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


    薩勒月醒來時,艾倫和韋爾斯都守在身邊,他隻覺得頭腦發熱腦脹,韋爾斯急忙給他倒了杯水,他伸手去接,迷迷糊糊摸到了韋爾斯的胸口,韋爾斯隻能親手給他喂水。薩勒月試著開口,卻說不出聲音,韋爾斯隻能拿出一個杯子蘸水在桌子上寫字:沒有紙筆,沒有通訊工具,門口有雌蟲守著。


    艾倫替他按了按太陽穴。韋爾斯扶著他再次躺下去,薩勒月自從聽到了艾德裏安的死訊,後續就發燒一直昏迷了兩個小時,真是令蟲心慌。安東尼也找了醫蟲來看,也找不出原因,給薩勒月打了退燒針便離開。


    此刻薩勒月醒來,韋爾斯和艾倫懸著的心終於放心,薩勒月透過窗口,原來自己已經上了星艦,此刻應該還沒有到達空間傳送站,這是這個小單間,一張雙人床,三隻蟲在一張床榻上未免太過擁擠,艾倫脖頸上還有被咬過的紅痕,想必昏倒前艾倫被安伯拉進隔間不是夢。


    薩勒月暈厥間門被推開,來蟲搶過抱著艾倫便往外走,韋爾斯試著阻攔很快被推倒,薩勒月視力沾了水汽,著急的咳嗽好幾迴,韋爾斯隻能趕緊起身為他倒水。


    門很快關上,薩勒月喝了水有陷入昏迷。韋爾斯隻能臉色慘白的坐在床邊幹等,他另一手扶住腰,方才被安伯推倒撞在了床腳上,現在腰也傷到了。


    .


    艾倫被安伯急忙抱進了小單間,安伯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趕緊給他倒了水過去,


    “薩勒月殿下這病不會傳染吧,突然就倒下昏迷不醒,連醫蟲也檢查不出來。艾倫殿下,我很擔心你。”


    艾倫試著開口,已經失聲,他隻能搖頭表示拒絕,


    “艾倫殿下,你放心,大將保證交易過後我們就去15星域,絕對不會將你送去天伽族。”


    艾倫急切拉過他的手,待安伯看清他在掌心寫下的字時臉色僵硬,


    “蘭斯,蘭斯他被關在隔壁,殿下是想看看他嗎?”


    艾倫點點頭。


    安伯臉色僵硬,他突然暴躁起來,“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心裏卻隻有蘭斯?”


    艾倫再次在他掌心寫:我想見他


    上將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艾倫擔心他不能答應,又不能說話,慌忙著急間隻能解開衣扣,拉著蘭斯向床榻走去,安伯臉色卻更加難看,他給艾倫扣子扣上,脫下外套給他套上,艾倫心裏越加害怕,擔心他不肯讓自己去見蘭斯,踮起腳迫不及待的去親安伯的臉頰,安伯隻能將他緩緩推開,安撫著說


    “艾倫,我答應你,請你不要再這樣羞辱自己。”


    艾倫抬頭,見他眼眶紅了,微微愣怔。


    艾倫遞過他給的幾杯水,這才慢慢喝下,察覺到燙便吹了幾下,安伯被這雄蟲如今的委曲求全弄得心灰意亂。


    .


    艾倫進門前仔細的整理著裝,他拉著安伯去衛生間鏡子裏裏麵理了理發型,才迴到門前,那裏守著一隻眼神十分兇狠的雌蟲,安伯推開門,艾倫開心的衝了進去,頓時眼眶淚水打轉,安伯也有些意外:


    蘭斯盤膝而坐,他笑容愜意,麵色卻非常蒼白,安伯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模樣,毫無攻擊力。他的雙眼,柔情得仿佛臨終遺言。


    “親愛的艾倫殿下,你想我嗎?”


    艾倫點頭,蘭斯將他拉入懷中,他看著安伯·斯圖亞臉色是少有的平靜,


    “你還挺識趣,真讓我見殿下。”


    安伯低頭,臉色極其不適,“沒辦法,你都求我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很擔心你隨時遭遇不測。”


    原來他早就答應蘭斯讓他見艾倫。


    到時候,艾倫肯定會把這筆賬安在他身上。


    蘭斯:“這是你唯一正確的抉擇。”


    安伯有些意外,他伸手一探蘭斯脈搏,果然微弱,難怪求他見殿下。蘭斯他,就要死了。


    這兩蟲向來不對付,此刻卻格外安靜,艾倫依然也察覺到古怪之處,他急忙使用精神力安撫,卻被蘭斯阻止,蘭斯抓過他的手腕往懷裏靠,鼻尖輕輕的蹭艾倫雪白的脖頸,


    “殿下說想我,是怎麽想的?啊?告訴我。”蘭斯將艾倫抱在懷裏,雙手去解他的扣子,安伯臉色一僵,狠狠握住他的手腕,“在我麵前,不許對殿下動手。”


    艾倫聽到一聲骨節響動,急忙製止,蘭斯卻像毫無所覺,不停的在腰間揉捏,“殿下如今這個樣子我可從未弄過,安伯,你敢說自己不想玩弄這隻嫵媚柔弱的小亞雌。”


    安伯暗罵一句下流,沒將殿下搶過來已經是看在蟲之將死最後的仁慈,他臉色極其不耐煩,隻問


    “你還有什麽遺言?”


    艾倫急忙起身:你這是什麽意思?


    艾倫很快就被就被蘭斯拉迴懷裏,“殿下,別動,讓我再親一會兒。”


    安伯臉色極其難看,他轉過身去,蘭斯流氓性質又上心頭,


    “殿下失聲了啊,我就喜歡殿下無能為力又心甘情願欲擒故縱的模樣,安伯,不如我們三個一起吧?”


    安伯嘴角一抽。


    蘭斯自成婚以來,就極為注重房事,仿佛這樣艾倫才能永遠不離開,非要如此才能證明艾倫喜歡他,總是一有機會就把他往床上推。蘭斯一直都不明白,雖然他也很喜歡,但是雌蟲都這麽重欲嗎?


    艾倫由著蘭斯親吻不抵抗,他察覺到雌蟲和往常都不一樣,並沒有去急切的解皮帶,而是專注的親他的脖頸。


    艾倫用手比劃:為什麽?


    蘭斯卻不管這些,他故意曲解艾倫的意思,“殿下是要快些嗎?那不行,我身體不行咯,還是找安伯吧。”


    艾倫急切的比劃:我不是這個意思。


    艾倫還在急切的比劃,卻聽到了蘭斯劇烈的咳嗽,他抬頭去看卻被蘭斯蒙住了眼睛,耳邊是安伯平淡的語調,


    “他就要死了。”


    艾倫張口問了很多句,可惜都無法出聲,蘭斯就靜靜地抱著他,空氣裏唿吸可聞,心跳急劇加快。


    沉默良久。


    蘭斯:“安伯·斯圖亞,我將殿下托付給你了。”


    “好。”


    蘭斯他真的要死了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好醜,殿下答應我不睜眼我就放開。”艾倫身體發抖,眼淚不爭氣的流下,先是搖頭又是點頭。


    手掌放開,另一隻手蒙了上來,他聽到安伯說,“不用謝,我幫你。”


    “安伯,你我立場不同,今日我之死乃是立場問題,請艾倫殿下不要怪罪安伯。”


    艾倫張口無聲,他去推蒙住雙眼的大手,卻毫無影響,


    “殿下明明答應我,不看我,怎麽可以騙蟲。不過,我也騙了殿下一件事。”


    “你說這做什麽?還嫌感情不夠亂啊?”


    艾倫明顯感受到安伯語氣不善。


    “殿下,玫瑰不是我送的,你等了五年,等錯了。”


    艾倫一怔,夢迴那小小風雨的破敗小鎮,漫山遍野的玫瑰莊園,以及等在每一個清晨的一朵紅玫瑰。


    艾倫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惜安伯已經挾持他迴了房間。


    艾倫看向他。


    他臉色處於半白之間,既欣喜蘭斯說出這個秘密,也煩悶蘭斯說出這個秘密。


    他即將,再有一個情敵。


    .


    艾倫衝他比劃:我要見他。


    “他現在的樣子太醜了,蘭斯想在你心裏給你留個好印象。艾倫殿下,請不要蘭斯為難。”


    艾倫繼續比劃:我就看一眼。最後一眼。


    “不行,蟲族死亡會直接變老,臉上,會,很醜。”


    艾倫繼續比劃:蘭斯他怎麽會死?


    實際上蘭斯和安伯都看不懂他的比劃,他們都是憑了解猜測問題。


    “你是要問我,不是送去治療艙嗎?為什麽還會死?”


    艾倫點頭,他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流,無聲卻悲哀。


    “他傷得太重了,就算不死也要廢,元帥不會給新軍多留一份力量。既然新軍得不到,那就要殺掉。艾倫殿下,軍事上,你不懂。羅德裏克就算答應安東尼的要求,蘭斯他,也不過是暫時活下來。”


    “因為蘭斯,永遠不會背叛帝國。”


    “你哭了,那年我在特斯汀城堡初次見麵,你說你是一隻不會流淚的雄蟲。”


    “艾倫殿下,如果我即將死亡,你也願意為我哭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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