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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載在空中飛行有些顛簸,機艙內有些寒冷。穆亞平裹著大衣隔著機窗向外查看,天已經大亮,太陽還沒有升起,東方變得越來越明亮,而西方仍然籠罩在暮色之中,這種涇渭分明的景象在空中看的非常清晰。最初的緊張過後,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很多人是第一次坐飛機,不少人即忐忑又興奮。穆亞平看到彭德懷也是第一次坐飛機,雖然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鎮靜,但是眼睛裏流露出來的複雜目光逃不出穆亞平的眼睛。“彭總!是第一次坐飛機吧!”穆亞平問。


    彭德懷說:“是第一次坐飛機,實不相瞞我的心情有些緊張。”穆亞平笑說:“可是你的表情看不出緊張,不過我還是在你的眼睛裏麵看出來了。”彭德懷自嘲說:“看樣子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你我相處一年多了,你的秉性我多少了解了大概,我察言觀色的本領可是很強的吆!”彭德懷被逗樂了!


    潼關野戰機場,一大群將官雲集在此,他們在等候飛機到來。天空中傳來轟鳴聲,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來了!來了!王叔叔穆大哥他們來了!”魯月興奮地喊道。王德彪扭頭望著魯月興高采烈的樣子祥裝不滿說:“我說魯軍醫,你叫我叔叔,你老公叫我大哥這不亂套了嗎?你還是喊我大哥吧!”


    魯月笑嘻嘻說:“穆司令也是我大哥,你想做大哥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瞧瞧你自己像個大哥的樣子嗎?”王德彪聽懂了魯月的意思扭頭問副官:“你說實話,我有那麽老嗎?”副官無言以對。魯月撲哧一笑向前跑去。


    兩架飛機一前一後挺穩,穆亞平從機艙裏走下來,便見到魯月跑過來,人未到銀鈴般的嗓音先到:“穆大哥、穆大哥!可把你盼來了!聽說你要來我高興的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穆亞平吃驚問:“你怎麽在這裏?”魯月答:“軍部要求上前線,我要去中條山,昨天到達潼關的。聽說你要來因此我逗留了一天。”


    穆亞平望著青春靚麗的女軍醫接說:“聽說你的兒子有一生日了,怎麽樣孩子挺好吧!”魯月說:“我托人把孩子送到五原去了,讓我繼母帶,穆大哥一晃又是三年沒有見麵,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突然出現的女性和穆亞平親熱,而作為警衛隊長的李雲龍居然沒有上前阻擋,而是微笑得注視著。彭德懷猜測這位女性和穆司令的關係不同尋常。


    此時穆亞平意識到什麽忙介紹說:“彭總!這位是魯川雄的大女兒、魯軍長的妹妹、彭參謀長的夫人魯月女士!”彭德懷高興說:“怪不得彭夫人入無人之境,原來是穆司令的幹妹子,彭夫人有失遠迎,失敬、失敬!”魯月舉手敬了一個軍禮說:“彭總好!”


    這功夫王德彪率領一群將官出現在麵前:“報告穆司令、彭副司令,國民革命軍第二騎兵軍軍長王德彪在此迎接,請二位長官訓示!”穆亞平上前和王德彪握手問:“王軍長,情況怎麽樣?”王德彪迴答:“報告穆司令,已經通知各支部隊師以上主官,估計他們明天可以到達潼關。”接著穆亞平和各位將官握手。


    在眾將官身後站著一位戴著眼鏡、身穿便服的人,盡管他的表情有些激動,但是他沒有上前迎接。穆亞平和眾將官寒暄完便離開眾人向後走去。這位身穿便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北貿易公司總裁畢承恩。“穆司令!一路辛苦了!”畢承恩微微鞠躬,顯得十分虔誠說。穆亞平握住他的手說:“幾時到的?”“迴穆司令,我是半夜到的,接到你的電報我就馬不停蹄趕來了。”


    穆亞平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說:“畢兄弟,你的身份和地位都已經今非昔比,見到我沒有必要這樣拘謹。好了午飯後你來找我再談。”眾將官見穆亞平和陝西最有錢的大亨關係密切,私下裏紛紛猜測,但是沒有幾位能搞清楚他們之間到底什麽關係。


    隨後在幾十輛卡車的簇擁下,幾十輛轎車一字長蛇向潼關鎮方向開去。目前隴海線已經延伸到寶雞,大批作戰物資由寶雞和西安向潼關緊急調運,運輸線晝夜繁忙。


    到達潼關鎮內原王德彪的臨時軍部,由於這裏修築了地下永久掩體,因此現在變成前線總司令部。潼關鎮內戒備森嚴,王德彪的一支騎兵團擔任外圍警衛部隊,他的軍部警衛團會同特種兵大隊形成內部警衛部隊,整個潼關可謂是戒備森嚴。


    一到駐地王德彪便來到穆亞平的房間匯報,此時房間內穆亞平和彭德懷就坐,見到此情景王德彪有些猶豫。穆亞平說:“王兄,彭總不是外人,你沒有必要避諱、但說無妨!”


    王德彪說:“穆司令,根據你的命令,**步兵第一師、二師,布防在中條山防線,該防線還有陝軍第168、172、原東北軍131師駐防,兵力大約6萬人。我騎兵軍所屬第四騎兵師目前在渭南集結,作為戰區預備隊使用。”


    穆亞平問:“西安的情況怎麽樣?”王德彪說:“自從開戰以來,中央軍陸續調兵,目前西安城及周邊,包括陝南部分地區已經被我第五騎兵師控製,情況大致就是這些。”隨後穆亞平又問了部隊裏的情況,王德彪迴答的很詳細,穆亞平聽後很滿意。


    王德彪走後,一直在困惑氛圍裏的彭德懷問:“穆司令,有一事我不明白,這位陝西赫赫有名的王軍長,似乎和你......。”穆亞平笑說:“彭總,現在我沒有必要再瞞你。當年王軍長是我在京城蟄伏時期的拜把兄弟......。”接著穆亞平把那段曆史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彭德懷聞聽大喜說:“穆司令,此舉如孔明在世般帷幄。你的遠見卓識無人可比,堪稱一代戰略大師。難怪你來陝西毫無顧忌,原來王德彪部是你雪藏在陝西的一支奇兵。委座要是知道了王德彪是你的部下,恐怕日夜難以入眠了。”


    穆亞平同樣笑說:“外人眼裏王德彪是大智若愚,很多人認為他是老蔣的心腹,而老蔣雖然認為王德彪有些桀驁不馴、難以駕馭。但是老蔣認為王德彪是陝西境內可以利用的棋子,因此他對王德彪在陝西境內的舉措,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王德彪對於老蔣的命令基本上服從,因此就出現了今天的局麵。”


    彭德懷說:“看樣子陝西的局勢,一直在穆司令的掌控之中。”穆亞平沒有否認說:“西安事變後,陝西王楊虎城被老蔣罷免軍權,實際上陝西就落入我的手中。中日戰爭爆發後,老蔣更無暇顧及陝西了。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陝西的經濟命脈已經完全被我控製。”


    彭德懷沉默了一會兒說:“穆司令,現在我非常有信心打好防禦作戰,坦率說我們具備了非常好的條件。唯一令我擔心的是,各支部隊的協調作戰問題,尤其是司令部的作戰命令是否貫徹到底的問題。”實際上這也是穆亞平所要擔心的問題。二位的擔心應驗了,後期的防禦作戰出現了重大變局,差點導致崩潰的局麵。


    午飯後,穆亞平單獨召見了畢承恩。落座後畢承恩簡明扼要的匯報了遵照穆亞平的吩咐,在西安城組成臨時戰役委員會的情況,並說他已經聘請西安城商會會長戴自成擔任委員會副委員長,籌集西安城的物資。


    畢承恩說:“穆司令,戴自成舉家逃難到西安城後,表現非常好,他自己捐獻了大批物資。他對我說:隻要穆司令有求,他會聯合西安城所有商家鼎力相助,他讓我務必把話告知你。”


    穆亞平說:“很好!戴自成是一名愛國實業家,我沒有看錯這位商業夥伴。時下你的商貿公司要全力轉為戰時體係,所有工廠為前線服務。各運輸隊要全力滿足前線需要。眼下防區內的所有部隊,國民政府已經無力管他們,因此這些部隊的後勤補給,我們要全力承擔。”


    畢承恩說:“穆司令!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穆亞平接說:“目前陝西境內和河南境內,不少雜牌部隊武器彈藥十分缺乏,你要馬上組織力量轉運武器彈藥,要讓寶雞和西安城的兵工廠高速的運轉起來。兵工廠要實行三班倒,要晝夜24小時運轉。另外儲備的武器彈藥抓緊向前線轉運。”


    穆亞平似乎又想起什麽說:“目前防區內的醫療情況非常糟糕,各雜牌部隊幾乎沒有很好的醫護人員。你馬上在西安城、寶雞各醫院組成醫療隊、並籌集醫療器械和大量藥品,我要在潼關臨時建一座野戰醫院。殘酷的大戰,戰損會十分嚴重。”


    傍晚時分,王德彪前來稟告,說有兩支川軍師到達了,兩個川軍師長要麵見穆亞平。王德彪說:“穆司令,川軍師武備十分糟糕,部隊裏有大量鳥槍,甚至兩人使用一條槍。他們穿著草鞋,甚至有的人還穿著短褲。委員長是怎麽想的,這樣的部隊怎麽派上前線?”


    穆亞平自然知道怎麽迴事說:“命令川軍師在潼關休整,暫時不調往前線,明天軍事會議結束後,我親自會晤這兩名師長,我決不會讓抗日將士流血又流淚,絕不讓他們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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