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張雲天發覺站在一個丘陵地帶的山坡上,下方有一個三岔路口,想著無塵大師的話,不由暗思,但願老和尚別害我。


    天空蔚藍明亮,空氣中有些濕氣,他貪婪的吸著幾口,氣溫並不高,估摸著是在冬春交際的季節。


    他突然想到什麽,臉色大變,趕緊查找空間戒指和儲物袋,還好都在,不由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著下,信號空格,手機看來是沒用處了,查看金表,到沒受任何影響。


    他漫無邊際的走向三岔路口,想著自己在極地都待過,想著不可能有比哪個環境更惡劣的,他狠狠的吐著一口濁氣,既來之,則安之。


    突然遠處傳來馬蹄聲,頓時心中一喜,總算有人可打聽消息了。


    丘陵地帶的路麵並不寬闊,加上也不平坦,馬隊的速度並不快,不久便出現了十餘人的騎隊。


    站在路口邊的張雲天眼尖,遠遠的看到隊伍中有個英俊的青年人酷似悟智和尚,不由張口大喊,“悟智兄弟。”


    隨即他便發現自己弄錯了,原來此人看上去雖然和悟智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但年紀大了六七歲,隻見他腳穿黑靴,身著一件繡花的藍色錦袍,頭帶深紅文士帽,儒雅的樣子,說是書生還差不多,悟智可是個和尚。


    隊伍中衝出兩騎,是兩個滿臉胡絡的黑衣粗壯青年,像是兄弟倆,左邊的那個指著張雲天暴喝,“呔,快閃開,休得衝撞我家公子爺。”


    他渾不在意,嘻哈著,“不必那麽兇嘛,認錯人而已。”


    另一個漢子策馬立在他三米處,斜視著,“不是看你衣著不凡,爺爺早就把你打走了。”


    這話太不動聽了,他不由露出幾絲火氣,同樣不客氣的頂著句,“要不,兩位一齊出手試試,看是誰被趕走。”


    兄弟倆被激得嗷嗷直叫,雙雙抽出腰刀,策馬作勢要砍,張雲天隻身體一晃,後麵的人隻見有道影子在閃躍著,兄弟倆的手中腰刀就不見了,眾人不由驚得齊吸寒氣。


    眨眼間,張雲天已站在離兩人數十米遠的山腳下,正笑嘻嘻的查看著腰刀呢,重量雖然不輕,可惜隻是生鐵打造的,看樣刀的主人也不是什麽名人。


    失去了腰刀,兄弟倆正拉著馬繩,策馬往張雲天方向衝。


    “焦洪,焦海,這位先生是和你們開玩笑的,還不快快下馬,賠個小心,”離他們十餘米的錦衣書生開口了。


    兩人很不服氣,雙雙漲紅著臉,喊著句,“公子。”


    書生見狀,不由加重了語氣,“怎麽,本公子的話也不聽。”


    這下兩人老實了,齊齊躍下馬來,對著張雲天抱拳,冷冷的喊著句,“先生,對不起。”


    張雲天哈哈一笑,將二把腰刀一拋,腰刀竟然像長著眼睛,分別往兩人手邊飛去,而且飛到他們身前時,速度變緩,仿佛有根繩子扯著,兩人接過腰刀,已是麵麵相覷,再次雙雙抱拳,“先生這手真是神技,焦洪,焦海佩服。”


    錦衣書生望著前麵這個奇怪的青年人,衣著雖然稀奇古怪,卻又劍目朗星,相貌堂堂,隻是片刻間便收服了自己身邊兩個近身侍衛。


    他饒有興趣的問著句,“小兄弟,本公子長得像你朋友麽。”


    張雲天認錯人在先,自然態度誠懇,“我有個朋友和兄長像一個模子出來的,以致認錯人了,隻是他的年紀比兄長小些,還請兄長勿怪。”


    錦衣書生笑了,他的笑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相遇便有緣,我叫趙瑗,臨安府人氏,小兄弟呢。”


    這下張雲天苦惱的撓著頭,“小弟叫張雲天,來自遙遠的海島,不幸船已沉沒,我遊上岸後,漫無目的的一路走到這了,其實我對這裏一無所知。”


    趙瑗說出自己的名字後,便一直緊盯著他的表情,見他毫不在意,加上他的奇裝異服,也就信了幾分。


    “如先生不嫌棄,不若先住在本公子府上,來日再作打算吧。”


    這時趙瑗身邊一個清瘦修長的年輕人插話,“公子,這不好吧。”


    張雲天搶奪焦家兄弟腰刀的影子深深的刻在趙瑗的腦袋了,他瞪了眼插話的年輕人,“無妨,你們讓一匹馬出來,讓雲天與我等一路同行。”


    很快張雲天和趙瑗並排策馬向著臨安府的路上而去,因為速度不快,倒也不影響兩人聊天,“兄長,小弟偏居海外,不知現在的國號和年號,你就說說唄。”


    趙瑗奇怪的打量著他,“現在國號宋,紹興二十七年,臨安府是都城。”


    張雲天聽著差點驚得跌下馬了,趙瑗見狀喊著句,“小心點。”


    隨後他與身邊的另一個文士說著什麽,張雲天也沒去關注。


    他隻是想著心事,宋朝,國都臨安,他學過曆史,但課本的知識並不齊,隻知道大宋有南北朝,南宋的開國皇帝是趙構,這個時代有個英雄叫嶽飛,自己看過說嶽全傳的小說,對了,還有個奸臣叫秦檜,至於年號,他哪記得這麽多,隻知道這個時期,華夏一直受金,元,夏王朝的欺壓和淩辱。


    不會是無塵和尚叫自己來做殺人魔王的吧,畢竟自己是正統的華夏人,趙瑗,禦姓,難不成自己遇到皇親國戚了,頓時有些彷徨,最好別摻和高門大族的家鬥。


    “兄長,沒必要去你府上打擾了,不如借點錢財給小弟,讓我在臨安府租個房子,做點小生意,再說朋友間,得保持點距離,沒必要天天見麵的。”


    可憐的趙瑗,自小到大,哪有過朋友,聽他說到朋友要保持距離的話語,雖然不認同這個觀點,但也無從反駁,他肯定不缺錢財的,加上認為張雲天是個奇人異士,有心結交,自是答應借錢之事。


    “也好,我在城外有座莊子,正好無人管事,差不多荒廢著,就交給你打理吧,至於做生意嘛,放心,錢財我明日就著人送給你。”


    張雲天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瞧不起生意人,不由問著句,“兄長不會瞧不起生意人吧,不過我做生意是以一賺十的,不如兄長將這錢作本錢,賺錢平分。”


    趙瑗認真的說著句,“哈哈,家不可無錢,國不可無糧,不會賺錢又何談安家治國,隻是你說的生意以一賺十,可否吹牛,我可拭目以待哦。”


    “兄長,不如我們以三個月為期。”


    趙瑗爽快的答應了,“好,三個月內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大約十多裏後,進了是條平整的官路,路上穿棱著三三兩兩的行人,他們的速度加快了,也就沒人說話,專心趕路。


    遠遠的就看到高大的城池時,趙瑗示意著,讓眾人勒馬停在路邊。


    趙瑗率先躍下馬,“雲天,你就不要進城了,讓郭師禹帶去藕塘莊吧。”


    單瘦修長的青年策馬而出,口中說著句,“好的,公子。”


    焦洪,焦海也同樣策馬出列,向趙瑗抱拳,“公子,我等也願送雲天先生一起去莊院。”


    趙瑗哈哈一笑,“你兩個粗恁貨,是準備找雲天打架呢,還是拜師嗬。”


    焦洪是兄長,聽著嘿嘿地笑個不停,“知俺兄弟者,公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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