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平靜美好的村落,江可可感受到了濃烈的愧疚之情,那是原主殘留的意識產生的情感。


    她歎了口氣,幽幽開口:“小姑娘,別難過。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從小在與世隔絕的村子裏長大,村裏人人善良淳樸,你哪裏見識過人心險惡。被壞人欺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壞心眼的人,是居心叵測的人,最毒負心人。我們這次不搭理他,我會替你保護好你的村人,讓大家平平安安,你放寬心。”


    隨著她緩緩的話語說完,內心的那股難受勁也漸漸消散了。她長舒了一口氣,從草地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下山坡。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就是救迴狗男人的日子。那狗男人漂浮在河麵,被恰巧經過的她發現,用樹枝勾住將他拉到了岸邊,細心照顧才撿迴了一條命。結果,這狗男人不但不知恩圖報,還要了全村人的命,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這次就經過河邊好了,任他死去。


    於是,江可可故意繞了遠路,下了山坡沒有走沿著河的小徑,而是拐進了另一條靠近山麓的遠一點的路。


    江可可是一個人居住,前幾年因為一場瘟疫,村子裏死了大半人,原主的雙親和奶奶也因為沾染時疫病去了。好在村裏人都互幫互助,有村裏人的照顧,原主的日子也不算難過。


    到了家,簡單做了頓晚飯,將碗盤和飯桌轉移到了院落裏,她就在院子裏吃起晚飯來了。正吃完飯呢,忽然大門被敲響,江可可抬眼看去,隻見好夥伴小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在門外說道:“可可,你能不能現在過去救一個人,挺急的。等迴來再吃飯。”


    江可可眉毛一挑,“誰?怎麽了?”說著站起身,朝屋內去拿藥箱。小花見狀連忙進了門,邊走邊急切說道:“我弟弟在河邊玩,看見了一個落水的人,那人渾身濕透了,還有一點點氣息,村裏你最懂醫術了,過去看看還能不能救。”


    江可可正挎著藥箱出來,聽見後,知道小花口裏的人是誰了。她淡聲道:“救一個外人,你不怕那是個壞人嗎?”


    “不會的,不會的。那位公子衣著華貴,樣貌出眾,不像奸詐小人,怎麽能是壞人呢?”


    江可可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小花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睛,和當初的原主真像啊,怪不得倆人是閨蜜,“壞人還能在臉上刻上‘我是壞人’這四個字?”


    小花嘟著嘴不再說話,江可可也不搭理她,隨著她進了屋,五皇子司正清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幹燥整潔,是江小花弟弟江小勇的衣服。


    江可可看見仇人,仇恨頓時翻湧,堵得心口難受。看來,越是純真的人,恨一個人就越純粹。她輕輕深唿吸幾下,調整好了情緒,然後才伸手把脈。


    把脈結束,她麵無表情說道:“身上有刀傷,容易感染發熱,我開一味藥,每日早晚煎服,四日後即可。身上的傷口也要塗抹藥膏,每日一換,連續五日。我迴去後把藥配置好給你們送過來。”


    說完,她站起身就要走。江小花拉住了她,“可可,你還在生氣嗎?”


    江可可看著她有些委屈的樣子,臉色稍微緩和一下,“我隻是要提醒你,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一個字。外來人是好是壞,我們真的不清楚,小心駛得萬年船,把嘴巴閉緊了。”


    然後,她就離開了。配好藥物後,她將藥遞給了等在一旁的江小勇,並告訴他:“把藥給了你姐後,召集全村人在村子中央開會,我有重要的話要說。”


    江小勇爽快應下,接過藥包就走了。


    村子中央,全村人都被喊來了,麵對眾人疑惑的表情,江可可沉聲說道:“今天有外來人順著河流漂到了村子裏。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需要提前給大家警告一下,在外人養病的這幾天,都把嘴巴閉嚴了,不該說的話,都要說。尤其是村子由來,還有大鼎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透露。”


    眾人聽到原來是這件事,都紛紛開口:“放心好了,我們不亂說話。”


    江可可讓眾人散了,隻留下了幾個精明能幹的人,“這件事透露著古怪。村子與世隔絕這麽多年,怎麽就混進來一個外人。我們不得不早做打算。該尋找一個新的地方了。”


    有個人不解道:“有這樣嚴重嗎?必須要遷居嗎?我們都住習慣了,這裏很好,再去哪裏找一塊這樣的好地方?”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道:“是呀是呀,這裏挺好的,我們都住習慣了,搬來搬去太麻煩了,還不一定找到如此沉心的地方。”


    江可可有些無奈,眾人這是惰性,她有不好點明,隻好勸道:“樹挪死,人挪活。我們總要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的。你們有沒有仔細看過那人換下來的衣服,非富即貴,我們村裏這樣的背景,一旦被他發現端倪,全村都要遭殃。所謂有備無患,還是盡早做打算給自己留條後路比較好。”


    她的話讓幾個人陷入沉思,遙想幾十年前,前太子就是因為早做了打算,給自己留了條後路,這才保住了性命。如果當初他什麽也沒做,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大家轉換了想法,便開始積極討論起去處來。


    “這山外麵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呀。”


    “不礙事,先人留下了一個地圖,將九洲河山地勢全都涵蓋在內了。當初,先人選了不止一個去處,隻是這個地方裏京城最近,先人沒辦法去往更遠的地方了,所以才在這裏停下了。”


    “哦,還有這種東西?”


    “嗯,我先人是太子的侍衛,專門負責找地方,所以才把這地圖傳給了我們。”


    “那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


    “先人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說的。”


    “可是怎麽走呢?遠不遠?畢竟有人有牲口有家當,怎麽運過去?”


    “出入城池關卡都需要通關文書的吧?我聽老人說起過外麵的事情,是這樣的吧?”


    “那我們怎麽弄來文書?還有戶籍身份,怎麽弄?”


    眾人又陷入了沉思,就算知道有好地方,可山高路遠的,不好過去呀。


    江可可對有地圖的人說道:“勝二哥,麻煩你把地圖拿出來,大家夥一起看看吧,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江勝點頭,除去不久,就拿著一卷畫冊過來了,展開給眾人看,果然是一副描繪詳盡的九州地圖,山河湖海,平原高地,高山盆地,全都用不同顏色描畫,非常容易分辨。


    最近的一個適居地離這裏有幾十公裏遠,在一個大森林的中央位置,過去要攀過十幾個高山,淌過三條大江,有些困難。


    眾人都看著地圖發愁,這可怎麽辦呢?


    江可可沉思著,對江勝吩咐道:“勝二哥,你能不能找班大哥把這地圖複刻兩份,一份不夠用。”江勝應聲稱是,拿起地圖就往村頭能工巧匠江大班家裏走去。


    當初前太子帶著的人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不亞於和親公主的和親團,各行各業的翹楚,書籍文物,都帶著呢。


    他們不是一起來到這裏的,而是分批次悄悄遷移過來的,由此可見,先太子的心思之縝密。可惜,再有能力也拗不過世道,麵對叛軍的來勢洶洶,先皇的荒唐理政已經將國家軍力、財力消耗殆盡,他縱有驚世才學也無力迴天了。


    最終,他選擇了遠離,並早早開始了準備。


    而現在,留給江可可的時間不多了。司正清已經在村子裏了,他身上有一種香,可以讓獵狗尋著味找來。很快,他的下屬就會帶著獵狗找到他的蹤跡,到時候再說走的事情,那就晚了。


    所以,就算現在把司正清殺了也無濟於事,他的下屬照樣能找來,如果被他們發現司正清已死,這個村子的人隻會被他們殺了陪葬。


    怎麽做都無解,隻有遠離這裏才是出路。


    可是,該怎麽把這麽多人帶過去呢?爬山倒是不怕,關鍵是很多重要的文物寶藏怎麽運過去?尤其是九五至尊鼎,她不想讓它落入司正清手裏。


    這些寶物都是先祖經過細心挑選專門帶過來的,她不能主動遺棄它們,村裏人也不會同意。


    從地麵走不行,那麽水路過去怎麽樣呢?既然有暗河,暗河都是四通八達的,如果知道了暗河的方位,通過暗河過去不久方便多了?


    江可可覺得可行,就等著勝二哥把地圖拿過來,她可以和其他人好好研究一番。


    班大哥做事情很利索,不過兩頓飯的工夫,勝二哥就過來送地圖了。江可可接過地圖急忙打開,就隻看暗河走向,發現河流湖泊之間果真有黃色的細線連接,她指著這些黃色細線問勝二哥:“二哥,這些線是不是連通會江河湖泊的暗河?”


    江勝聞言看去,點了點頭:“是的。這地方水係發達,有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因為地質運作,就形成了暗河,和地麵上的水係連通。”


    江可可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地麵我們不好轉移,能不能通過暗河轉移過去呢?”


    江勝皺眉看向地圖,有些猶豫,“暗河畢竟在地下,情況不明,而且水流湍急,十分危險,不是通水性就能通過的。”


    江可可點了點頭,眼睛轉了轉,“喊班大哥過來吧,看他能不能造出什麽物件來,協助大家過暗河。”


    人力不能勝任的時候,隻能通過器械來協助了,人類不就是這樣不斷發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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