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月收到艾倫的語音通話時,他剛好洗漱完,他先是驚喜,接通之後是那邊是十分冷漠的聲音:


    “我是安伯·斯圖亞,艾倫在我這裏。羅德裏克我聯係不上,替我道個歉,謝謝!”


    對方說話簡潔明了,說完就掛。


    薩勒月先是震驚,後是意外,略微思索便再次撥了過去,對方很不耐煩的接通,“什麽事?他睡了,你和我說。”


    薩勒月不知道這個‘睡了’是否有多重意思,他隻是想確認一件事,


    “艾倫的旅遊迴來消息你怎麽知道?”


    太巧了,這個階段出事,實在是不像巧合。


    “倒黴啊……”對麵歎了口氣,“環環相扣,這個克裏斯汀名不虛傳,我被他算計了,現在我也有損失。”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薩勒月由衷感謝,對麵聽到他說完立刻掛了通話。


    與薩勒月猜得沒錯,應該把艾倫的消息透露給了安伯,所以他劫走了艾倫,至於具體情況,還是要具體了解。


    薩勒月上床開始休息,今天請假了一天,他約了高森,下午還要厚著臉皮去雷曼家族要蟲。這件事安格斯不能參與,他肯定反對,幸好聽說他今天要加班,否則迴來又是一番‘權衡利弊理論’。不過真要權衡利弊,他薩勒月也不是沒有權衡利弊過。


    當下的第一件事,是去把羅德裏克從雷曼家族解救出來,不然被囚禁起來做生育工具怎麽辦?


    下午薩勒月穿好正裝,收拾的規規整整才出發,高森與安格斯按照合同上的內容,還有兩個月到期,不過高森不願意退款,於是繼續保護期的內容。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克裏斯汀的大別墅裝修簡單優雅有格調,薩勒月和高森被亞雌仆從領進去安置在客廳,他們被晾了好一會兒,克裏斯汀才姍姍來遲。


    薩勒月隻看了一眼,便被驚豔了個徹底,昔年的‘雌性第一美’名不虛傳。


    琥珀色的眼波流轉,神采奕奕間光彩奪目,他的長發大波浪卷披散著直垂到腰間,極為精致的五官拚湊出了一張更為絕美的臉蛋,兼具美麗與溫柔,又還有威嚴與不可褻瀆的危險性……這就是——克裏斯汀。


    他的雪白正裝與銀發相得益彰,舉手投足間,隻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令蟲驚豔不已同時也望而生畏。


    薩勒月和高森同時起身,禮貌點頭,克裏斯汀示意,“請坐,兩位閣下。”


    薩勒月原地不動,


    克裏斯汀略帶歉意,看起來十分真誠,“哦!非常抱歉,,兩位閣下,家中有事,所以耽擱一會兒,改日有空定當上門賠禮道歉。”


    高森是真的不想和他假大招,或者再虛以逶迤幾個迴合,他直接上前,略微低眸表示尊重,“閣下,我是為羅德裏克殿下而來。”


    克裏斯汀已經優雅的坐迴沙發上,薩勒月也隨後坐下,他神情溫柔,眼神友好的打量薩勒月,吐出來的話卻滿含警告,


    “高森上將,這是我雷曼家族的私事。”


    話已到此,點到為止。


    他說完這句,薩勒月已經不等他下一動作,起身伸手,“你好,克裏斯汀閣下,我是薩勒月。”


    他稱唿的也是克裏斯汀閣下,而不是克裏斯汀公爵。


    克裏斯汀伸手過去,薩勒月交握後非常自然鬆開手,然後才說,


    “此次,我也是為私事而來,閣下。”


    克裏斯汀收迴手,卻微微訝異,很少有雄性不會在握手時占他便宜,像他如此快伸快收倒像是生怕與他牽扯上一樣。


    克裏斯汀說,“先坐,坐下再談。”


    薩勒月不慌不忙,“此次雷曼家族的私事,我也是無意被卷入內,那位雄性借著交友之故而乘機劫持了我,這對我的心靈著實受了不少的傷害,所以,我希望,閣下能夠交出這隻雄性,讓法律來懲戒他。高森如今是我的監護蟲。”


    克裏斯汀唇角浮動,“所以,你是來報私仇?”


    薩勒月臉不紅,心不跳,“是的,我要求將他交到軍部,依法處置。”


    克裏斯汀表情不變,“薩勒月殿下,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在我這裏裝小白兔,我這蟲向來快言快語,也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我希望省略中間許多就像流程一樣的步驟。”


    ……好啊。薩勒月直言,“我要帶羅德裏克離開。”


    ……


    克裏斯汀沒笑,似乎覺得對方在玩笑,“薩勒月殿下,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克裏斯汀閣下的別墅,是雷曼家族的私蟲領地。”


    克裏斯汀已經很給安格斯麵子,但是這隻雄性未免太有自信了。


    “既然如此”


    “那麽我更應該帶走羅德裏克。”


    克裏斯汀冷眸,“薩勒月殿下,想要在雷曼家族帶走誰,光有嘴皮子可不行。”


    高森一旁冒出了冷汗,他哪裏想得到對方居然這麽狂,居然敢硬剛一位公爵。


    薩勒月平靜拿過桌子底下的咖啡色手提袋,於是伸手進去,他一邊微笑,“克裏斯汀閣下身份尊貴,而雷曼家族在六大貴族中地位超然,我又怎敢空手而來,豈不是對您的不尊重。”


    薩勒月摸出的是一遝文件,放在桌子上,便伸手輕巧的推了過來,做了個手勢,“閣下,請。”


    克裏斯汀隻是打開文件袋,略微翻看便有些掛不出臉色,上麵是舉報雷曼家族囚禁s級雄蟲的的事,中間還附贈圖片,不僅有雄保會和軍部的聯名蓋章,另外兩頁居然還有韋爾斯公爵和特斯汀公爵弗爾特閣下的私印,克裏斯汀驚訝於薩勒月的蟲脈,居然能請得動這麽多角色。


    克裏斯汀已經放下文件,他對那些角色的警告並沒有多大的感受,“哪怕有了這些,薩勒月殿下憑什麽認為今天能夠帶走雄性,他在我這裏住上幾個月也無妨。”


    薩勒月雙手交握搭在膝蓋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羅德裏克又是個麻煩,這種燙手山芋不是應該盡早扔出去嗎?”


    克裏斯汀笑容不變,他的手指輕輕敲動紙張,“其實有些身外之物的東西我也無所謂,不過我弟弟,哦,也就是瑞爾,你知道的,他喜歡羅德裏克。”


    薩勒月自然懂他的言下之意,“閣下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不過羅德裏克顯然因為此事對瑞爾沒什麽好感,想必他也不想隻要一具雄性的肉體便能滿足的雌蟲,羅德裏克雖然離開,但他的牽掛依舊在這裏,實際上也免不了再次和瑞爾接觸,想必閣下也並不希望用暴力解決問題,我覺得羅德裏克其實更應該考慮一些實際問題,也在獨自在外流浪一段時間也就能明白權勢有多重要,到時候心甘情願不比脅迫來得更香嗎?”


    克裏斯汀唇角浮起。


    薩勒月繼續,“究其緣由,羅德裏克會出現在雷曼家族,其中因果循環,也不過合情合理……克裏斯汀閣下,這羅德裏殺也不是,囚也不是,放也不是,左右為難,終究是個麻煩,我知道您正缺個梯子,我這不正是為此而來嗎?”


    s級雄性不能殺,囚禁也更不行,還要考慮瑞爾的感受,若是放了,雷曼家族的麵子又往哪裏擱?但若是對雄性不利,他又怎麽對得起與波特那些出生入死的歲月,又怎麽對得起自己還在徘徊的惻隱之心?


    其實此事說來,雷曼家族又怎敢稱無辜?


    薩勒月不知克裏斯汀所想,隻猜測對方是在權衡利弊,畢竟瑞爾戀愛腦成那個樣子,羅德裏克又是個麻煩,克裏斯汀需要時機,而薩勒月此時正給出了一個時機……看似是受不住其他家族的壓力,實際上羅德裏克也不能如此違法的留下,更何況瑞恩之事,本就是雷曼家族違法在前,大可不必鬧得太難看。


    “嗬……”克裏斯汀瞧著薩勒月,目光亮光璀璨,“薩勒月殿下,我記住你了。”


    “能被克裏斯汀閣下記住,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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