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沿沿手舞足蹈地對兩個小朋友說:「現在我們三個要在一起玩了,就要決定誰當老大!」


    兩個小孩子都還沒有迴話,陸沿沿又說:「給我當老大吧!」


    孫梓軒不滿意:「不行,當老大要長得最高,李小定長得最高,讓他當老大!你當老二,我當老三!」


    陸沿沿:「不可以,我要當老大!」


    李小定:「為什麽呀?」


    陸沿沿:「因為我最漂亮啊,老師都說了,我是我們班裏長得最好看的!」


    李小定也學著陸沿沿嘟嘴:「老師說了,不能以貌取人!」


    孫梓軒笑著:「陸沿沿肯定不知道什麽是以貌取人,他的成績最差了!成績差的人不能當老大!」


    喬南文下了車,走過來對陸沿沿喊道:「沿沿,你在幹什麽呢?」


    陸沿沿朝著她跑了過來:「媽媽,媽媽!李小定他們說不讓我當老大!你快幫幫我!」


    喬南文蹲下來:「為什麽要當老大啊?」


    「因為當老大就是最厲害的呀,我想當最厲害的人!」


    「可是人家不同意,你也不能說當就當呀。」


    陸沿沿委屈著:「但我就是想當嘛,我是我們三個人裏,最聰明的!」


    李小定走過來:「才沒有呢。阿姨,陸沿沿上課總是說話,也不做作業,經常被老師說。」


    「我沒有!我今天都沒有講話呢!」


    喬南文笑了笑:「沿沿,要乖一點啊。不要總是上課講話,會影響別人的。」


    陸沿沿又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沒有選出誰是老大呢!」


    三個孩子都要當大哥,誰也不讓誰。


    陸沿沿急了,搖著喬南文的手:「媽媽,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呀。我要當老大,我那麽厲害,我就是老大呀。」


    這時,陸盡臨也走了過來。


    他拿下來一盒巧克力,把巧克力分給李小定和孫梓軒。


    說:「讓我們家沿沿當老大好不好呀,讓他當老大了,以後他給你們帶好吃的。」


    李小定和孫梓軒猶豫著,但又被陸盡臨的巧克力吸引了,有些難以取捨。


    喬南文看了陸盡臨一眼,對三個孩子說:「這樣吧,你們每個人都當老大。一人當一天,輪流來當,好不好?」


    三個孩子笑了起來:「好!一個人一天,這樣大家就可以都當老大了!」


    喬南文:「當了老大之後,就要好好照顧其他人,不能打架,知道嗎?」


    陸沿沿興奮地舉手:「知道了!誰要是打架了,就罰站!」


    李小定又說:「還有,不能上課講話,陸沿沿總是講很多的話。」


    喬南文捏了捏陸沿沿軟乎乎的小臉:「沿沿,聽沒有,以後不能上課講話了,上課講話就不能當老大了。」


    「那好吧,我少講一點點就是了。」


    在迴來的路上,陸沿沿一直在不停地說話,給喬南文細細數著他的好朋友。


    「李小定,孫梓軒,林妙妙,趙傑.....我有好多好多的朋友,還有三班的那個方一望,也是我的好朋友!」


    他說得太激動,口水都要流下來,喬南文拿紙巾給他擦嘴:「沿沿這麽厲害呀,那你不能欺負你的朋友,知道嗎?」


    「我才不會欺負他們呢!我隻跟他們講話。」


    說著,他又問喬南文:「媽媽,那你的朋友呢,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呀?」


    喬南文征了一下,細細想來,她真的沒有朋友。


    當初上大學裏,和寢室裏的幾個人相處倒是挺好。後來室友們聽說她被人包養了,就沒再和她說話。


    再後來,她懷了孕,辦了休學,就更沒有和外人接觸過。


    剛懷孕那段時間,陸盡臨把她看得很嚴,一和外人多說幾句話,他都要起疑心。


    眼見喬南文不說話,陸沿沿又問:「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喬南文:「媽媽沒有朋友。」


    陸沿沿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沒有朋友呢?」


    陸盡臨在前麵開著車,他咳嗽了一下,說道:「媽媽有朋友的呀。」


    陸沿沿把頭伸到前麵來,問:「那媽媽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呀?」


    「陸盡臨。」他笑著說。


    陸沿沿一努嘴:「陸盡臨不是爸爸嗎?」


    說著,他又開始像背課文一樣,嘩啦啦地說著:「我的媽媽叫喬南文,我的爸爸叫陸盡臨,我家住在南山路北區7號,我媽媽的電話號碼是157389902897,我爸爸的電話號碼是15729......」


    陸盡臨笑了:「誰教你這一大段的?」


    陸沿沿認真地說:「媽媽教的呀!媽媽說,要是我走丟了,就去找警察叔叔,然後跟他們這樣說。」


    陸盡臨透過後視鏡看喬南文,道:「媽媽做得真棒。」


    晚上時,陸沿沿一直很興奮,不停在說明天要去看恐龍的事。


    他帶著枕頭過來要和媽媽一起睡。


    陸盡臨洗了澡出來,看到他還窩在喬南文懷裏講話,便說:「沿沿,你該迴去睡覺了,不然明天都起不來,那要怎麽去看恐龍?」


    陸沿沿鑽進了被子裏:「我要和媽媽一起睡!我怕恐龍來吃我。」


    陸盡臨把他從被子裏撈出來:「自己睡,別在這裏。那麽大了還和媽媽一起睡,羞不羞?」


    陸沿沿有理有據地反駁著:「那爸爸都那麽大了,怎麽還和媽媽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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