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容易,辦起事來卻總是有阻礙,站在大伯的辦公桌前,高橋敦臣盯著桌麵上擺著的一份報告,臉色是越來越鐵青。


    「這是你第一次的家主考驗,分數你也看到了,隻有十分!距離滿分一百的程度實在是相差太多了!敦臣,我可不記得將你教導得如此無能!」


    這是那小子公報私仇!


    高橋敦臣真想吼出來,但是很清楚大伯個性的他如果在這時辯駁,鐵定會遭受責罵,所以他隻能硬生生吞下這口氣。


    「你肯定不服氣對不對?你以為別人在整你是不是?你看看這評語!沒有氣量、沒有耐心,也沒有洞察先機的本事!這樣的評語你是否認可?」高橋驥藤看得出來高橋敦臣超級不服氣,歎了一聲,他指著其中一條,「家主的考驗是一個綜合考驗,處事能力可以再自己自行提高,但待人接物,如常將有利的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上,這才是家主考驗的關鍵,從上次的賽車我就知道敦臣你太過急進,凡事不會考慮全盤,處處被人占盡上風。」


    「我沒有,我……」


    終於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起來,可高橋敦臣剛開聲就被高橋驥藤揮手給擋下了要說的話。


    「我特地請不會為高橋家勢所折腰的人來做這一次的考驗,由你們的認識到你們的相處包括你們的針鋒相對,我都有詳細的報告可以看!你的所作所為我一清二楚!」


    「什麽!他……他居然做這麽清楚的報告?他這是算什麽?」高橋驥藤的一句話對高橋敦臣造成了的傷害很大,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他……他居然將我當他是朋友才做出的種種表現上報給大伯看,他,實在是太過可惡了!


    「這是他的工作!」


    「工作就可以這樣汙蔑人的感情嗎?」


    「高橋敦臣,在商場這個地方,沒有人會跟你談感情!大家談的隻有利益,如果你有本事,你能開出比我更高的利益引誘負責考驗你的人為你隱瞞,那也不失是你的勝利!用什麽手段、用什麽方法讓那人封嘴、不再報導你的事情,這就是你的第二次考驗!你連一個人的心都收買不了,以後你要怎麽馴服你手下的員工為你賣命?」


    厲聲喝斷高橋敦臣激昂的爭論,高橋驥藤看著這個一向讓人滿意的侄子。


    「懂得如何拒絕別人、如何讓人無法拒絕,這才是身為高橋家家主的本事之一,不是光能處理商務事就能勝任,人際關係是如何複雜,摻雜利益進去的感情又是如何虛偽,敦臣,我希望你能好好學一學!今天先下去吧,第二次的考驗隨時會開始,隻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讓我看到一個讓人滿意的成績!」


    「大伯……」


    「這次就這樣吧,你還年輕,還有無數的時間能將你鍛煉得更強一些!」說著,高橋驥藤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目送著高橋敦臣行禮離去。


    這次『組織』派出的人真是人才,能把我這樣聰明的侄子耍得這麽慘的人可沒幾個啊!


    「平凡!平凡!平凡……」


    口中念念有詞,高橋敦臣不斷撥打著之前平凡留給他們的手機電話,可是不管怎麽撥,電話就是不通。


    「真是該死!」用力將電話摔到地上,高橋敦臣憤怒的將自己摔進床上。


    這個該死的平凡,居然從那一天起就關機,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不對,雖然我跟他鬧翻了,但是還有傅雲雪啊!既然他答應過傅雲雪的父母要讓她幸福,那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拋下傅雲雪。


    靈光一閃,緊緊抓住這個訊息,高橋敦臣急忙奔向傅雲雪的房間,其急切讓路過的仆人都不由會心一笑。


    少爺跟傅小姐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


    「傅雲雪,你能找到平凡嗎?我有要緊事要找他!」衝進房間,也顧不上傅雲雪在幹什麽,一手揪過她,高橋敦臣急切的追問。


    「平凡?他迴台灣了啊,好像有朋友要陪他迴台灣去處理事情,他已經迴去很久了。」


    像是不明白高橋敦臣為什麽要這麽激動,原本在練習插花的手被緊緊揪住,手上的花散落一地,讓傅雲雪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他迴台灣了?怎麽沒人告訴我,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啊?就是那天我去參加插花比賽後他打電話來通知我的啊!」


    「那一天!他居然……那一天就要迴台灣,這個死平凡,居然一聲也不吭!」


    高橋敦臣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從那一天開始,不管他怎麽撥打電話都不通,原來耿樊晨的人根本已經離開日本了。


    「那他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嗎?」高橋敦臣又不死心的追問。


    在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人,又查不到底細以前,我能找到平凡的契機就隻能靠眼前這個女人了!


    「他說迴來後就會再打電話找我!」甜甜一笑,傅雲雪似乎想到了什麽好事,「他還說會帶台灣土產給我喔!」


    「笑什麽笑?笑得這麽賤幹嘛?你以為平凡很喜歡你啊?你知不知道平凡隻是把你當一個任務罷了,哼,他才不會喜歡上你!」實在看不慣傅雲雪想起平凡時居然笑得這麽甜蜜,高橋敦臣衝口而出的話隻為打擊傅雲雪的笑容。


    「你胡說什麽?他是喜歡我的,他為我做了多少事情你也不是沒看在眼裏,以前我迷戀你,是他用重棒敲醒我的,他要我幸福的活著!」


    「對,他要你幸福的活著,隻不過他自以為的幸福就是將你推給我,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跟他吵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不知道他的行蹤?他說你的幸福是他的任務,因為你父母希望你幸福!哼,他倒是偉大,讓你幸福就要我受罪!」


    「你胡說!他是喜歡我的!」


    「他喜歡你?他根本是一條戀愛神經也沒,他喜歡你什麽,你可以當麵問問他,如果你單獨去見他,我不同去,看他樂意不樂意?」沒有任何紳士風度,此時此刻的高橋敦臣隻想借由傷害傅雲雪來讓自己快樂。


    既然平凡是要讓傅雲雪幸福,我就要破壞他的任務,讓他一輩子都完成不了!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你騙我,我要去問他,我要去台灣問他!」傅雲雪不肯相信高橋敦臣的話。


    他隻是嫉妒平凡跟我,他隻是想破壞平凡跟我的幸福,我不要相信,我要當麵問平凡,我要粉碎這個謊話!


    「你倒是變堅強了,這樣也不流淚,好,我就陪你到台灣去,我們就當著平凡的麵對質!」


    傅雲雪一語驚醒夢中人,既然平凡不在日本,那我就飛到台灣去找他,沒錯,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平凡,然後,我要讓他知道我有多少手段還沒使出來,我才是掌握一切的人!


    說做就做,高橋少爺命令一下,第二天他們就已經身處在陌生的街頭上;隨著接機的下屬來到下榻的別墅,高橋敦臣第一件事並不是休息而是要求下屬將台灣最有名的幾家偵信社全部找來。


    「去將這張相片裏的男人找出來,不管花多少錢,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


    看著帶著相片的男人們離去,高橋敦臣望了也在緊張的傅雲雪一眼,隨即『哼』的一聲迴到自己專屬的房間去。


    「我不會輸的,平凡是喜歡我的,他希望我幸福、他希望我幸福的!」


    由搭上飛機前就一直在念叨的話語就像咒語般不斷地重複著,傅雲雪緊握拳頭,已經很久沒有繃緊過的情緒再次複蘇,讓她難過得連飯也吃不下。


    隻要見到了平凡,我就什麽也不怕了,平凡、平凡……


    待在台灣已經七天了,整整一個星期,七個日夜,高橋敦臣跟傅雲雪都隻覺得度日如年,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平凡,但是不管怎麽找,人似乎是從人間蒸發了,提供給偵探社的資料是查無此人。


    「真是沒用的偵探!真是沒用!」罵著,高橋敦臣一腳踢著垃圾桶泄憤。


    如果不是礙於言語不通,我早就衝到街頭自己找去了,還要困在這裏嗎?


    「少爺、少爺,有消息了!」


    未等高橋敦臣再找東西來發泄情緒,下屬突然興高采烈的奔了進來,帶來振奮人心的消息。


    「哦?快,快讓他們進來報告!」


    趕緊坐迴椅上,高橋敦臣急切到甚至忘了通知傅雲雪一起過來聽消息,他隻希望現在進門的人手上牽著個叫『平凡』的人肉沙包,好讓他發泄、發泄。


    隻是,走進房間的人讓他失望了,來的隻是他雇用的其中一名偵探,身後沒有帶上任何人。


    「說,你有什麽消息?」雖然有些失望,但高橋敦臣立刻又振奮起來,準備聽一下有關平凡的消息。


    「高橋少爺找的人不叫平凡,他叫耿樊晨,今年十八歲,是個具有超能力的人。」看起來相當幹練的偵探大叔將資料送到高橋敦臣手上,「我一直覺得少爺給我的相片很眼熟,去翻了一下舊報紙,加上今天的內幕消息,我可以完全確定這個人就是耿樊晨,他迴來台灣是為了報仇。」


    「報仇?」


    經由翻譯聽到的消息讓高橋敦臣愣然,看著手上的報紙,又看著看不懂的中文報告,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中文程度還不夠高,他並不太想有關耿樊晨的消息需要第三者轉告給他聽。


    「耿樊晨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在三年前他家遭受賊人的洗劫,造成三條人命亡故,他的母親、他的弟妹全部被殺,他因為神經錯亂而被他父親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療,後來他逃出了精神病院,隻留言說要迴來報仇就消失了,經查,他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曾經很堅持他的父親就是殺人兇手,不過因為沒有證據加上他的精神有問題,所以所有的人都認定他是精神錯亂,現在看來,他確實沒瘋。」


    指指報告,偵探繼續解說:「這是剛剛到手的新資料,前天傍晚,耿樊晨的父親耿彬朗與他的第二任妻子被賊人闖進家裏,與他前妻死法一樣的陳屍在家中,疑似謀殺。」


    「你是說……」


    「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高橋少爺現在找的人是殺人兇手!」


    「住口,這是能隨便說的話嗎?沒有證據,我隨時能告你誹謗!」高橋敦臣厲聲喝止偵探的話。


    就算這個平凡再怎麽膽大包天,他也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我要的不隻是他的身世,我要的是他的下落,你找到沒?沒找到就繼續給我找!」


    示意隨行的翻譯帶偵探下去,高橋敦臣將手放在陳舊的報紙上,那張報紙裏的少年有著一雙憂鬱的雙眼以及清瘦的輪廓,穿著病人的衣服坐在病床前。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跟那個趾高氣揚的平凡是同一個人,光是眼神就不一樣!


    迴想起那個總是帶著三分輕蔑眼光的明亮眼神,那個總是在想幹壞事或是捉弄他時的狡黠眼神,那個在麵對感情永遠搞不清狀況的糊塗眼神,怎麽可能會有這張相片裏那麽深沉的憂鬱,那種憂鬱簡直能將人殺死!


    將報紙翻轉不再去看那雙在報紙上仍舊能讓自己覺得可怕的眼神,高橋敦臣怎麽也不肯相信平凡就是耿樊晨。


    「我悶死了,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帶我去見識、見識!」


    「對啊!也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附和的聲音居然不隻一個,高橋敦臣迴頭一看,別墅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好幾個友人,由真田隆一領著,一臉興致勃勃的朝著他看,滿眼興趣。


    「你們怎麽過來了?」


    「大少爺甩下我們幾個月了,連跑來台灣享樂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如果不是打電話到你家找你,我們還不知道你跑來台灣了呢?有好處怎麽可以不通知一下,居然想獨自見識?」


    「去,誰是跑來享受的?我才剛想偷跑,你們就跟來了,我能玩什麽?」


    見到熟人,心裏的激蕩立刻淡下三分,不動聲色的坐下,將報紙迭好放在一旁,眼角瞄了一下確定有那張相片的頁麵沒有露出來,高橋敦臣這才放下提著的心,因為就算他不相信平凡是殺人兇手,但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張長得太像平凡的通緝相片。


    「既然這樣,我倒是有個好去處!」真田隆一走了進來,「前些日子去台灣出差的表哥迴來說台灣有一個會員級的俱樂部很棒,我們要不要也過去見識一下?」


    「俱樂部有什麽好見識的?」高橋敦臣對這個提議隻覺無聊。


    什麽時候他們的娛樂也隻落到隻剩下這一樣?


    「要見識的不是俱樂部,是溫柔鄉!中文是這樣說的吧,我也能說上兩句中文,帥不帥?」真田隆一朝著高橋敦臣得意的笑著,迴頭望望幾個友人,他們也拚命點頭為他撐腰。


    「好了啦,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不玩,以後我們哪還有閑情玩,這不是高橋少爺一直堅持的論調嗎?既然來了異地,玩個痛快才是真!」握緊拳頭在高橋敦臣麵前晃一晃,意在喚醒往日的高橋敦臣。


    真田隆一望著車禍後不斷在變化的友人,心想,什麽時候,敦臣已經有了比我們更穩重、更銳利的眼神,難不成我也需要去撞一次車才能進化?


    「沒錯,的確是我說的,那好,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然後就到你表哥介紹的俱樂部去玩一玩吧!」


    再不願意,高橋敦臣也不會笨到現在跟朋友鬧翻,他需要囤積屬於自己的力量,要如何駕馭、運用手上的資源,這是他必須學習的課程。


    不管是哪個地方的俱樂部,隻要有台麵下的操作,全都是大同小異,華麗的裝潢、美味的美食、高檔的好酒,外加重點中的重點——善解人意的美人!


    如果要說有點特色,那也不過是這家俱樂部除了善解人意的美女之外多加了善解人意的美男而已。


    「你表哥的品位還真是有待改進!」高橋敦臣喝著美酒,心神卻是不動如山,望著友人們手裏各自摟著一個看中的美人,他隻是冷冷一笑。


    高橋家的人要找美女相伴,從不需要到這種地方來找!


    「那是你不明白罷了,每個地方的美人都有每個地方的特色啊!雖然你家未婚妻不錯,但是偶然還是需要聞聞野花香的,困死在一方天地,你不覺得太悶了嗎?」


    「我跟傅雲雪沒什麽,你們別老是講她行不行?」


    「還沒什麽,天天都跟你出雙入對,連我打電話到你家,你家人也是開心的告訴我說你跟你未婚妻提前出來渡蜜月了。」


    真田隆一的話讓高橋敦臣怪異地望了他一眼,「我跟傅雲雪真的有這麽親密嗎?是誰造的謠,迴頭我得將他解雇才行!」


    「你解雇得了嗎?別裝了,是你疼愛的弟弟親口告訴我的,這還有假嗎?怎麽樣?傅雲雪在床上的表現……」


    「真田,你要玩就待在這裏玩,今晚的費用我全包了,就當是幫你們接風,這裏空氣悶,我先出去一下。」截斷真田的話,高橋敦臣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就朝房間門口走去。


    「怎麽,拿你未婚妻開開玩笑也不行啊?」


    真田隆一自討了個沒趣,其實他隻是好奇到底高橋敦臣喜歡上傅雲雪什麽而已,畢竟之前他們還勢同水火的說。


    走出房間,來到空中花園透氣的高橋敦臣,心裏不由暗暗佩服起這家俱樂部的花費之巨,將整座空中花園搬到俱樂部的大樓裏,將俱樂部置成會員級,索取高昂的會員費用。


    如果不是真田那個表哥在這裏一擲千金換得了會員卡,現在的我們未必能單靠頭銜就進來,在安全性上的確提高很多,也為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提供了便利,迴頭得查查這家俱樂部主人是誰?說不定憑他的實力能找到那個超會藏的平凡!


    白天說人,夜晚見鬼,才剛剛想到平凡,眼前就飄過一條白影,雖然有些死氣沉沉,但是那相貌怎麽看怎麽像是那個讓高橋敦臣找了許久的平凡。


    「平凡、平凡!」興奮的衝過去,一手拉住有點像幽魂的耿樊晨,高橋敦臣立刻一連串的問道:「你躲這麽久幹嘛去了?你躲哪去了?你出現在這裏是住在這裏嗎?還是在這裏打工?」


    「……高橋敦臣?」耿樊晨望著那個硬把他腳步停住的男人,「這裏是日本嗎?我什麽時候迴到日本了?」


    「你發什麽瘋?這裏是台灣,我是過來找你的!」


    「幹嘛找我?你要娶傅雲雪了嗎?」耿樊晨側著臉,仍舊是一臉不解外加茫然。


    「我幹嘛要娶傅雲雪?我要娶傅雲雪幹嘛要過來台灣找你?你腦子進水了你?」


    真不習慣跟這樣呆呆的耿樊晨說話,高橋敦臣不由伸指一彈耿樊晨的額頭,為那蒼白的臉添加絲許紅色。


    「那等你要娶她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有點心不在焉,耿樊晨抬手撥開高橋敦臣仍舊留在他臉上的手,「我還有事情,先拜了。」


    「站住,我找了你這麽多天,你就這樣對我?」


    越加發覺耿樊晨的不對勁,高橋敦臣死死拉住耿樊晨還想再追問,哪知道後麵一個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耿樊晨,怎麽還不過來?我等你很久了。」雖是男聲,音生卻是軟軟的,有點像在哄人似的。


    「好……我過去了!」用力想抽出被高橋敦臣緊拉住的手腕,但是不管怎麽抽拉,高橋敦臣就是不肯放開,「高橋敦臣,你想怎麽樣?」


    「你是耿樊晨?你殺了你父親跟你繼母?」高橋敦臣迅速將兩者聯係起來,手更是不肯放了,「你還待在這裏幹嘛?立刻迴日本去!」


    「我殺了父親跟繼母?你調查我?」被高橋敦臣的話給激到了,耿樊晨的眼睛瞬間變迴銳利,「你調查我!」


    「隻能你調查我,我不能調查你嗎?你立刻跟我迴日本!就現在,我立刻讓人去買機票,我們立刻走!」


    高橋敦臣才不管耿樊晨現在生什麽氣,他要耿樊晨立刻離開台灣這塊危險土地,他可不想以後得飛到台灣來探監。


    「你……發什麽神經啊?」還未待耿樊晨發火,先前的男聲又發聲了。


    「耿樊晨,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睡啊?」


    「要!等我!」耿樊晨高聲迴應著,另一隻手也用力準備甩開高橋敦臣的箝製。


    「什麽睡覺?你要跟男人睡覺?」


    「你管我!」


    「你要跟一個陌生男人睡覺?你到底還有沒有……」話還沒說完,高橋敦臣臉上就被狠狠煽了一巴掌。


    「我要跟男人睡覺不關你的事,我要跟我朋友睡覺更不關你的事!你憑什麽管我!」


    「跟朋友睡覺可以,跟男人睡覺也可以是嗎?那我、那我就跟你睡好了!」


    臉被打得通紅發熱,心更是焦躁到語無倫次的地步,高橋敦臣連自己話裏的意思都分不清,抓住耿樊晨就拖著他走,反正剛剛他們一人要了一個房間,正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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