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種感覺……”


    招悟同時,一線瓶頸亦隨之轟然而開。


    布罡境界已有“天之神聽”,在細微處可以前知的微妙玄虛。但與元罡大成後,對天地自然一草一木的細致觀察體會,仍存在著本質差別——


    非以目視,實以神存!


    但,未讓紀元和多加體會一番,被赤虹熱力給絞縛灼傷重創肺腑的兇閻王,終於掙脫了這一層束縛。


    而兇閻王一樣非常明白,此時一人隻有皮外傷,一人已內傷不淺。功力差距陡一拉大之後,不須旁人相告,他已知曉勝算渺茫。


    不過這兇人腦子不太靈光,能夠在天地至尊盟爬到第三人的位置,憑的就是一腔彪悍熱血,悍不畏死而已。


    此時此刻,兇閻王眼看取勝無望,又知逃跑無門,竟不惜一己之身,也要拖紀元和落地獄!


    “就算要死,你媽的也要跟爺爺我一起去死啦——”


    邪氣四溢,兇閻王胸膛鼓起,肌肉膨脹起來,就要與紀元和玉石俱焚。


    可任憑兇閻王使盡渾身解數,嚐試捕捉緊鎖紀元和一身,竟覺自身與紀元和在身法上有了更大的差距。


    紀元和此刻身法竟又有蛻變,宛若一縷怎樣都抓不到風,連一片衣角都沒給他摸到。


    兇閻王又屬一舉一動,都會霸氣四溢,聲響不小的款式,更似黑夜之中的燈火一般顯眼,令紀元和要忽略都不可能。


    一追一動,兇閻王隻覺永遠要差那麽一線,而就是這小小一線之隔,卻仿佛天譴一般令之無從追蹤!


    這是朱空翼、洛萬鈞的境界……踏風禦波,幾已片羽不能加!


    又經短短十數合,紀元和卻非貓戲老鼠,實乃鞏固智域精神用以武道的嶄新進展,拿盛極而衰的兇閻王熟悉適應!


    “幹你老娘,怎麽會抓不住?!”


    功力差距不大,如若要正麵以力拚力,兇閻王或還有一兩分絕地反撲的成算。


    但此時此刻,兇閻王心頭一沉,猛然明了,紀元和竟是又有進境,不會讓他輕鬆追趕。


    畢竟,一身所學既占上風,豈有遷就敵人的道理?


    進退之勢不曾反轉,獵人與獵物的角色,赫已徹底顛倒。


    紀元和足下靈動飄忽,騰挪當下好似請君入甕,晃得兇閻王疲於奔命。尤其他袖手拂掌於兇閻王傷口,瞬時氣如沙塵溶血逆流,直躥兇閻王經脈之中,刹那就從其皮膚毛孔滲出,看著鮮血淋漓,殘忍異常。


    殘存於他體內的“黃虹”罡勁,霎時凝合為一由突破,仿佛承受高壓的水袋炸開了一般,使得兇閻王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淒慘。


    不過,兇閻王竟被激出了無邊兇性,猛然怒吼一聲,發出歇斯底裏的狂霸瘋狂,不惜一己之命自毀經脈,誓死與紀元和同歸黃泉。


    可是——


    “等的就是你亡命之前的絕地反撲。”


    雲淡風輕落語,天怒劍表麵再生雷火彈跳。紀元和竟抓住兇閻王蓄勢頂峰,將發未發之刻,一劍插在了兇閻王的心口上!


    他已渾身是血!


    他本是陰戾邪魔!


    他更屬兇殘霸道!


    一下滿足三個條件,天怒劍本就宛若存有兇靈一般,簡直就像發現了最佳的獵物,頃刻把紀元和的精神與功力集聚,憤然向前幹淨利落一刺!


    霎時,兇閻王滔天氣焰隨之萎靡,即為天怒劍衝霄而起的綠光掩蓋,把兇閻王心口朝上的小半軀體都給橫斬拋飛上了天,重重砸在亂世碑林之中!


    兩截分開的屍體,象征著天地盟地尊使——亡!


    而殺了這樣一位兇殘的高手之後,天怒劍竟陡地搖搖擺擺掙紮著,從紀元和手心脫離飛天而去。


    空中雷雲陣陣翻滾,像是將降天罰旱雷。


    而有感天怒劍的異樣,紀元和旋即催動《玄雷應元身》的心訣,竟持續將這充盈的霸氣煞勁抽離,化為殺體靈識雷尊的養分。


    縱使天怒劍滿懷不甘,劇烈晃動著意欲反攻倒算,終究不敵太清辟魔心訣,再度變得沉寂下來,連鋒芒都再度藏匿收斂,迴複鈍刃的特征。


    “這劍兇性難馴,不等我真正突破六品練成應元身,大概不會完全聽話。”


    “可,等我真的六品之後,誰還會用它啊?”


    紀元和用這把劍殺的尋常高手不算,光是魏進忠、玄冥、以及兇閻王三個,就足夠讓它兇性大漲,比之在魏進忠手上還要霸道。


    但,凡事有利有弊。


    天怒劍反噬來的快,迴饋給紀元和的霸氣煞勁就越多,對促進應元身“殺體”的蛻變以及元罡大成產生了不小助益。


    總而言之,還是得大過失!


    “……大,大人,森羅絕域之中,我們已經清理過了。”


    大概是等到了外麵風平浪靜,蛇妖、鷹妖、鼠妖才從裏麵跑了出來。


    紀元和微微點頭,道:“你們還想恢複原樣嗎?”


    “還能恢複原樣?!”


    “嗯。”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在森羅絕域這地方,除了助紂為虐的妖類,大部分妖人都是兇閻王改造的附屬品,任由兇閻王蹂躪。


    對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早已厭倦,蛇妖三人一陣狂喜,忙不迭向紀元和磕頭。


    而還有老母被兇閻王關押留著實驗,等待解救的蛇妖更是感激涕零。鼠妖的家人卻已經被兇閻王淩虐至死。


    不過,紀元和想了想還是說道:“但你們得先自己把獸皮剝了,不然我沒法讓你們複原。”


    “……一層皮罷了,大人要殺我們,也不必這般麻煩。”


    因有親屬羈絆在,蛇妖決心最狠猛一咬牙,竟拿出一把匕首,活生生把自己皮肉剮了下來。


    紀元和點點頭,隨即取出“金梅瓶”,放在了頭頂痛得渾身打擺子的蛇妖頭上。


    但在藥力催發下,他體表很快就開始結痂生硬,全身都變得灰不溜秋的模樣。


    鷹妖看著忐忑不已,直到此刻才唿了一口氣,竟把蛇妖身上血痂給吹落了下來,露出白皙新肉與皮膚來,頓時大喜不已。


    誰都不想一輩子當妖人不是?


    “成了!”


    “你們倆呢?”


    “我也來!”


    有了榜樣在前麵,鼠妖立刻狠下心。紀元和依葫蘆畫瓢,不久也治好了鼠妖。


    倒是鷹妖比較奇葩,看著喜極而泣的鼠妖、蛇妖,忽然覺得自己長了翅膀之後蠻厲害的,還是想當一個會飛的鳥人,隻是多長一對翅膀而已。


    而見紀元和不吝解救之舉,立刻獲得了迴報。


    除了鼠妖與蛇妖要去人質處放人,鷹妖則帶著紀元和去了兇閻王圖謀許久,藥王塚中本是為了修煉“萬藥戰體”蓄積藥液的萬藥池附近。


    程靈素鼻頭動了動:“這才是你帶我來的目的吧?”


    “沒錯。”


    別看森羅絕域滿是惡臭氣息,這藥王塚附近卻截然相反,全是草藥香氣。


    而兇閻王之所以抓一堆人跟獸雜交做實驗,把鼠妖幾個家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森羅絕域裏全是飽經折磨的試驗品,亦是為了他自己的“萬藥戰體”做準備。


    隻不過這萬藥池中的藥液,雖然能讓死去的皮肉組織活化,卻沒法複活死人。但用以錘煉體魄,增強體質,恢複傷勢而言,實乃上流的寶藥。


    “唿,要是用了這裏麵的藥液,伱們的顏色恐怕都會變得跟我一樣。”


    神農獸搖頭擺尾,憨厚地勸解說道:“男人還好說,女孩子那樣就不好看了。”


    “我有金梅瓶,這不是問題。再說神農獸你不是能解毒,吸收額外的草藥色素很簡單吧?”


    看了眼搖頭晃腦的神農獸,紀元和差點忘了藥王塚裏也有正牌的“神農尺”……


    幹脆讓兩個一起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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