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裏克深夜裏因噩夢出了冷汗,他下樓時,發現瑞爾才剛乘坐飛行器迴來。按理來說,他與瑞爾不應該住在同一屋簷下,不過瑞爾近來實在太急迫,借著保護名義住在了一樓。


    一樓與三樓,總歸還是住在同處。


    瑞爾小心翼翼開燈,卻發現羅德裏克從樓上走下來,他十分歉疚,


    “非常抱歉,殿下,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發生了什麽什麽事?你今天實在太晚了?”


    瑞爾一身都是汗水,散發著濃烈的蘋果香,這是他的信息素,“今天高森上將不知怎麽迴事,把我往死裏訓練。哦,真的,我要累死了。”


    他說完這句,又立刻反應過來,“我得洗個澡。殿下,請你等一等!哦,給我5分鍾,我立馬出來!”


    “沒關係,我不著急睡,我已經醒了,還想去公園散散步吹吹風。洗漱就要舒舒服服,你沒必要縮短時間。”


    “好。”瑞爾立馬打開房間門進去,雖然不能太著急,但絕不能讓裏克殿下等太久。


    羅德裏克拿過大廳的大提琴,兩曲過後,瑞爾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很抱歉,殿下,讓你久等了。”


    “別這麽客套,我們認識這麽久了。”


    “嗯,好的,裏克殿下。”


    瑞爾隨著穿了件衛衣搭配休閑褲,他一坐下慢慢試著往那邊靠,一點點縮短距離。


    羅德裏克沒拆穿他的小心思,“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我看你神色間似乎有點不對。”


    “10年前,蟲星有隻高級雄蟲投靠叛軍傳遞消息,導致第一軍犧牲20萬軍雌。帝國最高審判,判他終生做撫慰員。這件事,殿下知道嗎?”


    羅德裏克疑惑,“聽說過一點,現在是有了變化?”


    瑞爾搖頭歎氣,“他居然是冤枉的。這是軍部的第一樁大案,真不知道,他這10年,是如何在17域的‘天上蟲間’挺過來的。”


    想到此事,軍部的雌蟲無不唏噓,撫慰員可是比流放還要淒慘的懲罰,當年衝著他他的這個罪名,多少軍雌光顧隻為羞辱他一迴,如今難免愧疚。


    羅德裏克奇怪,“為什麽會有冤假錯案?軍部那邊當年難道沒有細查嗎?”


    瑞爾歎氣,“誰能知道呢?真正背叛帝國的那隻蟲,10年前還是一隻12歲的雄子。他年紀這麽小,當時誰能懷疑他?而且這件事,當時還像還挺複雜的,是他自己認罪的。”


    羅德裏克也替這隻雄性悲哀。


    “本來這件事是我們第六軍處理,又連夜轉給了第七軍安格斯上將處理。”


    “怎麽又變成了第7軍負責?”


    “因為真正犯事的索亞公爵和他的養子,當然,他們兩個現在大牢裏反複喊冤。安格斯上將看上了索亞家族那名雄性,所以他來處理這件事。”


    “索亞家族?”


    瑞爾點頭,“這個索亞公爵也真是心狠,他們10年前脅迫那隻雄性頂罪,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然後立馬又與布魯列爾簽訂了條約,你猜,他的投名狀是什麽?”


    羅德裏克搖頭,“怎麽也得是很重要的東西。我猜不到。”


    “他當時將自己唯一年僅10歲的雄子簽訂進了合約,約定成年後就送去叛軍那裏,是用是賣都無所謂。”


    羅德裏克倒抽一口寒氣,“真是狠心的父親。”


    “他但凡把自己的狠心用在正途上,我都佩服他。這絕對是主星有史以來的第二件驚天大案,這裏麵可是牽扯了3隻高級雄性。”3


    羅德裏克握緊了拳頭,“心心念念盼著出生的蟲崽,日複一日的守候,怎麽忍心拿去交易呢?”


    瑞爾再次歎氣,“誰知道呢?誰知道他關不關心他的幼崽受苦呢?”


    瑞爾沒注意他的表情,“安格斯上將應該是想把薩勒月殿下從索亞家族摘出來,說句實話,若是沒有找到當年那份合同,就算薩勒月殿下無辜,活下來怎麽也得遭受萬蟲唾罵艱難度日。”


    瑞爾說完這句,這才看見羅德裏克眼眶紅了,“殿下,你怎麽了?”


    “隻是有些唏噓罷了。”


    瑞爾立馬貼著坐過去,更近一步,“殿下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羅德裏克側過頭,忽然扣住瑞爾手腕,“雷曼家族是六大貴族之一,很強是不是?”


    瑞爾有些意外,但又立馬點頭,“若論權勢,六大貴族中除了威廉姆斯,誰能比過。”


    羅德裏克垂頭,似乎有些悲傷,“我 能不能 跟你走?”


    瑞爾本來不抱什麽希望,聽到這句,立馬側著身子倒在羅德裏克肩膀上,他欣喜得不能自已,


    “過兩天,哦,不,明天,明天你就來索亞家族,見一見我哥哥怎麽樣?”


    羅德裏克沉默,臉色卻有些不高興,瑞爾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沒說話。


    羅德裏克克製的推開他,他臉色有些哀戚:“我曾經,結過婚的。我有一位非常優秀的伴侶。”


    結婚,在蟲族隻有娶雌君才算得上是結婚。當然,一般蟲都是這麽認為,很多雄性隻要沒娶雌君,出門都聲稱單身。


    瑞爾有些意外,更有些嫉妒,“那麽,他現在在何處?”


    羅德裏克說:“他死了。”


    雖然早就聽他說過,自己無處可去,無家可歸,可是這隻雄蟲的模樣明顯是曾經心裏頭裝過摯愛的。這讓瑞爾無比難受。


    瑞爾:“他真沒用,連自己的伴侶都無法保護,隻能讓你這樣漂泊流浪。”


    羅德裏克起身,瑞爾從背後看不清他的神色,“你曾經,有過多少次婚姻?把雌侍也算上。”


    “兩次,或者,算三次。”


    “那他們為什麽不在身邊保護你?”


    “都犧牲了。”


    哦,真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瑞爾想到這句,又立馬暗暗惱恨:自己方才怎麽會產生這樣惡毒的心思?


    瑞爾起身,從後抱住羅德裏克,“很抱歉,裏克殿下,我不該讓你迴憶那些不美好的過去,我是無心之舉。”


    “我以前,也不是叫這個名字。我以前,應該算是幸福的。”


    瑞爾抱緊他,隻覺得抓住了一切,“沒關係的,你是誰都無所謂,我已經決定守護你一輩子。”


    瑞爾感受到對方身體一顫,忽然推開自己,“抱歉,我去個洗手間。”


    羅德裏克洗了把冷水臉,看著鏡子中的雄性:他愛上我了……利用他蟲,利用真心,終究不是好事。羅德裏克,你怎麽也不擇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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