對方的臉頰,半空中又放下,最終則是側開了目光閉上眼,直到看不見那唇角發紅冷豔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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