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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亞平的擔心是多餘的,迴到白家鎮他見到了另一番景象。早有人迴來報信,白家鎮的父老鄉親在鎮長、白老爺及眾鄉紳的帶領下,敲鑼打鼓歡迎他們凱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興的樣子就像過年一般。穆亞平看到這番情景,似曾相識,勾起了他久遠的迴憶。


    “穆司令,真乃天兵天將,神勇無比。老夫我活到這一把年紀,總算開眼了,這一輩子沒有白活。將軍以百人之兵,一夜之間消滅潘家岩的土匪,真是大快人心。我代表白家鎮的父老鄉親,在這裏給將軍磕頭了。”說完鎮長帶頭就要給穆亞平跪下。


    穆亞平慌忙攙住鎮長說:“言重了!言重了!我穆亞平何德何能接受如此大禮。鏟除土匪,讓百姓安居樂業,乃我輩人之本分,也是本司令義不容辭的責任。匪患不出,百姓永無寧日。本司令上任之時,就是土匪的滅亡之日。”


    這時白姑娘見到父母,便抱著白夫人哭了起來,白夫人也是淚眼婆娑,頓時母女倆哭的像一對淚人似地。白老爺抱拳說:“穆司令,自古兵匪一家,本來我是持懷疑態度的。今天我親眼目睹了將軍言而有信、愛民如子的風範。我提議為穆司令在白家鎮祠堂立功德牌坊,以表彰將軍的好生之德。”頓時底下傳來一片歡唿聲。


    穆亞平慌忙說:“白老伯,功德牌坊萬萬不可立,穆某剿匪、保境安民是應該的。相反匪患如此猖獗,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僅僅是盡了一點微薄之力,如此這般,竟然獲得大家的厚愛,令在下汗顏。況且,匪首宮三逃跑了,恕在下失職。我向大家保證,一定要把宮三抓捕歸案,不僅於此,匪患不除,穆某誓不為人。”


    須臾之間,穆亞平有了神聖的感覺,意識到自己有責任造福一方百姓。在做好抗擊日本侵略工作的同時,也要真切關心百姓的疾苦。望著這些淳樸的麵孔,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並暗暗下定解決,蒼生在肩,至死不渝履行自己的職責。


    當天下午,士兵們由於一夜奮戰,疲勞加上慶功酒的作用,都進入了夢鄉。穆亞平睡了一個小時,便提審三角眼軍師。軍師一口咬定宮三肯定逃往虎頭山,投奔穿山豹去了。軍師交代,宮三曾和穿山豹有些交情,因為他沒有任何地方可去,虎頭山是他唯一的選擇。隨後穆亞平通知各縣,張貼告示和畫像,並大造聲勢、廣播消息,其目的就是讓宮三死心塌地呆在虎頭山。另外,絞殺潘家岩土匪,已經引起轟動效應,不可能再秘密行事。


    晚上,白老爺在白家大院設私宴招待穆亞平。席間,白素貞直言不諱說:“穆司令,你親口答應帶我去抓宮三,你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其實穆亞平壓根也沒有打算帶上白姑娘,當時就是那麽一說。沒想到白姑娘如此認真隻好說:“剿匪是男人的事情,況且山高林密,在荒郊野外,姑娘家多有不便,你在家還是奉侍父母吧!”


    白素貞反駁道:“你說話不算數,還是司令那!”“休得無禮!”白老爺嗬斥說。白素貞一甩袖子賭氣出去了。白老爺抱歉說:“穆司令,請別介意,小女讓我們給寵壞了。從小不愛紅妝,成天和他的哥哥舞槍弄棒。不瞞你說,日後婆家都難找。”


    穆亞平笑說:“令嬡剛烈,巾幗不讓須眉,令人刮目相看。方才聽白老伯說令公子舞槍弄棒,不知在何處高就?”白老爺歎了一口氣說:“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他在此土匪哪敢來騷擾。我兒子叫白虎臣,保定軍校畢業。目前在暫編15師當團長,駐紮在天鎮縣。”


    穆亞平知道,晉軍暫編15師,是閻錫山的嫡係部隊。15師駐紮在大同城東北部的天鎮縣,主要是擔負東部的防禦任務。穆亞平心想,日後這個白虎陳或許能利用上。隨後穆亞平客氣的說,他日若有機會一定前去拜訪白虎臣。


    次日拂曉,穆亞平率隊辭別白家鎮的父老鄉親,繼續向北部的五台縣城挺進。部隊剛上路,正在這時隻見白素貞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腰間別著一把小手槍,英姿颯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穆亞平一看白姑娘這身打扮,無奈的搖搖頭。白老爺也看出端倪,立即大聲嗬斥轟白姑娘迴家。


    看到白姑娘倔強的神態,穆亞平大聲命令李雲龍把白姑娘帶在身邊。他可不管李雲龍願不願意、什麽表情,翻身騎上戰馬,對送行的鄉親們一抱拳,揚鞭催馬帶頭出發,身後不時傳來祝福的話語,為他壯行。


    虎頭山位於五台縣正北約70離地,距離東北部的五台山大約50離地,此處人煙稀少、地形十分險峻。穿山豹拉杆子、在虎頭山已經盤踞長達10年之久。穿山豹大號叫呂玉峰,家住五台縣南部的一個小山村。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真名很少被人提起,久而久之,穿山豹的名字卻在當地如雷貫耳、聲名遠揚。


    早年,呂一峰一家租種財主家的幾畝山坡地勉強度日。那年鬧饑荒、年景不好,由於交不起地租,財主要收迴租地。呂玉峰的父親到財主家去理論,結果被家丁亂棍打死,母親悲憤氣急,不幾日也隨父親去了。當時不到二十歲的呂玉峰,滿懷仇恨,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把火點燃了財主的家的房子,便上山當了土匪。


    幾經輾轉,四處逃竄,不久在山勢險峻的虎頭山落草。起初呂玉峰打出“殺富濟貧”的口號,很快聚集了一群人,並針對品行不好的富戶展開洗劫。可是有錢的富戶,大多都居住在深宅大院。並且圈養著護院、家丁,若想打他們都注意何其難。


    這樣一來深受其害的反而是守規矩的殷實莊戶和商戶,說到濟貧更是無從談起。畢竟土匪自己也要生存。鑒於老百姓對土匪的憎恨,官府不得不派軍剿匪。哪成想官軍借剿匪為名大肆勒索,甚至比土匪還甚。鄉紳和百姓苦不堪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被官軍幾次絞殺,呂玉峰率眾東躲**下,看到官軍漸漸失去了民心,隨即他改變了打法。畢竟他良心未泯,趁著官府威信的下降,派人廣播消息,隻要富戶們納一定的錢糧便相安無事,他保證守規矩不搶劫、不殺戮。


    別說這一招很管用,鄉紳和富戶們被官軍索要的軍餉、辛苦費等折騰得苦不堪言,幾番折騰官軍撤離,潛規則也應運而生。這樣一來富戶們每年拿出一定的錢糧孝敬,倒也相安無事。民不舉官不究,呂玉峰有了生存的保證,自然不在打家劫舍。


    時間長了他反而有了一定的人脈,久而久之,很多官府無法解決的事情,反而找他來解決。好像墨守成規似地,他儼然成了當地的法官。由此,呂玉峰在五台縣名聲顯赫、婦孺皆知。至此,五台縣曆任縣太爺上任,都會到虎頭山拜山頭達成默契。


    宮三一路狂奔,不到兩日便逃到虎頭山。這天,穿山豹坐在大廳裏養神。自從他獲悉閻錫山布告山西全省土匪接受招安,他便派人打探。由於和縣府有交情,他獲知閻錫山正在大肆擴軍,準備打仗,因此認定是虛張聲勢,官軍無暇剿匪。


    前不久他派人給宮三送信,讓他安分守己,不要引火燒身。關鍵是宮三若要胡作非為,恐怕要殃及魚池,他知道宮三這下子的德行。外麵傳來嘈雜聲,隻見二當家快步走進來說:“大哥,宮三那小子來了,就他一個人。”


    穿山豹忽的坐直了身子,旁邊一位白麵書生模樣的人說:“不好!宮三一人上山,恐怕不是好兆頭。”穿山豹說:“把他帶上來!”不一會兒,蒙著眼睛的宮三被帶上來。被摘去眼罩,宮三“噗通”跪在地上說:“大哥!我宮三遭難了,前來投奔入夥,望大哥收留我。”隨即他把洗劫白家鎮,以及突遭襲擊全軍覆沒他隻身逃跑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以往官軍來剿匪聲勢很大,土匪耳目眾多應該早就獲知。穿山豹沒有想到宮三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全殲,這簡直不可想象。穿山豹急問:“你真的沒有看清他們有多少人?”宮三哭上著臉答:“大哥,我醒來後寨子裏就響起了槍聲,我帶著護衛剛跑出門,護衛就被打倒在地,要不是我跑得快也玩完了。”


    穿山豹暗吃一驚,宮三描述襲擊的官軍全部手持衝鋒槍,相當威猛。他認為事態嚴重了。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動突然襲擊,這根本不是官軍的打法。但是裝備衝鋒槍的部隊,肯定是官軍無疑,穿山豹後脖頸冒出涼氣,感覺情況不妙。


    宮三被帶下後,那位白麵書生分析說:“據我所知,閻錫山生產的衝鋒槍,控製的非常嚴格,隻有他的嫡係部隊、而且團以上規模才能獵裝,數量也不會很多。宮三述說人手一支衝鋒槍,我估摸最少來了一個團,是閻錫山的嫡係部隊。”


    穿山豹說:“看樣子這次閻錫山要下血本剿匪了,這次我們要大難臨頭。馬上派人到五台縣打探消息,視情況我們在定奪。他媽的這個宮三簡直是一個混蛋,把他先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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