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對銀衣少女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聞言便鬆開自己的手,徑直走向船尾,那裏有不少拳頭粗的木棍,走著幾步後,又迴頭望著銀衣少女哭喊一句,“姑娘請保重,如果有來生,小梅還願意做姑娘的奴婢。”


    “阿偉,你用小木艇送七姑娘上岸,”忠伯吩咐一句。


    一個年約三旬的灰衣夥計應聲而出,隨後麵向銀衣少女,喊著,“七姑娘,請。”


    銀衣少女沒應聲,而是望向忠伯,“忠伯,我隻是個弱女子,船上的事,該說的我已說了,其他的就交給你,我留在這,與其讓你們分心照顧,先離開一步也好,還有,請將你隨身帶的匕首送給我。”


    忠伯隨手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望著她有些遲疑,銀衣少女探手一把奪過,滿臉決絕的說道,“本姑娘決不會落入叛賊之手,萬一躲不過,為了家族的聲譽,我會用這把匕首自裁。”


    忠伯頓時老淚縱橫,帶著眾人簇擁著她走向小木艇的位置,揮手說著,“七姑娘,珍重。”


    銀衣少女迴頭揮手作別,“大家一起珍重,活著再見。”


    張雲天在學生時代除了打球之外,還是個小軍迷,特別是近代的解放戰爭和幾場衛國戰爭,他已是如數家珍,信口拈來。


    在他眼中,決定勝負的因素隻有幾點,軍隊的軍事素質,戰士的士氣,主將的威望,強大的後勤,武器裝備,情報工作。


    目前他手中的五百勇士,以上幾點都完美的擁有了,冷兵器的正規訓練,高昂的士氣,在口口相傳的宣傳下,小範圍中,他這個主將,武功已是天下第一。


    擁有百餘鐵騎,裝備著大宋最優良的冷兵器,又完全掌握了敵情,此時,別說隻有三五千擁著長茅,木棍,各類農具為武器的雜牌軍,就是三萬多,他也敢帶著五百名勇士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河口鎮寬闊的碼頭,南來北往的商賈現在已被清一空,地麵上留著不少暗紅的血跡,有兩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壯漢,被數十人簇擁在偌大的碼頭中央。


    身材魁梧,滿臉胡絡的青年人叫苗喬偉,年近三旬,他善使大斧,有萬夫莫敵之勇,此時他正麵向河水,身後站著一個二十餘歲的隨從,手執一柄重達七十二斤的大斧,這柄斧頭正是苗喬偉的兵器,名叫開山斧。


    和他並肩而立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他叫劉樵,善使長槍,一支長約六尺的精鐵長槍,正倒插在他左側的地麵上。


    這兩人是一對搭檔,今日起事的組織者,而劉樵的目光,卻是望著官道上密密麻麻的手下,這些人大多都是身著粗布麻衣,甚至還有衣不蔽體的人,他們平日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嗬。


    現在他們幾乎人人都背著個包裹,有的是糧食,有的是衣布,甚至有鐵鍋等日用品,偶爾還有人拖著哭哭啼啼的小婦人經過,瞧這些人,樣子雖然狼狽,每個人的神色卻是神采飛揚,因為人人都有戰利品。


    劉樵樂得哈哈大笑,迴頭望著苗喬偉,大喊一句,“苗大哥,還是造反好嗬。”


    看他樂不可支的樣子,苗喬偉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問著句,“二弟,此話何說。”


    劉樵指著官道上的人群,“看著兄弟們,昨日還是一無所有,現在卻是人人都有收獲,個別人,連媳婦都找到了,大哥,我可是有感而說的。”


    苗喬偉附和一句,“二弟說的是,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兩人在說話間,碼頭上跑來一個少年人,對著兩人單膝下跪,“報二位大王,對岸船上發現一名朝廷大官的女兒。”


    苗喬偉聞言,頓時雙眼發亮,語氣透著激動,快速的讚著句,“今日起事就抓到了朝廷命官之女,真是老天爺也在助我等成事嗬,快快將此女押過來。”


    來人躲躲閃閃的迴著句,“太大王,這女子躲到對岸的山林中了,有十多個兄弟正在追蹤。”


    苗喬偉瞪了此人一眼,隨後喊著,“石頭,你多帶些人手,趕緊去把人抓過來,記住,休得傷她性命。”


    他身後頓時有個年約十八九歲的青年應聲而出,響亮的迴個“好”字。


    當這個叫石頭的少年點好一隊人馬時,苗喬偉轉向劉樵,“二弟,我親自過去抓人,你帶著兄弟們開往縣城,我們在縣城門口再會合。”


    “行,大哥小心點,”劉樵抱拳作別。


    望著苗喬偉他們上了一艘大商船,慢慢的淡出視線之後,劉樵這才喝著一句,“兄弟們,隨我一起去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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