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母獨自飲酒後,扶著石父進了屋子。


    等石冰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她看著蒼白的天花板發呆。


    等護士過來。


    “你的嗓子估計暫時不能說話,畢竟昨天你家發生了火災,傷著你的喉嚨,靜靜休息吧。”護士遞了一杯水給她。


    石冰接過水,看著護士。


    護士坐在一旁略帶心疼的歎氣“你爸媽沒事,出了重症監護室。”後半句沒說完,不過情況嚴重,估計挺不了幾天。


    石冰眉頭緊皺,眼神無辜微微發紅。


    “你是個幸運的孩子,除了吸了太多煙,身上沒有燒傷。”護士握住石冰的手安慰道。


    這個孩子長的楚楚動人,有種天然的青春破碎故事感,讓人忍不住對她產生好感和心疼。


    “一會兒警察可能要過來找你問話,你要是感覺不舒服,按鈴,我幫你把他趕走。”


    警察過來。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警察拿著小本子問道。


    石冰點點頭,比劃著。


    警察意識到石冰現在說不了話,把本子遞給石冰“你聽見什麽,可以寫在上麵。”


    【吵架聲,爸爸喝醉了。】


    “吵的什麽你聽見了嗎?”


    石冰搖搖頭【我那時很困。】


    “你去見你爸媽了嗎?”


    【護士姐姐說讓我好好休息。】


    “你爸媽關係好嗎?”


    【很複雜。】


    “你和你爸媽的關係怎麽樣?”


    石冰低下頭,在本上停留很久。


    警察端詳著石冰“你就寫你的想法就好。”


    【普通家庭。我想問問是誰救了我們,可以嗎?】


    警察挑眉“你為什麽好奇誰救了你,而不是你爸媽的情況?”


    【護士姐姐已經告訴我了。】


    “哦,這樣啊。是你們隔壁的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警察漫不經心道。


    斷定這就是一個普通醉酒失火案。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走來了。”


    睡了一覺已經到了下午4點多。


    “你醒了?”


    石冰睡眼朦朧,頭微微發沉。


    護士遞給她一個本子和筆“你要是想說什麽寫在上麵,最近不要試著說話。”


    【謝謝你!】


    護士淺淺一笑。


    【我今天可以去見我爸媽嗎?】


    護士搖搖頭“暫時還不行,等兩天我帶你去。”


    【好的。】


    休息兩天,護士帶著她去見了渾身燒傷嚴重纏著白布露著一雙眼睛的石父石母。


    【我可以單獨跟他們在這待一會兒嗎?】


    護士點點頭,出去了。


    坐在他們病床中間。


    用極輕的力度在紙上寫著【疼嗎?媽媽。】


    石冰寫完就靜靜的坐在這,聽著唿吸機的聲音。


    畫麵靜謐,窗簾露出一道昏黃色的光影照進來。


    “生命就是脆弱的。不會審視自身的人,不一定哪天就死了。”


    說什麽因果,所有的因和果,執行人都應該是自身。


    就好比那一世的石冰死後,每個人過的都比陷入深淵的石冰好太多。


    那麽多罪該萬死的人,等老天去收,根本收不完。


    活到壽終正寢、子孫滿堂的惡人大有人在。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這句話從來都是安慰那些怯懦的人。盼望著來自別人的救贖,一次又一次的,就好像自己也相信了。”


    除非,真的可以放下或者覺得“哦,無所謂。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過程。”


    石冰不想逃避了,她也不要輕飄飄帶著無所謂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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