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應該是沒救了,就算不被兇手殘忍的殺死,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而我們還有五分鍾才能趕到現場。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隻能祈禱這是兇手殺的最後一個人了。我們繼續看著這個畫麵,魏峰已經將女子拖了出來。女子癱軟在地上,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女人抬起了頭,用一種極其絕望的眼神看著魏峰,希望能在最後一刻,激發出魏峰心中最後的一絲絲善意。人之所以絕望,是因為還有著希望。她或許還在幻想自己能夠活下去,幻想以現在的醫術,斷手是能重新接上去的。


    但魏峰不這樣想,或許在他的兒子丟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就死了,就麻木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了。


    「就在前麵的那條巷子!」大隊長遠遠的一指,說道:「看見警車沒有,派出所的同誌已經進去了!」


    我們看去,果然在巷子的裏麵,一輛警車已經停在了旁邊,看樣子這些警察是將車停在了這裏,自己走了進去。


    我直接對德子說道:「直接開車進去!畫麵上的兇手根本不為所動,說明派出所的民警還沒有走到地方。這個門口距離裏麵的養殖基地應該還有一段的距離。」


    沒錯,畫麵裏的兇手仍舊沉浸在殺人的快感之中,根本沒有對外界絲毫的反應。那個被砍斷了雙手的女子看起來已經昏迷了過去,兇手正用刀在這個女人的胸前畫圈,似乎是想要找好一個角度來將這名女子徹底的殺死。


    汽車已經開進了廠子裏麵,我們果然發現廠子裏麵還是有著一段距離才能到養殖基地的。大概有千米的距離,正對著我們的是一個拉下了卷閘的大型的建築。此刻那些派出所的民警正趴在卷閘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可這個養殖基地的隔音效果很好,又怎麽可能聽到裏麵的動靜呢?


    魏峰終於動手,他的一把鈍刀高高的仰了起來,然後猛地往下一刺,就刺入了女子的胸膛裏麵。鈍刀深入身體內部,竟然從後背刺穿了出來,將這個女子刺了一個對穿,女子連反應都沒有反應一下,看樣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魏峰往旁邊看了一看,並不是籠子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就這麽一瞬間,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幹擾了他。這麽一看之下,我就明白了,一定是派出所的那些民警爬在卷閘之上發出來的動靜讓兇手聽到了。


    也就是說,兇手就在我們麵前的這個養殖場裏麵了。但是民警之所以在外麵,而沒有進入,就說明這個卷閘是鎖著的。兇手將卷閘門從裏麵反鎖了,民警從外麵根本沒有辦法將這個門打開。可如果現在給消防隊打電話讓他們來破門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兇手已經知道外麵有人了,一定會加快速度來殺人的。


    果然,畫麵之中,魏峰短暫的遲疑片刻之後,立刻開始調整攝像頭。他的動作很快,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從容優雅」的殺人手法。不用問了,兇手就在這個裏麵。


    我對德子說道:「直接撞進去!」


    德子點了點頭,腳下一轟油門,然後對我們說道:「各位,那就坐好了!」


    派出所的民警見到一輛警車直接的開了進來,本來想上來和我們詢問,可卻沒有想到我們的警車車速不減。眾人吃驚之餘都紛紛的躲避,不明白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們哪裏還有時間和這些民警解釋。


    我們都繫著安全帶,但還是死死的抓著身邊一切能夠抓著的東西。近了,不出幾秒鍾,我們就會直接的衝到這個養殖基地裏麵去。我還來不及想如何保護自己以及進入之後該怎麽做,就感到渾身猛地一陣,接著才聽到了猛烈的撞擊聲。


    頓時我的頭就暈成了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也看不清眼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才從這種朦朧的感覺中清醒了一些。打眼看去,眾人雖然都暈暈乎乎的,但是都沒有受傷,最多也隻是有點擦傷罷了。


    我立刻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去,但有一個人比我的速度更快。我剛解開安全帶,就看到德子已經朝著一個方向竄出去了。我順著德子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兇手正站在廠子的角落中,旁邊是一排排的籠子。籠子裏關著不少的人,前麵有著三具屍體,血液流了一地。


    果然就是這裏!


    我立刻也朝著魏峰的方向跑去,這個時候,被我們撞擊聲驚擾的那些籠子裏麵關著的人也都紛紛的叫嚷了起來。他們本已經麻木,但是看到我們的到來,就如同是等到了救世主般。一個個唿喊不停,連哭帶鬧的。


    魏峰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俯下身子開始將所有的籠子都打了開來,似乎要在最後的時刻再殺幾個人。被打開了籠子,這些人就好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根本看不出是吃不飽力不足的人。他們此刻都敢反抗了,因為他們明白,現在的反抗,是能活下來的,而之前的反抗則是不能。


    魏峰的膝蓋上有傷,根本跑不過這些人,隻能站在原地憤怒的吼叫。我心中大喜,人質算是解救出來了,而且如果能生擒魏峰的話,那麽組織的事情就能查清楚了。現在外麵有派出所的民警,裏麵有我們特案組。就算是趙明坤與何平黎敢來的話,也定當是走不出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耿少飛在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絆倒在了地上,一骨碌正好趴在了魏峰的麵前。魏峰此刻提著一把砍刀,看著這些人竟然流下了淚水來,似乎悔恨自己竟然沒有將這些人都殺死,恨自己的動作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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