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到此情此景,水清漓竟也有些啞然失笑,遲疑片刻後,便搖頭溫和地說道:“不必自責,你並沒有任何錯處。”


    “震擁有著震蕩的力量,這力量極強,可以將一整座山、一整座樓都瞬間夷為平地。”


    “再加上位列幕天閣第五階的席位,被太多或畏懼、或崇拜的目光注視,喜好破壞,極度厭惡人類的他,自然也潛移默化地養出了一些好大喜功、目中無人的性格特性。”


    “如今在你這裏受到了教訓,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做出這樣的姿態,也是正常的。”水清漓的眉眼微鬆,輕笑著說道。


    “哦,這樣啊——”艾珍恍然大悟般地拉長尾音,將雙手在胸前交叉,無聲地瞄了一眼防護罩外鍥而不舍地放著大招的地震,饒有興致地說:“照你這麽說,那他還挺強的嘛。”


    “唔,還能粉碎山石呢……那他算不算是荒石的天然克星?”


    “當然算。”水清漓平靜地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雖然岩石經過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成為了自然界最古老的存在之一,荒石也擁有著千年之力的仙丹,但他卻絕無可能是地震的對手。”


    “萬物相生相克,自然界也早已設計好了一物降一物的法則。”


    “就拿曾經人類的化學藥劑還未得到展開,毒還是自然之毒時的毒娘娘來舉例。那個時候,她的力量基本都來自於一些植物、動物的毒素,雖難纏,但卻並非不可解。”


    “凡是她經過之處,亦或是毒物附近,隻要細心一點,必然可以發現解其毒的東西。”


    “荒石和地震自然也是同理。”水清漓的眉眼微爍,淡然地開口:“不管是再堅硬的岩石,在地震麵前,都會像棉花一樣柔軟,彈指即破,沒有任何意義。”


    “這,亦是十階毀滅之力的一種展現。”


    “誒?這麽厲害的嗎?!”艾珍驚訝地張開小嘴,有些難以置信地偏過了頭,神色莫名地看了在外麵原地跳腳的地震一眼,半天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好家夥,十階的含金量居然這麽高,就連地震這樣一個憨憨樣式的家夥都有著如此實力。


    要是再加上幾乎無敵的法王,以及巔峰狀態的水清漓……


    擦,初代的那幾位靈犀閣閣主,到底是怎麽做到把擁有毀滅之力的十階給全體封印的?!


    就算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也……不至於吧?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艾珍略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用手指抵住下巴,眼神緊緊地盯著地震,試圖從其身上看出些什麽來。


    但很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艾珍依然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甚至,因為這一不由自主的行為,還使得一旁的水清漓產生了些許不必要的誤會。


    比如……


    “你覺得他……厲害?”水清漓的眼眸陡然一暗,審視地看了一眼五大三粗的地震,皺了皺眉,冷冷地說:“也就那樣吧。”


    “昂?”艾珍一愣。


    “跟深不見底、廣闊無垠的海洋相比,震蕩的力量除了在破壞上有所建樹以外,就再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了。”水清漓的眼神輕移,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地說。


    “而且,這份力量,地震也不能做到自如的控製,經常會不分敵我地對四周造成損壞,無論是作為他的敵人還是同伴,都會感到非常困擾。”


    水清漓垂下眼眸,強裝平和地說:“並不值得你……如此誇讚。”


    說完,不等艾珍反應過來,水清漓就迅速地閉上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目光轉向了他處。


    仿佛他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是有多麽的反常,多麽的不講道理,但卻又實在是克製不住、毫無辦法。


    氣氛就這麽陷入到了久違的凝滯當中,無人再開口說話,莫名的尷尬感也在空氣中快速地蔓延了開來。


    直到……


    “噗!”艾珍忍不住捂嘴輕笑出聲,想也不想地就倚靠到了水清漓的肩膀上,忽略掉其瞬間僵硬的身體之後,調笑著應和道:“好嘛好嘛,情兒不誇他,你才是最強的。”


    “他哪能跟你比啊?”


    聽到這話,水清漓緊皺的眉頭終於倏然一鬆,兩邊的尖耳也漸漸地紅了起來,輕而再輕地迴應了一句:“嗯……”


    “嘻嘻,真乖!”艾珍甜甜一笑。


    果然,水清漓,是超好哄超可愛的小奶狗一隻呀!


    她喜歡!


    這樣想著,艾珍的目光愈發熾熱,讓能夠感受到其心緒一二的水清漓,眼神都有些不自然地閃爍了起來。


    “別再看了……”水清漓溫順地垂首,瞄了眼被攔截的地震的方向,輕聲問道:“接下來,我們又該幹什麽呢?”


    “需不需要……我去將震拿下?”


    “那家夥,實在是太吵了一點。”水清漓的眉眼微冷,語氣危險地說。


    顯然,對於經曆過歸位十階被襲擊、禁忌之地大門的阻路,以及一再被挑釁聖級仙子威嚴的水清漓來說,對地震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最後的極限。


    剛剛的話,他是認真的。


    “啊……這……”艾珍神色一怔,竟久違地感到了有一些為難和猶豫。


    “怎麽了嗎?”水清漓的眉頭輕皺,對著躊躇不定的艾珍關心地問道。


    “沒,沒有。”麵對水清漓投來的視線,艾珍尷尬一笑,猶豫片刻後,還是深唿了一口氣,有些難為情地開口:“那個,水水啊,其實吧,我可能忘了跟你說,在月球暗麵的時候,我和法王下過一場賭局,但是我輸了……”


    “根據約定的誓言,在幕天閣和靈犀閣此戰分出勝負之前,就算地震再怎麽欠收拾,我們也是不能出手教訓他的,隻能被動防禦,盡可能地忍一下——”


    【叮!檢測到劇情點,請宿主做出選擇!】


    【十階破封在即,聲勢浩大,而作為防守方的靈犀閣卻因為背叛和牽製,落入到了全麵的下風。】


    【因為先前與法王的賭局,宿主也無法選擇出手幫助靈犀閣,隻能默默地冷眼旁觀。】


    【但這近乎寬恕的一再容忍似乎助長了某些人得寸進尺的火焰,十階當中的地震為自己的滿腔憤怒,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襲擊宿主,卻忘了彼此之間實力的差距。】


    【選項一:繼續被動防守,不反抗。獎勵:忍者神龜稱號。】


    【選項二:狂妄,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作為被冒犯的一方,宿主擁有著忽視一切反抗的權利,是時候給地震一點顏色瞧瞧,讓他明白什麽叫尊卑了!獎勵:寶具-萬符必應破戒。】


    【選項三:直接殺了地震。獎勵:法術-虛假之月。】


    “——忍個鬼啊,我們一起上,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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