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其實我剛和一隻雌蟲私奔被抓迴家族,當時,我以為他死了,所以才會心如死灰,才會主動進了波特家族……”


    後麵的話不用再說,誰知道呢?對方並沒有死,還成為了叛軍,並且再次見到了他,所以在合約結束他打算同那名雌蟲再次私奔,可是這個時候,波特公爵怎麽可能答應……


    薩勒月隻要稍微思索,留在心裏把事猜測了七八。


    萊茵·雷曼又咳了咳,他麵容溫和,“我感覺這麽多年,隻有離開波特家族的時候我才是在一個自由的國度生活。”


    萊茵·雷曼目光轉向薩勒月,他拉過薩勒月的手腕搭在安格斯手上,目光似乎是無意掃過安格斯脖頸上的吻痕,他微笑著說,“安格斯自負高傲,而你謙卑溫柔,我覺得,你們很合適。薩勒月,以後有空,多來雷曼家族走走。”


    “隻要閣下不嫌棄我話多,我一定經常過來騷擾。”


    萊茵一笑,拍了拍薩勒月的手背,“你和歐文性格都很好,伊桑和安格斯的歸宿也讓我安心。”


    歐文的手也主動搭了過來,“雄父,你放心,就憑伊桑當年對我一見傾心多次相救的情意,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薩勒月不動聲色錯開目光,也隻有歐文這種傻貨才會相信伊桑的鬼話,不過是設了個圈套罷了。他目光對上安格斯,安格斯這個時候也恰好側開目光與他對上。


    薩勒月垂眸一下子心虛起來,畢竟兩蟲都是虛假婚姻,哪裏有萊茵閣下認為的恩愛?


    “叔叔。”


    敲門聲響起,薩勒月與安格斯同時轉眸,敲門的是瑞爾,他身後還有羅德裏克。


    萊茵·雷曼在家中排行老大,但是比較親近幾位堂兄十分親密,這其中就包括瑞爾的雌父。


    “進來。”萊茵·雷曼不動聲色鬆了手,於是大家都各自起身找了個椅子坐下,不過安格斯卻是坐在薩勒月身旁。


    瑞爾拉過羅德裏克手腕走上前,頗有一種帶蟲見家長的氣勢,“叔叔,這是羅德裏克。”


    雷曼家族嫡係子弟凋零,很多子弟都死於戰場,瑞爾家中長輩除了一個哥哥克裏斯汀也就隻剩下叔叔萊茵·雷曼。所以今日他的目的非常明顯。


    萊茵·雷曼垂眸,“羅德裏克,是一個好名字。你坐過來,我看看你。”


    羅德裏克坐下來,萊茵·雷曼似乎是不經意的目光瞟到他手腕上的金表,“我看你這塊手表不錯,可以取下我看看嗎?”


    羅德裏克垂眸,不動聲色取下手表,但薩勒月側麵看到他的眼眸濕潤。


    萊茵·雷曼接過金表,上麵的表和轉針都是紅寶石可見其奢華精致,他隨即笑問,“你脖子上掛的應該是塊懷表,取下來給我看看。”


    羅德裏克解開脖子後麵的項鏈,取下懷表遞過去,萊茵·雷曼笑著接過,打開懷表看了一眼上麵的照片略微詫異,但很快又蓋上,他非常自然的問了一句,“你雄父現在怎麽樣?”


    “他現在活得很自由。”


    “那就好。”


    “你會拉大提琴嗎?”


    “會一點。”


    薩勒月不動聲色側開目光看向安格斯,隻見他麵色如常,便明了。


    歐文則是一邊啃蘋果,坐在地上陪同幼崽一起安裝機甲,他與羅德裏克不熟,所以也不會主動搭訕。


    萊茵·雷曼聽到滿意的迴答似乎特別愉悅,他咳了咳看向安格斯,“你去我樂器室拿兩把大提琴過來,要我最喜歡那兩把。”


    “好。”安格斯起身便往外走了出去,眼神示意薩勒月安心等著。


    瑞爾似乎有些雀躍,他覺得長輩應該是認可這件婚事,而且能夠得到長輩的祝福自然開心。


    安格斯很快一肩一把大提琴拿著進來,萊茵側著起身拿過床頭櫃的曲譜,他笑容滿麵已經有了生氣,“我要你們兩個合作這首曲子。”


    羅德裏克接過曲譜,《冬季》一首大提琴合作曲,分為a和b兩份同時錯開演奏,關鍵是,這是一首定情曲。他與安格斯對視一眼,便接過琴盒。


    安格斯大概是真的很久沒碰琴了,他在一旁背譜時羅德裏克已經開始調音了。


    薩勒月對安格斯了解來自於他的軍部職位和為蟲做事,竟然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音樂細胞,於是湊他耳邊,“看不來你還會這個,我以為你應該是和韋爾斯那樣,主修樂器是鋼琴呢。”


    “鋼琴鍵太多了,那個比較麻煩。”


    薩勒月看著他認真坐在矮椅上擦拭調音,好奇心一下子達到了頂峰,“你大提琴幾級?”


    安格斯沒直接迴答,“勉強能聽。”


    房間的擺設歐文和薩勒月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瑞爾全程目光都粘在羅德裏克身上並不幫忙,幼崽倒是非常驚喜,蹦蹦跳跳上了萊茵的床上,然後鑽入了雄父的懷抱。


    羅德裏克和安格斯背靠背,中間隻有一小段距離,都是坐在矮椅上方,兩蟲都不需要看曲譜,而薩勒月和瑞爾他們已經坐成一排成了看客。


    先起調的是安格斯,原先的‘勉強能聽’不過是謙虛而已,他的起調歡快悠揚仿佛侍蟲置身於玫瑰莊園,而羅德裏克與他錯開演奏,又是一種溫柔得仿佛溺出水的甜蜜。


    兩隻蟲,完全不同的風格。


    這個時候,他們都處於極大的聽覺享受中,此刻仿佛不是處於萊茵的臥室而是置身於安格斯與羅德裏克的演奏會上。


    饒是薩勒月沒聽過這首曲子,也在此刻聽出了兩種感覺,一個像是死板的山也會嘩然,而另外一個卻像是陷入愛情無法自拔的癡念,這樣兩張對比,倒顯得安格斯太過無情無義了。


    一曲結束後,眾蟲都跟著鼓掌,歐文湊到薩勒月耳邊,“其實我好像沒有音樂細胞,好尷尬啊,我什麽都不懂,前麵不是拉得歡快嗎?怎麽後麵拉得淒淒涼涼的好奇怪啊。”


    薩勒月小聲說,“你放心,我也不懂。”


    歐文聽到這句點了點頭,然後湊到瑞爾旁邊問,“你呢?”


    瑞爾大概是很給麵子,他目光追隨著羅德裏克,“我也不是很懂。”


    那應該就是懂了。


    一曲過後,安格斯就開始把大提琴往琴盒裏裝,一副再也不想碰它的表情,薩勒月起身湊到他耳邊,“你剛才拉琴的樣子好溫柔,與我往日看到的安格斯都不一樣。”


    安格斯垂眸有些不高興,他小聲嘀咕,“我被對方絕對碾壓了。”


    薩勒月忍住嘲笑的嘴臉,然後強硬變迴先前那個穩重樣子,“所以這其實是一場pk嗎?”


    安格斯避重就輕,居然逃避此事,他說,“難道你認為比武力值他能贏過我?”


    薩勒月在心裏嘲笑了一會兒,麵上不動聲色,“你放心,你還是我心裏那個戰無不勝的安格斯。”


    現在不是了。


    “安格斯,你過來。”萊茵·雷曼開口。


    安格斯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目光躲閃的走了過去,萊茵笑著看他們,做出了中肯的評價,“一個演奏得無情無義,一個卻演奏得太過重情,一個死板,一個溫柔。”


    羅德裏克與安格斯同時站在萊茵麵前,此刻特別像等待批評教育的學生。


    “安格斯,說句實話,你真的就是照著曲譜來,我找不出一絲錯處,但是也找不出一個優點,難道是因為和你拉曲的蟲不對嗎?”


    “是的。”安格斯借坡下驢認了這個借口。


    萊茵·雷曼似乎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他搖了搖頭躺下,揮了揮手,“就這樣了,今天有點困了。瑞爾你留下,陪我說說話。”


    這是在趕客了。歐文他們也是互相寒暄兩句便離開,不過安格斯直到上了飛行器也不高興,“你不許再笑了。”


    “我沒笑。”


    “你麵上沒笑,可是心裏在笑。”


    “你又沒剝開我的心髒去看,怎麽能胡亂猜測呢?”


    安格斯駕駛飛行器,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找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也不是我的原因,主要他已經算得上音樂家水平了,我輸得不冤枉。”


    “嗯。”薩勒月似笑非笑。萊茵·雷曼可是說過,他可是有音樂天賦的,而且大提琴也要留給他,要繼承萊茵這個大音樂家的衣缽呢!沒想到,才誇完就被打臉了。沒辦法,現在隻能承認是對手太強了。


    安格斯清了清嗓子,“有缺點沒什麽的,像我這樣優秀的雌蟲肯定也不可避免,還有,你還能找到我其他方麵的缺點嗎?”


    薩勒月點頭,仔細一想,他十分認真的說,“你床上功夫也很差,做愛不僅沒有感情,還沒有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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