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死都記得那個女人當時臉上是什麽表情。


    那張美麗精致、充滿魅惑的容顏上帶著淺淺的笑,隻是大眼深處卻是幾分期待和幸災樂禍,她抿著唇笑道:“你如今成年了,我送你一套我研究了百年的功法,但你怎麽樣也得還我一樣東西不是?”


    他抱著五套卷軸,淡淡地問:“什麽?”


    夜鶯歌指著他懷裏的一套卷軸笑的特別燦爛:“我想看你施展這套功法給我瞧瞧。”


    他好奇地打開,看完後然後努力平靜自己內心的暴動,他很努力的笑,隻是怎麽看都有些震驚:“你讓我跳舞?”


    夜鶯歌眨著大眼一臉無辜,語重心長的和他說:“是呀!你看你,長大後越來越不可愛了,還沒小時候討人喜歡呢,這功法怎麽也是為師的一片心意,你就跳一支舞好不好?當做給我的生辰禮物也不錯啦,是吧?”


    夜熙楓二話不說直接把夜醉全部扔還給她:“要跳你自己跳去!”


    夜鶯歌接著卷軸,噗嗤一笑的很幹脆:“我說楓兒啊,為師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拿出來你可是第一個看的哦,反正我不管,你學也好不學也罷,反正我就是要你跳!你看看你,越長大越不可愛,小時候粉雕玉硺的又可愛又萌的樣子多好,我當時為了你,可是好幾次和落雪那混丫頭打架的,你就這麽報答我的?”


    她斜了他一眼,然後捂住心髒一臉痛苦:“孩子長大了都不認我了,我做娘又做師父的這麽多年辛辛苦苦養大你,你就這麽嫌棄我……”


    夜熙楓無語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險些沒翻一個白眼,很有涵養跟素質的迴答:“師父,我可還是記得我小時候你死活都不顧我的感受的。”


    夜鶯歌被他這話噎住了,所以動作表情變成了悻悻然地幹笑:“我那時也是為你好嘛……成為一個女孩子就不會被人懷疑你了不是?”她看向他,繼續道:“你也別那麽小氣嘛,不就是給你紮辮子、戴花簪、穿女裝、塗胭脂麽?我小時候不也是這麽被你師祖這麽打扮的?我咋沒有像你這麽抱怨?”


    夜熙楓有些說不過她,心道,你這麽厚顏無恥外麵人知道嗎?


    最後,他妥協地道:“我不會學舞蹈,不然免談!”


    夜鶯歌撇嘴,一臉不高興:“算啦算啦,誰讓我養了個沒心沒肺的弟子。”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女子,她雖然嘴上抱怨,但眼睛裏都是溫柔的笑,把功法給他:“好生修煉吧,日後你才是這個暗族的最高統治者……說真的,楓兒,我是不願你走我的道路,但既然是你的選擇,那麽這條路我先替你走一遍,你的路我會一點一點鋪好給你,希望有朝一日你會比我還厲害……”


    他確實沒讓她失望,帶領暗族成為最強大、最獨一無二、跨過整個神淵的暗族。


    千年之前,千年之後,他走的都是一條與天道對抗的逆天之路,走的都是夜鶯歌替他鋪好的錦繡繁華。


    曾經最親近的人啊……


    一劍斷了所以情矣……


    熟知千年後,那個和她性格有幾分像的少女,也是同樣笑著問他,你跳給我看好不好?


    “夜醉不同於暗族的夜王修煉的功法,但意義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虛無的幻境,死亡的邀請,亡靈的歌聲,惡魔的溫柔,沉醉在迷離夜色’,這便是升華後的夜醉。”


    夜熙楓收迴思緒,岔開話題說道。


    蕭冰語嘖嘖歎了幾聲,腦子裏全是夜熙楓跳浴媚傾舞的模樣,跳起來到底有多好看呢?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夜熙楓忽然說道:“好要賴在我懷裏多久?”


    “啊?”蕭冰語感覺自己額頭多了一根黑線,“應該是師父你占我便宜多久吧?”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趕緊抱著暗羽蓮衣從他身上爬起來,訕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肯定是我占師父便宜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了眼他,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波瀾,但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側漏出寒意。


    她暗暗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出完就看見他微微揚起唇角,露出一貫的似笑非笑,蕭冰語看著毛骨悚然,油然冒出一種“你馬上就要倒黴”的預感。


    果然,他說:“傷口都好了我就給你增加到五十隻鬼魂。”


    蕭冰語整個人都崩潰了!


    ——“夜王陛下!我是一個傷者!一個受了很嚴重的傷者!增加到五十隻鬼魂你到底是要逼出我的極限還是把我必須到死亡邊際!”


    “你剛才不是說你要變強嗎?如果這麽做你又怎麽能提升快呢?更何況,絕境,能使人蛻變。”麵對她的血淚控訴,夜熙楓絲毫不動容,隻用眼角輕輕瞥了她一眼,“還是說,你說你變強不過是用來敷衍我的話?根本沒有真心實意要去做?”


    “……”蕭冰語看著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眉梢隱隱帶著那種看好戲的神情,心中滿是悲憤,用力一咬牙,將要反駁他的話吞進了迴去,一把披好鬥篷,轉身就走!


    夜熙楓看見她這樣,又說:“記得把兔子收迴去,不許用。”


    她迴頭怒吼:“戒指裏沒複靈丹了!給我一顆!”


    他揚手打發她:“一瓶都給你,快點去!”


    蕭冰語氣唿唿的走到小兔子麵前把它抓去起來塞迴自己丹田裏,然後吃下一顆複靈丹,用力嚼,感覺消失的靈力全都恢複了,這個空間裏根本沒有靈氣,四處都是鬼魂,都是陰氣,哪裏來的靈氣可以讓她吸收?


    得到夜熙楓靈力和丹藥的靈氣,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長出新肉了,她不舒服的吸了口氣,強忍著不去饒。


    她等自己傷口結疤了,才靠近那些鬼魂。


    蕭冰語清楚的感覺到他們比剛才的厲害很多,也不知道夜熙楓在他們身上放了些什麽東西居然變得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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