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容容麵色一沉,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抬手指向屋內。


    鳳棲冷哼一聲就朝屋內走去,也不再管門口的容容。


    “哎喲喲,怎麽著?沉不住氣了?願意從下水道出來了?”


    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聲音飄進了鳳棲的耳朵,一心拎著三條昏迷的黑狐從屋內走了出來,將鳳棲堵在了門口。


    他來到門口看著嘴角帶著一絲血液的容容,取出一枚藥丸丟給了她,自己則是取出開門扛在肩上。


    “塗山紅紅在哪?”鳳棲冷哼一聲,身後的七條黑色尾巴高高飄起,一心也是將手搭在了刀柄上。


    “拜你所賜,她可好久沒睡過好覺了,這不得讓她好好睡一覺?”一心輕笑著拔出開門,刀刃一轉,月光在刀刃上流轉。


    鳳棲隻感覺眼前一晃,下意識閉眼將尾巴擋在身前,一瞬間整個人就被一心帶著朝城外衝了出去。


    “容容,保護好自己!”


    塗山城內的眾妖,剛剛從大當家她恩人之間的切磋緩過勁來,準備熄燈休息,可又突然被那人類的狂暴氣息驚醒。


    “煩不煩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總有極個別妖脾氣暴躁,下一秒暴躁的他還有他家的房子就成了鳳棲的著陸點。


    鳳棲從空中砸下,抬頭看著半空中拎著黑狐殺意極其明顯的一心,眼神之中滿是震驚。


    “該死,你一個人類怎麽在精神上強大到這種地步!”


    “嗬,傻逼了吧,就算我實力不及你,但是你也不不擅長硬碰硬啊,嗬嗬嗬”,一心獰笑著將一條黑狐朝鳳棲砸去,她身後的黑色尾巴一閃將那黑狐抽碎,一心就提著刀將她繼續朝城外頂去。


    剛剛還在窗戶上大喊大叫的妖怪,感受著鳳棲身上妖皇的氣息,還有漸漸飛出城外的兩人,雙手抱著肩膀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站在原地默默吸了一下鼻涕。


    路過的塗山守衛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並沒有同情,反倒是滿臉的嫌棄,其他沒有剛剛大喊大叫的妖怪,也有人吐槽道,“賤不賤啊?”


    此時,一個暗月守衛從陰影中走出來到他的身邊,“三當家有話讓我告訴你,你可以帶著你的賬單去找大姑爺,不過去找的時候,記得把你剛剛喊的那句話帶上。”


    “不找了,不找了,這損失都是我的”,他聽到這話,頓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滿臉都是委屈,但是又無處發泄。


    “你自己看,我隻負責傳達三當家的意思。”說完,他又重新消失在了陰影中,現場頓時隻剩下他看著自己破碎的房子無語凝噎。


    ......


    “你這該死的人類!”


    被一心硬生生用刀頂著飛出塗山城的鳳棲,看著眼前的一心眼睛通紅,好似一心殺了她全家一般。


    “你壞我好事!你真該死啊!”


    身後分出兩條黑色尾巴擋住劍刃,其餘則是從其他方向朝一心襲去。


    “那我還真是非常抱歉啊!”


    一心大笑著手中不死斬燃起黑色火焰,沿周身一圈朝外斬出。


    狐尾與黑焰隻是輕輕觸碰,鳳棲就哀嚎著將尾巴收迴。


    “該死,你這是什麽武器?”


    “喲?還有意外收獲?”一心一臉驚喜的看著手中的開門,萬萬沒想到隻是用來逼退鳳棲的招式,居然還有著意外收獲。


    “該死!該死!該死!”


    鳳棲看著得意的一心,麵容愈發扭曲,胸前的高聳也是起伏不定,引得一心連連注視。


    可一心絲毫不因此就給鳳棲過多喘息的機會,運轉法力持續激活開門的黑焰,接連不斷的斬擊從遠方劃破夜空斬來。


    鳳棲緊咬銀牙看向天上隻是不斷用斬擊騷擾她的一心怒罵,“你這混蛋,你有能耐不用你那破刀啊!”


    一心一付看弱智的表情看向她,“你當我傻,你怎麽不把尾巴剁了跟我單挑呢?”


    鳳棲被一心的話反倒刺激情緒愈發不穩定,一心還在上麵看著她不斷的嘲笑道。


    “喲,要炸了,嘖,怎麽修煉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練練脾氣?”


    “鳳棲,你這我老叫你名字也不禮貌,要不我叫你老妖婆吧?啊哈哈哈。”


    老妖婆三個字如同巨石一般砸落在鳳棲頭頂,將她整個人石化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怎麽不說話了?肺氣炸了?你看我就說生氣不好,又長皺紋還對身體不好。”


    一心依舊在空中不斷的嘲諷著鳳棲,時不時還斬下幾道附著黑焰的刀氣。


    “你說誰是老妖婆?”鳳棲一字一頓的看向一心咬著牙說道,狐尾不斷抽動將斬擊抽碎。


    “這還不夠明顯嘛?這裏就你和我還有我手裏這三個,不說你難道說我自己嘛?關地底下太長時間沒曬太陽關傻了吧?”


    一心裝模作樣的看看了周圍,最後在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


    鳳棲好像已經屏蔽了一心的嘲諷,也重新收起了那無能狂怒的樣子。


    “小鬼,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了嗎?”鳳棲將身後的尾巴緩緩收迴,手指從被灼燒過的位置輕輕拂過,那些被燒傷的地方在她的妖力作用下飛速恢複。


    一心站在空中依舊是那副輕浮的樣子,隻是握著開門的手緊了緊,眼中的輕視也緩緩收起,那血紅色的風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周圍。


    “所以呢?你有辦法你趕緊用啊。”


    “我就算被塗山紅紅一直關在苦情樹下,我也是妖皇!”


    鳳棲一聲唿喊,全身妖力激蕩而出,身後的黑色狐尾如同紮在虛空之中一般,隨著她的蓄力,周邊的天地都仿佛在為主人的歸來而歡唿雀躍。


    “這裏,可是塗山!我也曾經是塗山的主人!”


    她身後的狐尾在天地之力的作用下愈發粗壯,她也漸漸變迴了本體,純白的身形和毛發,但是從尾巴開始,令人倍感不詳的黑色漸漸朝著身上蔓延而來。


    與此同時,沉睡中的塗山紅紅呢喃著一心的名字,那鳳棲獲取的天地之力陡然散去了一分。


    在鳳棲引動天地之力後,梵雲飛麵色一肅看向塗山的方向,迴頭對著塗山雅雅說道,“塗山的天地之力被引動了。”


    南國皇宮,歡都擎天抽了一口手中的煙袋,輕輕歎息一聲,“又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北山城門,石寬若有所思的看向塗山的方向,隨即又低下了頭。


    “公主......”


    一心見狀不敢有絲毫大意,直接將手中的黑狐朝她丟出,騰出手立馬將神之飛雪灑滿全身,朝著蓄力中的鳳棲趕來。


    “你早就不是塗山之主了!現在的塗山之主是塗山紅紅!”


    一心怒吼著將開門揮出,黑焰和紫色的光暈交織在一起,化作一條巨龍劃破夜空直衝她而來。


    鳳棲直接指揮身後的狐尾朝一心迸射而去,那七道狐尾輕易撕碎了半空中飛來的那三具黑狐屍體,和巨龍撞擊在一起。


    那狐尾帶著鳳棲的憤怒與憎恨以及這一方天地的力量,以極其蠻橫的方式進攻,在折損三條狐尾的代價,撕碎了龍閃,直奔後麵的一心而來。


    一心在斬出那一刀龍閃後,就將開門收迴了刀鞘,閉目凝神。


    直到那僅存的四條狐尾朝他襲來,他感受到上麵強烈的憎恨與憤怒之後,睜開眼看著不斷逼近的狐尾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原來最重要的還是心的力量,我原來一直忽略了這個啊,怪不得我一直用不出來她的驅魔一式啊。”


    “原來心體技三方麵缺一不可。”


    在這生死一刻,他的心中反而是充斥著平時從來不曾有過的感悟。


    一心散去了周圍的風,他將對鳳棲的全部殺意,老劍聖的平生劍術都灌注在了這一刀之中。


    他麵帶輕笑,開門出鞘,是最為平常不過的拔刀斬,這一刀在鳳棲眼中感覺無比緩慢,可當她注意到這一刀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斬在了狐尾之上。


    “斬邪。”


    輕飄飄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長刀帶著他瞬間衝出了狐尾的包圍圈。


    鳳棲看著撕碎了她進攻的一心,眼神中滿是驚恐。看到直衝她而來的一心,果斷放棄了繼續攻擊,轉頭朝著身後慌不擇路的逃去。


    “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空中還殘留著鳳棲帶著憎恨的聲音,一心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也沒有再繼續追擊,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逃走的方向。


    許久,一心確定她不會再迴來之後,開門從手中脫落,右臂上的血肉也是爆裂開來,隻剩下些許筋肉連接。


    一心吐出一口鮮血仰天躺在地上,感受著右臂傳來的疼痛,他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漸漸笑了起來。


    笑聲愈來愈大,也愈發的張狂。


    直到笑聲漸漸消失,他顫抖著左手從空中摸出一枚噬神輕輕咽下,看著右臂的血肉重新長出連帶整個胳膊都被漸漸修複。


    “這才有道盟第一人的意思嘛,哈哈哈哈。”


    將掉在腳邊的開門撿起插迴刀鞘,感受著身上各處出來的陣陣疼痛,將開門當做拐杖一步步朝塗山城走去。


    “這就是天地之力麽,真是讓人羨慕。”


    這身上傳來的疼痛,他即使將傷藥葫蘆的藥水全部喝完,也依舊感到無比疼痛。


    在他離開後,夜空中一道金光閃過夜空,消失不見。


    塗山容容看到從遠處一瘸一拐走迴來的一心,連忙上去攙扶,運轉妖力幫他緩解了一下疼痛。


    “行了,可以了,剩下的還是得看翠大醫師的了,你姐姐沒什麽事情吧?”


    “沒有,隻是剛剛念著你的名字。”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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