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鏢!一劍!一拳!


    不管原作裏,柳隨風表現的對趙師容有多深情,對李沉舟有多忠心,都不改變其人的歹毒,與罄竹難書的罪行。


    無論如何,紀元和近來的表現,都已經入了權力幫的眼界。


    柳隨風不像李沉舟喜歡把後起之秀“養肥了宰”,他更傾向於省事直接,防患於未然,無所不用其極。


    坑蒙拐騙,下毒暗殺,哪怕是找人強暴泄憤,柳隨風都能做出這種事。


    與他的徒弟公子襄相比,柳隨風隻算得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今擂台上的比鬥,其實不太符合柳隨風請君入甕的一貫作風。


    但柳隨風一想起紀元和身邊的那支“軍隊”,就知道打擂台已經是如今少有的,能夠“一對一”針對紀元和的機遇。


    柳隨風身上穿有鐵衣護體,百毒不侵,更可削弱敵人的功力。


    比武功功力,他雖看似在趙師容之下。


    但趙師容這幾年因李沉舟流連花叢,處於夫妻隔閡的階段,醉心丹青、舞藝,荒廢了不少內功進展,實則未必還比柳隨風強出多少,遑論柳隨風五花八門的手段了。


    柳隨風想以飛絮般優雅的輕功“黏住”對手,貼身以刀法、暗器致命傷人,卻因紀元和魚龍功動靜轉換於須臾,拉開距離快到無從追蹤,根本無力可借!


    ,


    於是,柳隨風退如流水,但他青色的袖袍之下,赫然飛出了一把鏢,一把看似普通的鏢。


    裙裝裹著曼妙身段的秀麗佳人,眼瞅著柳隨風陷入危殆,亦不由驚唿脫口。


    “怎麽,柳五爺你也會犯唐宋一樣的錯,認為我是你靠一手暗器就能暗算死的角色?”


    淩厲的刀光剖麵而來,紀元和稍微有些遺憾,沒能把柳隨風再逼得極限一些。


    柳隨風有些可笑,手腕奮力一轉,刀光剖出五麵劃破明黃沙霧,人如飛揚穿梭而過,險而又險搶了一線生天:“天下能誅我心的人從不存在。”


    藏身在人群中的兩個老人,也心思各異暗讚。


    不是不能用,而是他昔日與趙師容切磋時,每每在五記“五瓣蘭”刀法最後一式露出破綻,仿佛送給“五展梅”去破一樣,給趙師容套招必勝他的機會。


    九死一生間,柳隨風還有閑念考慮這些……隻能說這鳥人是真他娘的一廂情願的情種!


    而紀元和從他手裏騙走能讓人“迴春治病”的金梅瓶,更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饒是柳隨風及時險中卸力,仍不免鎖骨處刻下一道劍痕。若非“百戰鐵衣”當真具備匪夷所思的妙用,這一劍結果勢必大為兇險。


    這正是天理教教主趙無極死後貢獻的邪門手段“移形換位”,紀元和將之與流星步、魚龍功結合,這十來丈內跟瞬移已經沒什麽兩樣。


    皇帝也不行!


    “五爺,據說你小時候是個乞丐,曾經因為一隻貓和一位大家閨結……”


    隻有那個時候的紀元和,柳隨風才有一點機會,靠“客舍青青鏢”直接毒死他。


    普通,卻令李沉舟欲知而不得的鏢。


    “不,我隻有在鄙視伱這樣的人的時候,才會喜歡‘誅心’!”


    因為,之前隻有少林、武當這等泰山北鬥宗師一般的角色,或者李沉舟身上,才會給他這樣的壓迫感。


    “聽說過去五爺對敵最是瀟灑從容,怎麽今天沒那個能耐了?”


    哪怕紀元和練出了玄玉手的技巧。


    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用手去接毒鏢。


    論輕功,柳隨風未必比“塞外三冠王”更快,但也稱得上是天下一絕。


    擂台周邊,自然有各大勢力觀戰的看台。越是大的門派,就得搞得越氣派,越隆重。


    克死千千鏢,也叫——客舍青青鏢!


    “沒人能在我的拳下,殺死我的兄弟。”


    過去諸多戰陣足見,紀元和從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怎麽刺激對手怎麽來。


    而最傑出的一點,柳隨風的身法乃是為了配合他的武功、他的暗器,不似唐門中人隻醉心於暗器。


    縱使隻是中毒的血液進入大地,三月毒性亦然不退,遍地寸草不生,連水流中的魚都無一例外!


    但對權力幫所在位置的眾人來說,無疑都沒想到柳隨風會錯估了敵人的實力,竟打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被動。


    這人已不願再讓紀元和開口,因為他深知紀元和接下來要說什麽,心湖漸起惶恐的波瀾——柳隨風對李沉舟的忠心,估摸著有七成是建立在趙師容對憧憬之上。


    於是,青色的刀刃狂躁而暴亂。


    紀元和沒有再嚼口香糖,因為對付這種奇毒,“益達”已經沒有太大的用場。


    如果說蕭秋水是眉目間的倦怠大氣,讓柳隨風有些似曾相識的忌憚與戒備。


    就算是這樣的趙師容,論功夫都能出絕招殺死“塞外三冠王”之一的千裏孤梅。


    擂台不分台上台下。


    聲落一瞬,柳隨風就已經如柳絮一般飄向了紀元和,他那風流的袖子裏更滑出一把青光湛湛的鋒利刀刃。


    柳隨風就算能擋,靠百戰鐵衣能承幾分力?


    那功力更高,殺了唐宋的柳隨風使用劇毒暗器,難道就不能再撞上南牆?


    那“五瓣蘭”的用法,自然不能循規蹈矩。


    “大哥?!”


    “老五?!”


    麵對背後這一劍,柳隨風唯有鼓足全身內力,猛然一轉身旋即人向後仰,靠著可解百毒、能卸外力的“百戰鐵衣”硬接紀元和這一記劍指。


    作為當事人的柳隨風,握緊了袖中輕薄的青刃,對此又何嚐不知?


    考慮到紀元和看過《玄天寶錄》、《藥王神篇》,早有防備之下,柳隨風也僅僅有微不足道的機會罷了……


    但見紀元和腳下倏動,柳隨風手勢不斷變幻,似在隔空牽引“客死千千鏢”,以蟬鳴一般的神速持之以恆追蹤紀元和,不讓其死絕不罷休!


    柳隨風三大殺手鐧之一。


    在江湖上,柳隨風確實是以輕功與刀見長,世人少見其暗器之精湛。


    “你,找死!”


    柳隨風好名,不容許任何人能置身於權力幫三巨頭之上。


    而紀元和竟窮追不舍,不依不饒起來。


    何況柳隨風呢?


    連柳生一劍都鄭重了神色,明白這一戰的兇險之處,隻在於刹那的生死決斷!


    既然這柳隨風突地點名要殺他,紀元和尋思著對付這卑鄙陰毒的柳大管家,就得狠狠摧殘他的精神,讓他惱羞成怒!


    “吹什麽牛?你給我打工的小弟小妹都有幾十個了。”


    可就在柳隨風逼近紀元和身前七尺的一刹那,他的神色忽然變得蒼白無比。


    不服不要玩!


    緊隨其後,紀元和右手並指虛引,旋即金黃劍氣彌漫,瞬間籠罩上天下地、前後左右。


    “喲,急了?我才說一句而已,你這破防真快。”


    凡是中了這鏢的人,不管功力高低,一下就會渾身開裂,連流出來的血都是青綠柳色。


    劍氣如黃沙,環身不絕,覆蓋方圓。柳隨風提氣護體,旋踵轉身連連後撤,自身罡勁卻在入眼劍影激刺下不斷損耗,驟覺致命之險,心中不由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唐宋可以憑暗器,殺死功力遠超過他的對手,卻撞上了柳隨風這塊鐵板。


    那是他心裏最不可被窺見的秘密,也是他早年不願被人提及的最大恥辱!


    柳隨風要以暗器克敵製勝,得建立在一個前期下——紀元和是取得“金梅瓶”前的紀元和,沒有突破“布罡”境的紀元和。


    劍指與拳背兩相衝擊,三人所在擂台瞬間被壓塌了下去。而能在這時挽救柳隨風的隻有一個人,燕狂徒之後的天下第一人。


    但,怎能傷了“趙姊姊”的心?


    因為,柳隨風最擅長的輕功,現在被紀元和“破”到幾乎毫無作用。


    此刻出刀,必須隻是掩飾。


    但,柳隨風陷入了一個誤區。


    柳隨風輕功再高,也沒法彈指讓暗器倒折而迴,唯有暫時將之收入手中!


    那此刻紀元和就是純以劍指之勢,令柳隨風身臨其境體會李沉舟的“拳”威!


    誰也不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有一隻拳頭代替柳隨風迎了上來,一個勢要掌握天下大權的“拳”!


    “誅心?”


    可與此同時,紀元和以魚龍功感應刀風,倏忽已與柳隨風錯身,提指側身瞄準柳隨風後腦,下一擊打勢必動如雷霆。


    兩門旗鼓相當、第一流的刀法劍法,刀法之中因此有了破綻。


    而此刻紀元和這一指點向他腰眼,卻令柳隨風深刻體會到,能做李沉舟敵人的人該是怎樣的可怕!


    可紀元和忽而一個移形換位,居然就已在柳隨風的身後。


    “真的?”


    如今,他隻剩下兩個選擇,一是用出最後一道殺手鐧——“萬一雷震子”,二是他不願在趙師容麵前露出根底的刀法——“五瓣蘭”。


    可此刻對付紀元和,柳隨風清楚不能用錯誤的五瓣蘭去迎敵人,再有任何隱瞞,勢必成撲火飛蛾,難以挽救自身性命。


    隻不過,過去的李沉舟拳頭永遠落在敵人身上。


    紀元和訝道:“那為什麽你養了五隻鳳凰,卻遲遲不肯結婚,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其實心裏早有所屬,隻是對方也已成婚。偉大的柳五爺想隨時趁虛而入?”


    亂,則生出無法彌補的破綻!


    一件鐵衣、一把青鏢,已經是柳隨風兩大殺手鐧。


    雖然明知紀元和是故意刺激他,柳隨風仍忍受不住暴怒。


    “你一向這麽話癆?”


    可燦黃的劍光,依舊將他胸襟剖開一道大口,露出內層深青色的小襖。


    今天還是6000以上,快沒存稿了……明天的今天發出來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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