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某個蠢狐狸,這就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才蠢!”紅紅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埋怨。


    “吼吼”,一心怪笑了兩聲,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哪個蠢狐狸被鳳棲暗算,天天不睡覺來著?”


    “我沒有!”塗山紅紅聽到一心的話漸漸有些氣惱。


    “哈?那我接著說,什麽心魔啊,某個小道士啊......”


    一心越說越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飄揚起的長發,以及紅紅愈發羞惱的臉色。


    等到他感覺自己說的差不多了,迴過頭的時候,卻發現紅紅已經輕輕捏著秀拳,瞳孔也悄然轉成了紅色。


    她輕笑著看向一心,手上的指骨掰的啪啪作響,“來,你說啊?你接著說。”


    一心一怔,默默低頭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緊接著在紅紅疑惑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跪在紅紅身前抱緊他的大腿。


    “老婆我錯了!”


    紅紅瞬間臉變得通紅,頭頂隱隱要冒出一絲蒸汽,狐耳也猛然豎起。


    她不斷甩著一心緊緊抱住的那條腿,“鬆手,你快鬆手!”


    “不放!我絕對不放!”


    一心此時也拿出了故義的架勢,死死抱住紅紅軟糯的大腿不撒手,還悄悄往上瞟了一眼。


    嗯,今天是紅的。


    紅紅也注意到了一心的眼神,臉上嬌紅之色更勝幾分。


    她也放棄了將一心從腿上甩下,“你再不下來,你就不用下來了。”


    “嗯?還有這等好事?”


    一心下意識說道,可看到紅紅臉上冰冷的笑意,默默鬆開了手,自己站了起來。


    “今天天氣真好。”


    一心額頭上的冷汗一波接著一波的往下流,他就當做沒有注意一樣,隻是抬頭看著屋內的裝飾。


    紅紅看著一心這如同癩皮狗一樣的架勢,也是被他氣笑了,忍了又忍還是鬆開了手。


    見到紅紅這個樣子,一心果斷又腆著臉湊了過來,卻沒料到紅紅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頓時陷入沉默。


    “我們好久沒有實戰訓練了,那三個雜碎都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等你恢複了,我們繼續訓練吧。”


    一心一愣,滿臉驚訝的看著她,“這可不像你說得出來的話啊?你不該有此等智慧啊?”


    紅紅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她好不容易克製下去不想揍他的想法又湧上了心頭。


    片刻之後,她做出了她的選擇。


    “老娘不忍了!”


    “等等,我錯了,別動手,啊啊啊,紅紅我錯了啊啊啊啊。”


    一心看著自己的臉上的兩個黑眼圈欲哭無淚,紅紅則是一臉的輕鬆哼著歌出去巡邏去了。


    一心摸了摸自己兩個黝黑的眼眶,倒吸了幾口冷氣,苦笑著拿過了神火山莊的信。


    可當他拿到信後,看著上麵神火山莊的印記,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信?來自神火山莊?故義是怎麽拿到的?”


    一心看著手中的信,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搖了搖頭嘟囔著拆開了信。


    “算了,迴頭問故義吧。”


    拆開信件,上麵清秀的字體印入眼中。


    一心將信反複看了幾遍,最後默默將它鄭重其事的收起。


    他顫顫巍巍走到門外,依靠著門框,看著萬裏無雲的晴空,看向城中心永不枯萎的苦情樹,他抬手擋在眼前笑了起來。


    “又是個豔陽天。”


    ......


    圈外。一片血汙之地。血池翻湧滾動,一聲聲的怒吼在血池上來迴飄蕩。


    如果一心在這裏,他一定會聽出來這個熟悉的聲音。


    “你!鳳棲!為什麽要講那麽多廢話!明明直接可以殺了他!啊啊啊!”


    他滿是憎恨的聲音迴蕩在血池之中,卻終究被狂風撕成碎片。


    血池的波動,將周邊的圈外生物盡數嚇退,隻有一隻生有六眼的暗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翅膀拍打間便化作一陣黑霧消失不見。


    ......


    奄奄一息的鳳棲,她已經徹底化作圈外黑狐,身上不再存在一絲塗山豎耳狐的標誌,渾身顏色徹底變為海苔一般。


    她將那八尾黑狐身後的狐尾撕下,抽幹了裏麵的力量,隨手將那黑狐扔下,絲毫不在乎它愈發低微的哀嚎聲,繼續朝著圈外更深處行去。


    ......


    王權山莊。


    王權守拙和東方孤月兩人麵對麵在院中下棋,兩人各執一色棋子。


    王權守拙端起茶水老神在在的看向天空,絲毫不在乎進展如何。


    東方孤月則是看著棋局抓耳撓腮,坐立難安。


    “下不下啊~”王權守拙拖著長音看向東方孤月,臉上滿是笑意。


    “你別催,我再想想,再想想。”東方孤月甩了甩手,老臉上汗水直冒。


    就在這時,費管家悄然推門而入,將一封信件遞給了王權守拙。


    東方孤月轉過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偷偷將下方快要將死自己的兩顆棋子摸走。


    費管家笑了笑,東方孤月朝他使了個眼色,他點點頭裝作沒有看見。


    “快快快!到你了。”


    王權守拙看完信件,眉頭略微一皺,抬手拿起棋子便要將死東方孤月,卻發現那裏的棋子已然消失不見。


    他大笑兩聲指著那個位置搖了搖頭,東方孤月也笑了起來同樣搖了搖頭,默默將棋子全部收起。


    “怎麽了?那封信有什麽問題嗎?”


    東方孤月注意到了王權守拙皺起的眉頭,輕聲問道。


    “唉”,王權守拙輕輕歎了一口氣,將那封信扔在了棋盤上,“你看看吧。”


    東方孤月一臉狐疑的拿起了那封信,“什麽信你還弄這麽神神秘秘的?”


    東方孤月打開信件,來迴看了幾遍,表情愈發凝重,他的手汗將信紙都緩緩打濕。


    “這叫什麽事?這叫什麽事!這叫tmd什麽事!”


    東方孤月將信紙砸在桌上,他氣衝衝的看向王權守拙,“這算什麽?”


    “青州的道士心誌不堅,廝殺平民的數量超過了那些勞什子圈外生物,然後你tm怪一心沒有保護好?”


    “又是那些世家?一個個自視清高,一個個眼前就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愚蠢至極!愚蠢至極!”


    王權守拙看著不斷在他身前走過來走過去,還不時怒罵的東方孤月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給他到了一杯茶放在桌邊。


    “喂!你們兩個說話啊!別不吭聲啊!”


    費管家麵帶微笑看了一眼自家老爺一眼,定定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


    “你急什麽?他還不是你女婿呢”,王權守拙翻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說什麽廢話”,東方孤月拍著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向他,可看到他們兩人眼中的促狹,輕咳一聲別過了頭。


    “你是沒見淮竹那樣子......唉......”


    東方孤月站起來朝著他們兩人比劃著,可是想了半天,隻得化作一聲無奈歎息。


    “行了,別吊我了,說吧,你想怎麽整?”


    “不管。”王權守拙放下手中的茶杯後,輕聲說道。


    “沒了?”


    “沒了。”


    東方孤月一拳就在了石桌上,將石桌砸碎,“你這說的不都是屁話麽。”


    王權守拙沒有搭理他,隻是伸手將茶壺和茶杯接在手裏,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


    “誰還沒經曆過幾句非議呢?你不可能給他擦一輩子屁股的。”


    “況且......那小子可比你我有主見多了。”


    ......


    一心在門口欣賞了一會塗山的風景,便起身晃晃悠悠的迴到了屋內。


    “不能喝酒,不能用法力,莫得手機,莫得網,這個日子原來過得這麽難受啊。”


    一心在屋內晃蕩了起來,將屋內所有的花全部打理了一遍,依舊覺得有些無趣。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了容容的辦公桌上。


    “emmmm”,一心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各類文件,隨手翻閱了幾份,重新放迴原位。


    “好家夥,這一天得寫這麽多公文?”


    一心坐在容容的位置上,看著桌上幾乎要將他沒過的文件堆,抽了抽嘴角。


    “果然,我就適合當個莽夫。”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心看向門口,五個豎耳狐妖一人默默抱著一摞文件來到了屋內,將文件碼在一心麵前。


    “臥槽?”


    一心撓了撓頭看著徹底將他淹沒的文件堆,喊住了將要離開的幾個狐妖。


    “等一下。”


    “大姑爺有什麽事情嗎?”末尾的狐妖停下了腳步看向一心,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其餘人則是對視一眼默默離開。


    “這個”,一心指了指他麵前的一摞摞文件,“我想問一下,容容一天要批這麽多公文???”


    說著,他輕輕咽了口唾沫看向公文低聲道,“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不誇張哦,大姑爺,三當家每天的工作是非常忙的。”


    那狐妖緩緩走迴到桌邊指著這幾摞文件分別介紹道,“這一摞是需要三當家決定,這一摞是上個月塗山財政收入,這一摞是上個月來塗山進行轉世續緣的名單,這一摞......”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辛苦你了,你去忙吧”,一心連忙打斷了狐妖小姐姐的介紹,他看著這些文件,又仿佛迴到了當年在學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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