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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蘭州城,廖輝率領屬下直奔馬鴻賓的官邸。經過初步整合,甘肅、寧夏基本維持兩個騎兵師的人馬,雖然對外宣稱是兩個師,其實已經合二為一。目前兩個師的番號依舊沿用,馬鴻逵名義上還是師長,但是手下已經沒有一兵一卒。現在的總兵力大約1萬五千人左右。


    根據穆亞平建議,寧夏北部由於有魯大虎在內蒙五原的駐防,因此寧夏境內隻有大約一個團的騎兵部隊維持治安。而主力部隊基本駐防在甘肅東部和南部,甘肅西部地區的防務交給了青海二馬,眼下基本布局已初定。


    蘭州城內,由於師部位於此,因此蘭州城駐防了一支騎兵團,人數大約有2000千人。而青海的布局是,馬步青率領一旅人馬仍然駐防在蕭州地區擔任整個西部防禦,馬步芳率領一個旅分散駐防在青海南部地區,擔任防禦。而王德彪的第一騎兵師,由師長張山率領駐防在西寧,擔任西寧的防務,同時也起到監視青海二馬的作用。


    屬下報告,副師長廖輝到了,馬鴻賓、馬鴻逵親自到中門迎接。“報告,廖輝前來報到!”一見麵廖輝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見馬鴻賓和馬鴻逵都在,心裏不竟犯嘀咕,難到把自己匆忙招來有什麽重大軍情?雙方客套了幾句,馬鴻賓熱情的把廖輝迎進屋內。


    進屋坐定後,馬鴻逵首先說:“廖副師長正在主抓部隊訓練,幸苦了。匆忙找你來是有要事相商?”“莫非出現重大軍情?”廖輝有些著急。馬鴻賓答非所問:“平安無事,沒有什麽軍情,請廖副師長來另有他事。廖副師長今年貴庚幾何?是否成婚?”


    廖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答:“屬下今年22歲,還沒有成婚。”馬鴻賓接問:“是否訂婚?”廖輝答:“沒有。”馬鴻賓和馬鴻逵對望了一眼,馬鴻逵笑說:“常言說:男大成婚,女大當嫁。大哥膝下有一小女,二八芳鄰。若廖副師長有意,大哥想招你入贅,結成百年之好。”


    廖輝臉唰得通紅,隨即站了起來說:“二位師長,恕在下實難從命,此事萬萬不可?”馬鴻逵依然笑說:“為何?”廖輝沒有一點思想準備辯解說:“二位師座的美意,在下萬分感謝。畢竟我是漢人,漢、迴的生活習慣不一樣,日後會帶來很多麻煩,甚至影響我們的團結。”


    馬鴻逵說:“這個問題簡單,你可以加入穆斯林嗎?我知道有些難為你了,我和大哥此舉沒有別的意思,一來是廖副師長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大哥非常看好你。二來也是表達我們對穆先生的誠意,進一步增加我們彼此的信任,僅此而已。另外,日前我們已經爭得穆先生的同意,你可以到電報房給穆先生發電報求證。”


    聽到穆亞平三個字,廖輝不敢造次,連忙起身向電台房間走去。廖輝走後,馬鴻逵笑說:“大哥,你不用擔心了,穆先生一句話,這小子就會乖乖就範。”馬鴻賓說:“我擔心這小子日後對小女不敬,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呀!”


    馬鴻賓勸解說:“大哥,這一點你放心,我觀察廖輝人品端正、心底善良。況且,他是科班出身,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不是粗野之人。另外,侄女知書達理、賢惠、孝順,而且又美若天仙,二人絕對般配。我看問題不大,應速接小女來蘭州定親。”


    馬鴻賓說:“兄弟所言有道理,事不遲疑,必須讓小女和他見上一麵,把親事定下來。”馬鴻逵說:“下一步我們籌措一下,首先在清真寺,搞一個加入穆斯林的儀式,這樣對家族有所交代,免得惹事生非。大哥,一會兒他從電報房迴來,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廖輝忐忑的等了半個小時,在等待期間,他幾乎把馬鴻逵和馬鴻賓祖宗三代都詛咒了一遍,他唯一希望穆亞平能讓他自己選擇,最起碼留有餘地,可是二位師座信心滿滿,恐怕這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廖輝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果不其然,當翻譯的電文出現他的眼前,廖輝有些發木。電文上寫到:“為了西北的長治久安,為了融入穆斯林,為了民族大團結,你要以大局為重,無條件的加入穆斯林並結親。祝賀你我的兄弟!穆亞平!電文很短,但是不容他拒絕,因為這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廖輝臉色灰白的迴轉,馬鴻賓和馬鴻逵,見到他這番摸樣,倆人心裏長出了一口氣。雙方誰都沒有說話,畢竟要讓廖輝有一個適應過程。沉默良久,廖輝站起來堅定說:“我執行穆軍長命令,聽從師座的安排。你們放心,雖然我很意外沒有思想準備,但是我會很好配合的。”


    馬鴻逵高興說:“廖副師長痛快,是一條漢子。你放心我侄女長相、人品保證讓你滿意。”馬鴻賓也說:“小女今年從縣城女子學校畢業,完全能做到知書達理。”廖輝說:“感謝二位的美意,下一步需要我做什麽?”


    馬鴻逵說:“很快我侄女會從老家來蘭州,我們把親事先定下來,如果廖副師長沒有意見,年底前把婚事辦了,當然如果穆先生能來太好了。另外,後天是主麻日,我們先在清真寺,搞一個洗禮儀式,讓你正式成為穆斯林如何?”“好吧!我聽從安排。”廖輝說完,舉手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了出去。


    “師座,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出什麽事情了?”在去軍人招待所的路上,屬下關切問。廖輝答非所問說:“參謀長,這兩天蘭州有名的飯館我要吃一個遍,而且頓頓是豬肉,你馬上安排。”部屬疑惑問:“師座,這是為什麽?”“媽的!現在不吃,以後我就吃不著了,記住頓頓豬肉不能重樣。”部屬更加迷惑了。


    當天晚上,廖輝和參謀長等在蘭州一家有名的酒樓就做,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誘人的菜肴,隨著小二報菜名,像什麽紅燜肉,糖醋排骨,紅燒獅子頭等擺滿了一座子。“參謀長,把警衛員都叫進來,一起打牙祭。”


    “師座,你發財了!”“師座,這也太奢侈了!”幾名警衛員興高采烈歡唿起來。廖輝當仁不讓,帶頭大嚼起來。就喝到酣暢處廖輝說:“媽的,當一個穆斯林太悲哀,這也不能吃,那也的忌口,而且還有哪嘛多清規戒律,人的一生這樣度過,豈不太遺憾。”


    “就是嘛!我懷疑穆斯林的祖先,腦袋出了問題。你信教就信教唄,幹嘛不讓吃這個、不讓吃那個。人活著吃遍天下所有的美味佳肴,那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一名副官讚同說。參謀長似乎看出問題說:“師座,你就不要打啞謎了,到底怎麽迴事?”


    接著廖輝把馬鴻賓、馬鴻逵招他入贅,以及穆亞平的命令述說了一遍。參謀長分析說:“這是馬鴻賓、馬鴻逵在向穆軍長示好,虧他們想出這種餿主意,師座,你答應了?”“不答應有何?他們用軍座來壓我,我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關鍵是我必須加入穆斯林,成為穆斯林教徒,媽的好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師座,這下子你可慘了,不知馬鴻賓的女兒長相如何,如果長的像豬八戒他二姨的摸樣……。”“閉上你的嘴,胡謅巴列什麽,”參謀長立即打斷了一名警衛員的調侃,他知道現在師座的心情,極其惡劣,不能火上添油。廖輝並未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大口咀嚼、大口喝酒,當天晚上他喝醉了。


    一連兩日,廖輝率領屬下,吃遍了蘭州城有名的飯館。頓頓大魚大肉,讓平時很少吃肉的屬下,都開始反胃,以至於到後來,滿桌的美味佳肴,竟然沒有一個人動筷。兩天之內,廖輝花了300大洋,那可是他三個月的薪水。


    幾天以後在蘭州城一座最大的清真寺,全城所有德高望的穆斯林雲集於此,舉行了隆重的穆斯林洗禮活動。儀式上,蘭州城最知名的阿訇親自主持。繁瑣的古蘭經教義,廖輝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但是他還得裝模作樣表示虔誠。


    隨後開始定親準備,因為小姐還在來蘭州的路上,因此隻能是耐心等待。無論如何描述馬小姐的長相,無論說的天花亂醉,可是沒有見到小姐之前,廖輝怎能相信,等待期間,廖輝十分難熬。然而,就在小姐要到達蘭州時,青海西寧傳來噩耗。


    原來是久病在床的馬麒病故了,消息傳來,馬鴻賓、馬鴻逵隻好前往西寧奔喪,因此定親的事暫時擱淺。但是廖輝和小姐必須見上一麵,因此他在蘭州城不得不遲留下來。這期間蘭州的上層,為了巴結他紛紛登門拜訪,搞的廖輝十分苦悶。


    這期間,穆亞平又給他發來了幾封電報,內容大體上都是讓他如何真正的融入穆斯林。穆亞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尤其是在戰略高度首肯了聯姻的重大意義。並為他今後如何去做進行了周密的部署,廖輝的心情總算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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