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月剛推開門,迎麵撞上一隻蟲,抬眸頓時毛骨悚然,因為安格斯正冷著臉看著他。


    他暗叫不好,安格斯怎麽會在這裏?他是什麽時候上的星艦,是在中途嗎?不過好像中途星艦確實有暫停過,難道就是在那次上了星艦?他是生氣了吧?來找自己麻煩?


    “薩勒月……”


    安格斯的聲音有些冷,羅曼則是站在一旁,“安格斯上將,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安格斯顯然是剛到,薩勒月想到這裏鬆了口氣。他猜測大概因為自己這次惹麻煩了,所以安格斯應該是生氣了,於是他主動搭上對方手臂,


    “安格斯,你吃早餐了嗎?”


    他聲音語調平和,語氣依舊溫柔,似乎從始至終沒參與過什麽事。


    安格斯側著目光看他,神色更惱,一甩手便大力將薩勒月甩了出去,然後快速敲門3次後直接猛踹門,(隻走個禮貌的過場),剛與過來開門的羅德裏克對上目光,頓時寒氣又上一層,怒氣衝衝。


    薩勒月還是第一次被安格斯這麽粗魯的對待,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一下子跌倒在地麵,摔到了膝蓋,察覺有異心中隻叫不好,忍著劇痛慢慢起身。


    “是你帶薩勒月去的?”安格斯冷聲問。


    羅德裏克目光有些平靜,神色平和,“是的。”隻是他剛說完這句,便被安格斯拎住了領口,對方臉色顯而易見的憤怒,“這麽危險的事,你竟然帶上他這種毫無反抗力的雄性!”


    “!”


    在場的軍雌不知是誰尖叫一聲,星艦上的其他軍雌也紛紛往這裏衝,安格斯出手實在太快,羅德裏克被他迎麵拎起摔在地上反應過來一個卷身起翻後退,頓時臉色難看,“你要做什麽?!”


    薩勒月知道這次是真的惹了安格斯生氣了,趁著安格斯還沒再次出手一下衝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他,而羅德裏克也被軍雌們包圍保護,羅曼站在最前麵,


    “安格斯上將,請您冷靜!”


    薩勒月緊緊抱住腰部,心有餘悸,“安格斯,這次是我的問題,是我非要去的。而且,你別忘了,他身上可是流著你們波特家族一半的血液。”


    “若不是因為這層關係,就憑他做的這些事,我早就把他送進監獄了!幾次三番,這不是他第一次利用你來達到目的了!薩勒月,你要我警告你多少次才不去踩渾水,我軍部的事情本來就已經夠忙了,還有抽空擔心你!如果因為你交友不慎,導致自己出事,你讓我怎麽處理後果!?”


    薩勒月稍稍一愣,忽然有些心跳加快,他覺得有些對不起羅德裏克,於是解釋,“這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是我的問題。安格斯,沒有下次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他說完這句話,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似乎在慢慢平複,緊緊擁抱著軀體在沉默片刻後一雙手搭在自己手腕上,


    “薩勒月,別做危險的事。”


    安格斯的語氣似乎帶著一點歎息的味道。薩勒月鬆了口氣,但就在放鬆這一刻,安格斯已經扣住他手腕,轉身強硬拉過他朝另外一間休息室快步走去,薩勒月抬眸,見他臉色雖然難看,但已經冷靜了許多。


    薩勒月已經不止是詫異來表現出自己的意外,他沒想到安格斯會對羅德裏克出手。


    安格斯垂眸,方才他這麽做,也算是警告,如果羅德裏克下次再拉著薩勒月冒險他可就真要翻臉無情了。薩勒月是他的伴侶,紙質婚約之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摻雜著波特家族的想法,而薩勒月本身也代表著安格斯的選擇,和羅德裏克總是一起做某些事,在外看來,倒像是波特家族與約翰家族的合作。


    “抱歉,我太冒險了。”薩勒月真誠道歉,他表情十分坦誠,模樣有些懊悔,“我不該去看熱鬧的。”


    “嗬……”安格斯冷笑,抬手指尖搭在他的兩眉中間,唇角浮動著笑意,“熱鬧,生死一瞬間的熱鬧,你喜歡看這種?”指尖往下點到鼻尖,“薩勒月,你喜歡追求刺激啊?”


    唇角帶笑,語氣帶怒。


    “安格斯,你別生氣好不好?”薩勒月伸手戳了戳對方胸膛,努力睜著眼睛裝一下可憐。


    安格斯本來是該惱怒的,垂眸卻對一雙寶石的眼睛,如同水裏映照水天藍的天空,裏麵的水波遊蕩,有些楚楚可憐,他心下一個惻隱,隻覺得懊惱,


    “你就隻會用美色這一招?”


    “那麽你是承認我的美色了?”薩勒月挑眉,有些恃寵而驕的味道。


    安格斯側眸抿唇,“有的時候,真是對你沒辦法。你這種性格,就應該先踩幾個坑,等達到半生不死的時候才會醒悟。”


    薩勒月不爽推開他的手腕,哼哼唧唧向前走,轉身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他膝蓋疼得厲害,不由皺眉。


    安格斯見他這樣,也不由側頭,眼睛卻瞟到他膝蓋上的血跡,頓時惱怒的心思下降了個徹底,走過去,緩緩蹲下身,


    “你受傷了?他們真敢動手?”


    見他蹲下來,薩勒月有點受寵若驚,立刻伸手去推他胸膛,安格斯用眼神警告他,“別動。”


    說完這話,他拉過薩勒月腳腕,親手褪下鞋襪,目光移到宛若白玉的腳腕上,薩勒月這種高貴的雄性與自己皮膚的粗糙當然不同,那種觸感就像是柔滑的白玉瓶子,安格斯這才驚覺自己的伴侶是一隻柔弱的雄性,他目光微斂,隨著動作慢慢往上從小腿掀開折疊在膝蓋上,這才看見少量的血跡,明顯是擦傷,已經有些青紫,還有一些紅點,少量地方已經滲出了血跡,但並不嚴重。


    安格斯斂神,語氣溫柔了一點,“傷到骨頭了嗎?”


    “沒有。”薩勒月搖頭。


    安格斯沒抬頭,看不清薩勒月的神情,此刻全身心都在對方的傷口上,明明是真的輕微的傷口,他卻沒來由的有些動容,指尖從傷口上慢慢滑動,輕聲問,


    “還痛不痛?”


    安格斯抬頭,此刻薩勒月目光漸收,低頭淺笑,像是蓄意勾引,又像是不自知的引誘,唇角紅潤,又帶著狐狸般的傲嬌,腳腕卻不由抬起,一腳踩在他胸膛上,隔著風衣外套感受他的心跳,語氣輕佻,


    “你心疼我?”


    安格斯一怔,刹那間有些唿吸急促,他心跳加快,脖頸也連帶著上了紅,睫毛淺淺的隨著抬眸動作,這一刻從未覺得對這位伴侶是前所未有的滿意,唇角微微翹起來,


    “是啊。”


    話說出口,連安格斯也由不得半分愣怔,薩勒月卻在這個時候握拳掩唇而笑,似乎是得逞了一般,他說,


    “安格斯,你居然也有這種模樣。”


    什麽模樣?為色所迷?安格斯起身,既覺得尷尬又覺得丟臉,但還好在場的隻有薩勒月,他背過身去,


    “這次隻是小傷,下次你再跟著羅德裏克去冒險,就是要命了,到時候,別怪我不救你。”


    說到這裏,薩勒月都替羅德裏克覺得冤枉,他們之間,究竟誰利用誰多一些還不好說,他睜眼說瞎話,


    “朋友之間,若是需要幫助,那肯定不能見死不救。你說呢?安格斯。”


    安格斯皺眉,把褲腳緩緩放下去,“就該疼死你,你才知道錯誤,動物的世界相處都不是全憑感情,更何況我們,如果交往隻有感情沒有利益,那跟一廂情願的付出有什麽區別?”他說到這裏,坐在薩勒月一旁,冷聲問,


    “我問你,你和他做朋友,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啊,這可太多了。”薩勒月扳著手指數了數,“不過我不能告訴你,當然,如果你肯親我一下,那就另當別論。”


    安格斯皺眉,薩勒月以為他會不情不願的親過來,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對方翹起二郎腿,根本不接受他的誘惑,安格斯腦力清醒,


    “你是我的伴侶,別說是親吻,就算是我要強製你履行雄性義務,那都是合法權益。所以說,你這種無意義的交易也是無意義的,而你也不會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薩勒月承認對方說的完全正確,不過對方不上套讓他暗自不爽,於是癱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撇嘴說,


    “我膝蓋這麽疼,你都不親我一下,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你這隻渣蟲。”


    安格斯坐在一旁,“你那個是小傷,迴去擦點藥就好了,這是你玩火自焚應得的報應。”


    “哼!”薩勒月轉身,側著身子躺在沙發上。


    “我又不是止痛藥,你哼也沒用。”


    薩勒月心碎,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極了,安格斯這個時候已經湊過身去了,遵從內心的想法,低著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一觸即分,薩勒月隻覺得恍惚,恍惚之間安格斯躺在了他身旁,他側著身子,與薩勒月對視,神色忽然認真起來,


    “薩勒月,你以後不許再用美色去達到自己的目的,知道嗎?”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是我,會禁不住誘惑,可能隻是簡單的撩撥,他們都會誤會你的意思,認為你也是願意的,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薩勒月目光深深落在安格斯的臉龐上,忽然驚覺自己居然不是第一次對安格斯使用美蟲計,隻點頭,


    “嗯,我隻引誘你。”


    他說完這句,安格斯唇角快速蹦出了個,“你!”然後止住了話頭。


    這話合情合理,倒像是親切的伴侶之間的調情,又像是精明的狐狸開始引誘,他眉目之間都傳達著得意,而安格斯無可奈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叛軍拐賣的雄蟲要如何自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摘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摘摘並收藏被叛軍拐賣的雄蟲要如何自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