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村和淩霄城之間的官道。


    “李牧,你又在幹嘛呢?”李洋洋皺著眉頭問道。


    三人此時已經走了一大半距離,一路上聊聊天,打打鬧鬧的也不覺得無聊,不過剛剛還跟李洋洋鬧得正歡的李牧突然安靜了許多,不僅步子慢了下來,眼睛也開始四處瞄著,仿佛哪裏有人跟蹤似的。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和大牛學著看看風景嘛,我剛剛這麽一看吧,發現這官道附近的景色果然相當有韻味啊!”不欲暴露蝸牛之事的李牧開始滿嘴跑火車。


    向來一副雲淡風輕樣子的佛係少年葉大牛聽得李牧這麽說,眼睛一亮,大點其頭,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嗬,就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還叫欣賞風景呢?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偷兒在踩點呢!”李洋洋和李牧鬥嘴多年,也是頗為牙尖嘴利,在損李牧這一方麵,一點麵子都不帶給的。


    “李洋洋!作為你的哥哥,我必須再次嚴正警告你,你可以汙蔑我的品行,但絕對不能侮辱我的外貌。我這種大帥哥還叫賊眉鼠眼,你讓天下男子還怎麽活了!”對自己相貌頗為自信的李牧毫不示弱地懟了迴去。


    “是是是,穿紅褲衩的大帥哥,略略略。”李洋洋對著李牧做鬼臉。


    李牧一時臉漲的通紅,李洋洋在家中這麽說他他還可以二皮臉的和李洋洋互噴。但這官道上可不一樣,路上人來人往的,本就被李牧李洋洋這一對顏值雙雙上線而且還活蹦亂跳的活寶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如今聽到李洋洋爆出李牧穿著紅褲衩的事,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李牧的下三路招唿。


    李牧將看向他的目光一一瞪了迴去,然後怒視李洋洋,道:“李洋洋,你有種的就站那別跑,我今兒個就教你什麽叫謹言慎行,什麽叫禍從口出!”


    李洋洋哪會理他,一路往前跑還一路往身後扮鬼臉譏諷李牧,得意極了。


    李牧和李洋洋雖然是同齡的孿生姐弟,但少女本就發育的比少年要早一點,李洋洋仗著自己的個頭高腿又長,應付李牧的追趕倒是遊刃有餘。


    李牧也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心知自己八成是追不上李洋洋那個瘋丫頭的,他不過是想趁勢逃離那處所有人都知道他穿著紅褲衩的尷尬之地罷了。


    “奇怪,身體裏麵的那些熱流怎麽又開始竄來竄去了?”


    李牧跑了沒一會,和今天早上如出一轍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李牧仿佛是本能一般的駕馭著體內的氣流往腿上運去,霎時間他整個人就如同突然提檔加速了一般,和本來遙遙領先的李洋洋的距離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拉近了許多。


    當李洋洋想要再迴頭做鬼臉,氣一氣李牧的時候,卻發現一臉懵逼的李牧已經追到了她的身後不足半丈遠的地方,看他的速度,馬上就能追上自己了。


    李洋洋一時間方寸大亂,又加上她自己又是在奔跑狀態,慌中出錯,一時間竟然向著官道中的車道倒了過去。最要命的是,此時路上的獸車正多,此時一輛馬車恰好要從李洋洋身邊經過。


    此時駕車的中年車夫即使是經驗老道,已經在發現跌向車道的李洋洋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死死地往後拽住韁繩,可這力道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止不住一匹健馬的奔騰之勢。


    李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李洋洋似乎在下一瞬間便要喪生馬蹄,他心中雖然急的都要冒出火來了。可詭異的是,他的腦子卻是一片清明,反應能力也大大的提升,而且渾身上下的熱流的量也再次增多了一個檔次。


    李牧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然而此時一心想著救下李洋洋的他卻是無暇細究其中原因,隻想著先救下李洋洋再說其他事,但他又擔心自己如今的氣力過大,掌控不好力道,在救護途中傷了李洋洋就不好了。


    於是李牧狠了狠心,牙齒一咬,整個人向著那匹拉著馬車的駿馬橫著撞了過去!他竟然是想要靠著自己的身體將馬車撞出原本的軌道。


    李牧也不知道為何心裏麵就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要撞的話,一定能夠撞得過這頭駿馬!


    然後他就真的傻不愣登的撞了過去!


    若是今天之前的李牧做出如此瘋狂的事,那必定隻是先李洋洋一步倒在馬蹄之下,頂了天也就做個緩衝,可如今渾身上下都熱流湧動的他竟然將整匹馬撞得橫移了出去。


    那匹馬突遭襲擊之下,也是一聲悲鳴,隨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順帶還把馬後邊的馬車一起給帶翻了。李牧剛剛這麽一撞,力道著實是不小。


    李牧扭了扭身子,將萬幸隻是摔了個屁股墩的李洋洋扶起來後,發現自己除了剛剛撞擊駿馬的肩膀有點兒酸疼之外也無大礙,隨即一臉苦笑地看著那人仰馬翻,並且他一定賠不起的華貴馬車。


    強行按下自己趁著如今場麵混亂,撒腿就跑的誘人想法狗,麵色尷尬的他和李洋洋一步三頓的走向馬車翻車的地方。


    “完了完了,這次出來別說參加霄雲考核了,這怕是還得攤上官司。剛剛我和這倒黴丫頭跑了半天,以大牛那走一路看一路,慢吞吞的性子也肯定是沒跟上來,搞得連幫忙迴去報個信的人都沒有,實在是倒黴到家了。”


    李牧心裏麵那叫一個悔啊,現在賠錢啥的他都能接受,最擔心的就是這馬車車主一氣之下把他告到衙門去,他這行為妥妥的能判個擾亂交通罪,到時候他身上要是背著個案底的話,他進霄雲宗學藝的夢想那就九成九要涼涼了。


    霄雲宗作為鎮國大宗,國內諸多宗門的表率,對於身上有案底的年輕人,隻要不是某方麵天賦高到沒你不行的那種,他們八成搭理都不帶搭理你的。


    “誒喲誒喲,我的腰誒,老伯,我說你怎麽架的車啊,我這趟車錢不付了你信不信啊?”


    李牧聽著車內傳來的中氣十足的女聲和已經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的駕車中年老伯,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車上的人沒有受多大的傷,他心裏也好受了一點。


    畢竟這件事純屬他和李洋洋自己作的死,人家好端端的在官道上走著卻是遭到了這樣的無妄之災。換位思考一下,李牧覺得要是自己要遇上這種破事,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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