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凝視,打量忘塵的時候,官大人已經從內堂走了出來,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方形的盒子,急步而來。他示意人在正堂中間擺上一張桌子,他將盒子放下,環顧四周,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大聲說道:“官某跟殘敗公子數月前相識,原因卻是公子到府衙來辦事。官某與公子之前並不認識,這一點,官某願以生命相擔保。而為何為公子如此尊敬,自然有官某的原因,而今日大堂之上便不再多言。為何官某認定是吃滿樓盜用了四海歸一的菜名呢,有兩點,第一點,在四海酒樓易主之前,全洛都酒樓的菜名,我這裏都有一份名單。而現在四海歸一酒樓所用的名字跟這上麵的名單全都不一樣,理所當然就是他們自創的恕6第二點,就是這個盒子。”說到這裏,所有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連不以為然的師爺也走了過來,想看看是什麽?br>


    盒子打開,是一疊文件,最上麵的是四張大紙,用東西裱好。竟然全都是洛都四新的名字,上麵寫著老板為何人,具體的開張時間,生意所涉及的哪些範圍,而醒目的自然就是官府那大大的官印了。


    “這是營業資格證,全都是洛都四新的。殘敗公子找齊了城內知名的名人來見證這一刻,不管是四海歸一還是良辰美景,每一個都是征得官府同意的批文之後才開張的。而這下麵的便是酒樓的菜名專有權,一些獨有的東西,全都在官府所登記了的。因此,四海歸一當然沒有盜用了,由於它用的是屬於它自己的東西。”官大人繼續說道,雖然有些東西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但是能夠證明些就夠了,不是嗎?


    “我還有一點補充,就是洛都的四新我全部都到官府做了登記。所以請注意了,最好不要打它們的主意,否則吃虧的其實並不是我。還有官大人,吃滿樓的賠償何時到位呢?”忘塵笑了笑,無視於所有的人疑問,輕輕的說明,也是警告。也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有些不太理人的師爺竟然掩飾不住眼裏的驚奇,怕是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年輕的書生居然會這般的心計吧!而在外麵看熱鬧的百姓也一直不停的議論紛紛,雖然聽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但隱隱約約傳來的幾個詞語可以證明,他們實在也很意外。唯獨一切不例外的隻有那一身白衣的展旭,他仍舊是淡淡的笑道,目光溫和的望著大堂之下那矛盾穿著的忘塵,但眼裏的讚歎也是不容置疑的。


    “官某一定會督促滿老板早日賠償。”官大人倒是一臉的鎮定,似乎這事情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似的。


    “洛海,迴家吧!”看著官大人將盒子重新鎖好,忘塵望向一邊始終沉默不語的洛海輕輕的叫道,兩人一齊走出官衙。


    “請留步!”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師爺倒是出聲留住了忘塵的腳步。


    “有何吩咐?”忘塵的言語是有禮的,然而那看也不看向師爺的眼光和無所謂的語氣卻也真的是沒有禮貌的。


    “請問公子青春幾何?尊姓大名?”男人顯然沒有經常做這種事情,有些生疏的模樣正好印證。


    “殘敗,十八。”聞言,忘塵居然輕笑出聲,不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這一次似乎真的觸動了她的笑意,低沉的笑意隨著她的腳步傳來,留下了兩個震撼不已的詞語。


    什麽?十八歲,居然才十八歲?師爺顯然不能相信,第一次臉上浮現出的是有些懷疑有點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呆呆的看著堂外的另一個白衣男子一齊離去,居然心中有了些無法言明的情緒!這樣的人,他第一次遇到,真的不是一般的新鮮!


    “王爺,你…”就在這個時候,官大人有些膽怯的走了過來,剛才的威風全部消失。隻是他的稱唿卻是讓人驚奇不已,這個長相不凡,言語不凡的男人居然是一個王爺?但一個王爺又怎會到此做師爺?這真是令人更加的難以置信!


    “殘敗,殘敗…”手一揮阻止了官大人即將要說的話,這個王爺往衙內走去,口裏卻是喃喃自語。


    “姐,你是什麽時候去弄的那些東西?”待離開官府很遠了,洛海終於忍不住發問了,看來裝冷酷他的確不在行。


    “當然是開張之前啦,不然的話出了問題就來不及了。”該死的,才戴了一下麵紗,怕熱的忘塵額頭便已經流下汗來,走到一個街角時再也忍不住趕緊將罩在臉上的麵紗拿了下來,露出了那張擁有平凡之姿卻閃耀著智慧光茫雙眼的容貌。


    “而我的作用呢?”一直在忘塵身邊的展旭輕聲問道。他似乎沒有太過關心那些在他看來忘塵會理所當然的計謀,隻是在想自己在這件事中究竟起到什麽作用。


    “作用一,洛都四新裏每一樣收入的一半皆歸孤兒院所有,你現在是孤兒院的管理人,理所應當要插上一腳,而且,隻要你在孤兒院一天,就得關心四新和孤兒院一天。作用二,忘塵也罷,殘敗也行,都不會允許有人欺負到我的家人,洛海是我弟,而你,是忘塵的朋友。”其實還有一種意思就是,你也甭想有任何的壞念頭,但是忘塵卻沒有明說。


    “哦,是嗎?”望著她大步向前的背影,展旭細聲說道,他心裏的某根弦被她言語裏那朋友兩個字的肯定給觸動了…


    “是的,朋友。”忘塵清脆的聲音傳來,心裏卻在說:朋友,展旭,我將你當朋友,雖然是貪圖你身上的某些東西,但卻也是真心的想要你幫我管理孤兒院。但,隻能是朋友,不是嗎?說到底忘塵為什麽會有先見之明到官府備案呢?她熟練的手段自然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了,官府就相當於現在的工商局,先弄個營業執照,才申請些個專利權什麽的,當然是不會有任何人能在她的手裏占到光了。


    但是在大堂之上良心突發的三個又是怎麽一迴事呢?人都是有弱點的,他們當然也一樣。下藥的黑衣男子上有老下有小,鬧事的夫婦卻是伉麗情深,隨便利用一下便會起到與眾不同的作用。古代人信迷信,於是乎忘塵。洛海和展旭一行幾個便來了個冥界勾魂,冥界辦案,冥界留情的大戲,於是乎,這些個作賊心虛的家夥自然是一不小心便上當了。不過話說迴來,順便讓三人從了善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不是嗎?


    也是經此一事,展旭對忘塵有了新的看法,他對於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女心底有了一絲佩服還有些他並沒有深究的情緒,而自然,他也沒有注意。


    心情最複雜的還是洛海四人了,一個胸中藏有無數想法的人是他們的親人,而且時刻在守護著他們,他們自應該感到高興,但同時也是非常的可悲。俗話說近朱著赤,近墨者黑,這樣一個聰明機智,從容淡定的人在身邊,四人卻沒有感染到一絲的聰慧,這實在有些可悲。仔細想想,也難怪四人是又喜又悲了!


    但有一點所有的人仍然有些疑惑,這個忘塵到底跟官大人有沒有什麽特殊關係?不然,為何官大人對忘塵的態度是那麽恭敬呢?似乎這一切隨著忘塵的身影在街角消失和官大人的保留成了一個秘密!


    又是一個寧靜的深夜,一條人影閃進了官府,直闖官大人的臥室,似乎對這裏已經有些熟識了。


    “官大人,今天大堂之上感謝你的仗義之言,殘敗感激不盡。”咦,是忘塵的聲音,雖然特別的低,但仍然可以聽得出來是她的聲音沒錯,三更半夜的,她來官府幹什麽?


    “公子想多了,對於你所做的事情,官某更加的感激。深夜造訪是不是…?”官大人的聲音也同樣放得極低,而且也似乎知道忘塵的來意了。


    “是。記得保密。這些是吧,我走了。”用來無影去無蹤來形容忘塵真是一點也不過份,她高超的輕功在這個夜裏顯得沒有任何痕跡,怕是不會有人知道她來過。然而卻不包括黑暗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唉,終於可以出城玩玩了,離開了府衙,忘塵坐上黑馬揚長而去。心裏卻在想,連著幾天都在家裏休息,她真的是悶壞了,不如出去抓抓壞人吧!說又說迴來,這個忘塵怎麽就成了義務的捕快了呢?


    當然了,說起來話就長了。但簡短說來,就是忘塵心中有一個小小的俠女夢。既然已經重生在了古代,而且又找了一個文武全才的人做師父,不利用一下學到的東西,似乎就是太冤枉了。這不,她借著登記資料的時候也順便和官大人套好了交情。通過官大人的資料,她出去抓人,自然而然的就完成了心願,同時也獲得了官大人的尊重。上一次外出,也是如此,雖然最後有了點小傷,但無損於她的厲害嘛,這官大人坐收漁翁之利,當然對她的態度不一樣啦!隻不過忘塵出去也有條件,遠的不去,這是為了她和洛海四人的六天之約。小打小鬧也不去,用她的想法來說,覺得太浪費,所以,她的要求是夠刺激,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夠不夠刺激呢?


    隻是還有一點疑問,她為什麽叫殘敗呢?忘塵不好聽嗎?這用她的想法來說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由於她而牽連到她的親人和朋友,於是乎,隻得弄個假名。為什麽叫殘敗呢?自然是由於她那顆殘缺的心,敗給命運的情,又於是乎,殘敗就應油而生啦!行走江湖,要有個稱號不是?殘敗書生,正好就是忘塵對自己的定位,她每次出行都扮男裝,看起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實際上卻隱藏上等功夫,叫人防不勝防,這豈不是很爽?


    這一次忘塵上路倒沒有像上次般一身黑,但又是另一個極端,居然是一身白,連著身下的坐騎也是白色的高馬,唉,弄得這麽醒目,她是想要幹什麽?


    同樣是黑色的深夜,忘塵依然是緩步而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一個瘋子在三晚半夜的時候夢遊呢!她在離洛都已經很遠的一片山林中穿梭,幸好,還有路供馬前行,可是這樣的幸運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天色快要微亮的時候,路,沒了!一座高山聳立在忘塵的眼前。隻見她輕歎一聲,無奈的將白馬拴進叢林。人影一閃,已不見她的身影。


    這山還是些高度的,以忘塵那頂尖的輕功居然也用上了一個時辰,在還未到山頂的一處地方,有個不顯眼的山洞。至少從外表看來,沒有什麽奇特的,就是一普通的山洞。但在忘塵看來,這個山洞卻不簡單。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那雙眼睛的冷笑意味十分濃厚,仿佛在說果然如此。


    屏住氣息,忘塵積極小心的往山洞靠近。山洞裏很黑,即使天已經大亮,在洞外傾聽了許久的忘塵一刹那騰起竄進洞內,才發現洞裏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分明是一個姑娘家的閨房嘛!忘塵在心裏咕噥。紅色的帳幔,紅色的衣被,紅色的床單,每一樣都是鮮血般的紅色,而床上,沒有人。環顧了洞內,忘塵發現,整個洞內居然飄浮著一層劇毒薄霧,是那種能夠毒瞎眼睛順帶散失功力的毒,果然厲害!忘塵在心裏忍不住給她一個讚揚,但是那是一般人進來之後的慘況,她,百毒不侵的忘塵豈會如此!她悠閑的坐在石椅上,欣賞著洞裏另一處人鑿開的小窗戶外的風景。這個人還真會享受,這個小窗戶十分隱蔽,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來,但從裏麵卻能俯視整座山,同時也說明這個人有點頭腦!隨手拿出懷裏的小袋子,裏麵有著許多的小零食,忘塵居然在敵人的地盤上吃起東西來,就在她把袋子裏的梅子給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敏銳的耳朵已經聽到遠處的聲響。她衣袖一揮,人影立即消失,令人看不透她到底藏去哪了?


    未見淙耍先聞其聲!隻不過這聲音應該不是這個山洞主人的聲音,由於這聲音是嬰兒的啼哭聲w邢柑仍然可以11鄭這個山洞主人是一個女子,而且應該還是個三十左右的婦女?br>


    “小乖乖,別哭了啊,娘疼疼啊!”果然不如忘塵所料,向山洞靠近的的確是一個三十歲的婦女,她長得美豔不可方物,一身鮮紅的長裙,脖子和肩部坦露在外,皮膚非常的白皙,身材也是十分的妖饒。此時她懷中抱著一個正啼哭不已的嬰兒,看模樣也不過剛剛三四個月大,粉紅粉嫩的肌膚在婦女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下居然開始發青。


    女子走進山洞再信手一揮,飄浮在空中的毒霧已經消失。她走過去,將孩子放在床上,再從另一邊櫃子裏的盒子裏拿出一顆紅色藥丸,放進孩子的嘴裏,不一會兒,便聞到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香味,但孩子似乎非常的興奮,全身上次都散發著紅色的光澤,就好像血液一瞬間可以透視一樣。


    女人脫下全身的衣物,走進洞裏麵,不一會兒之後,她便身著白色的長衣出現,頭發略有些濕潤,看樣子是清洗去了。她陰笑的抱起嬰兒,雙手在孩子紅彤彤的臉龐上劃動,就在她低下頭快要含住嬰兒脖子最紅豔的一點時,孩子突然就從她的手中滑落,落進了忘塵的懷裏。也順帶的,一顆白色的藥丸丟進了嬰兒的嘴裏,應該是某種解藥吧!


    “你是誰?”到手的獵物就飛走了,而且此人還早已經潛伏在她的洞內平安無恙,婦女嬌豔的臉龐開始扭曲。


    “殘敗。”也不管人家知不知道,也要報上大名不是!就在兩人對話的瞬間,孩子的臉色也開始恢複正常。


    “還給我。”見此景女人臉色大變,她很清楚,她下的活血毒已經被解。神情一陰,立馬就展開攻勢。


    “不樂意。”她攻,忘塵守,一攻一守,兩個人的動作卻是非常的快速,忘塵雖然抱著一個嬰兒,但單手卻已經足夠應付。即使如此,她還是終於了解,為何這個早就該死的女人還活著的原因了!女人的手腳功夫相當不錯,而下毒的功夫更是不錯,府衙的捕快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隻得讓她消遙法外。


    “你到底是誰?”女人已經有些氣喘,但忘塵臉上一臉的淡定讓她心情極度惡劣。


    “來取你狗命的人。”這個女人是一個吸血鬼!專門以殘害嬰兒為生,吸取他們身上的血液來增長功力,維持年輕。這個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忘塵沒必要堅持自己的不殺生原則,她必死無疑。說完這句話,忘塵便化守為攻,淩厲的招式往女人身上施去。


    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可奇怪的是忘塵懷中的孩子卻已經熟睡,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動。就在兩人打得難分難舍之際,女人突然從衣袖中撒出紅色的粉沫,忘塵不怕毒,但孩子可沒有抵抗能力,她隻能抽出手來遮蓋住孩子,可就在一刹那間,女人居然想要逃。忘塵殺心一起,從手中揮出兩片樹葉,破空之勢插進了女人的背部和頭部,女人直挺挺的倒在了洞口,了無生氣。


    “唉,忘記問這孩子哪來的了?”無視於女人的屍體,忘塵歎息的走出山洞,往山下奔去。看來,她又有得忙了。


    烈日當空照,忘塵坐在樹下歇息,也順便逗弄著孩子,可是卻是一臉的鬱悶。能不鬱悶嗎?連著走了好幾個村莊,都沒有這孩子的父母,眼看六日之約還剩下一天,她怎能不鬱悶,怎能不著急呢?


    “小可愛,趕緊告訴我,你家在哪裏?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麽辦了。”這幾日帶著孩子趕路,她可被折騰得極慘。這孩子的吃喝拉撒讓她吃盡苦頭,唉,再不找到這小女嬰的家,她就快要瘋了。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幾乎是一刹那的時間,麵紗重新迴歸。


    一行數十人奔馳在大道上,為首的是一個冷漠的男人,雖然長相還不錯,但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信息。一行人雖好奇的看了忘塵一眼,但仍然是快速的行進了過去。


    “是你?”就在忘塵想要拿下麵紗的時候,一個有點驚喜,有點訝異更多是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是霽辰?”忘塵抬起頭望向馬背上的人影,由於正迎向陽光,她的眼睛一時不能視物,待到她適應光線時,居然看到了她以為不可能見到的人==霽辰。


    “是我。”輕輕的跳下馬,霽辰在忘塵的麵前蹲了下來。


    “你怎麽在這兒?”難道剛剛那一行人就是他的手下?忘塵在心裏疑惑著。


    “有事,你怎麽在這兒?”果然,一身白衣的她更加像個書生,此時的霽辰還不知道忘塵是個女子,他所知道的僅是那個舍身救過他一命的殘敗書生。


    “我也有事。”敷衍誰不會啊!忘塵也照葫蘆畫瓢還給了他。


    “這是…”殘敗的年輕應該還不大,這個孩子是哪來的呢?霽辰突然發現,他不喜歡這個孩子是殘敗的可能性。


    “路上遇見一個壞人,救下了她,送她迴家。”你那什麽眼神?難不成以為這孩子會是我忘塵的,真是開玩笑!忘塵沒好氣的迴答。


    “我幫你。”不知道為什麽,霽辰就想跟眼前人在一起多呆一會,明明身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辦,但看見她的一刹那,他仍然選擇留在她的身邊。這種古怪的情緒他無法控製。


    “好。”有人幫忙自然好,忘塵隨口答應道。看了看太陽已經沒了之前的那般炎熱,她飛身上馬,準備朝最後的兩個村落趕去。


    “這個為什麽不拿掉?”又不是女子,用得著擋往麵孔嗎?霽辰有些不悅。


    “擋灰塵的,我願意。”就是不想讓人看見真麵目才在大太陽天戴上麵紗的忘塵本就有些不爽,這霽辰帶點質問的口氣更是讓她不爽,丟下一句話,策馬奔去。


    霽辰有種錯覺,這殘敗怎麽像在使小性子呢!見人已經離去,他也策馬前行,趕緊追上他的腳步。


    不知不覺就已經走過了一村,這期間霽辰和忘塵都很少說話。本來,霽辰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再加上之前惹得忘塵有些不爽,兩人更加的話少了。


    “這是最後一個村了,希望能有消息。”望著農舍聚集的村落,忘塵有了些挫敗和無奈。


    “一定會的。”一路上,看著殘敗的眼睛,霽辰居然覺得賞心悅目,雖然兩人之間的話不會多上幾名,但不知為何,隻要望進那雙似的雙眸裏,所有的不耐,鬱悶,煩躁都會通通消失。他不知道為何這一個瘦弱的書生會給他這種感覺,但是,他就是覺得很安心很安心。


    走進村落,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家家戶戶都在開始準備晚飯,炊煙升起,菜飄香,好一副農家圖啊!忘塵望了望懷中的嬰兒,此時正睜著一雙大眼笑著,仿佛在告訴她某種信息。一眼望過去,有一家沒有升起炊煙,安靜的很,忘塵走過去,敲門,發現孩子的笑容更加的擴大了。


    “誰啊?”久久之後,才有一個老嬬出來開門,那紅腫的雙眼證明她才哭過不久。


    “這個孩子是您家的嗎?”如果不錯就是這家了,忘塵的心裏已經開始欣喜。


    “啊!是豔豔,天哪,這是我的孫女,我的孫女呢…”老嬬聽忘塵說完,便伸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她驚喜的大叫起來,連帶著左鄰右舍,自家的兒子媳婦全部走聚集在了門邊。


    “那就好。”見老人家那又哭又笑的表情,忘塵相信這的確是她的孫女,便把孩子給了她。


    “豔豔,豔豔…”老嬬哭著抱緊懷中失而複得的孫女,一雙哭腫過的眼睛再次溢滿淚水,而孩子的父母也緊緊的圍在老人家的身邊,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淚在瞬間掉下。


    忘塵開心的望著那互抱成一團的一家四口,眼裏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有點想要留淚。前生的她也這般被疼愛,可是…不想了,忘塵眨去還未形成的淚珠,平靜了下來。


    而霽辰始終沉默不語,見此情景冰冷的他沒有任何感覺。然而殘敗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了他,那是一雙怎樣的大眼。笑的,怒的,不屑的,冷靜的,此刻卻又是感動的。這一瞬間,霽辰發現,心中有股暖流流過,似乎是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他看著那個瘦弱的書生,看不清表情,眼睛卻真睛的殘敗,竟覺得美極了。該死的,他在想什麽?竟然會覺得一個男人美極了?


    “謝謝恩公…”老嬬三個轉過身上,對著望向他們的忘塵就跪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忘塵忙不跌的想要去扶三個起身,卻發現三個是鐵了心的給她磕頭。


    “我們無以為報,就讓我們磕上幾個頭吧!”流下兩行感激的淚水,老人家真誠的說道。


    “老人家,這是我該做的,不是嗎?快起來吧!”無法說服固執的一家,忘塵隻得接受來自三個最直接的感激方式,她蹲下來,扶著三人,最後再一起站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老孺懷裏的孩子伸手一抓,忘塵的麵紗就被抓了下來。


    “原來是位姑娘。”老嬬輕言出聲。


    “什麽?你是女子?”最先大叫出聲的便是一旁失態的霽辰了,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書生居然會是一個姑锛遙他難以置信?br>


    “老人家,你可以不說的。”唉,吃鹽比吃米還多的老嬬自然見過各種形態的人,那雙眼睛自然很容易就發現了忘塵的身份,但是,忘塵卻覺得好無奈。由於旁邊所有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了,連冷漠的霽辰都顯示出了驚訝,大大的驚訝,她能不無奈嗎?


    “嗬嗬…快屋裏坐,媳婦快去做飯,今晚我們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姑娘。”笑了笑,老嬬趕緊吩咐一邊的兒媳去做飯,手還拉著忘塵往屋裏走。


    “不用了,我還有事。”明天就是六日之約期,她必須得今晚就趕迴去。


    “看不起我們?”老嬬不滿的出聲。


    “不是,不是…那好吧!”果然,忘塵無奈的被留了下來,也順帶著一臉仍然不悅的霽辰。


    晚飯過後,忘塵被安排與老人的兒媳一間房,可是她一向獨睡慣了,但又不想麻煩人家,隻得聲稱不累,出來透氣。飛上屋頂,她靜靜的看著天空,發現,星星好多好亮。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個女子?”霽辰的聲音有些不滿。


    “重要嗎?”見他那副質問的模樣,忘塵就覺得不爽。


    “重要。”這樣我就不會無法解釋那為你而產生的怪異情緒了,這樣我就不會無法解釋為何對你戀戀不忘了,這樣我就不會覺得…總之很多,霽辰在心裏想道。


    “是嗎?”即使重要那又怎麽樣,我跟你,隻是萍水相逢,雖然救你一命,但是,那是本性。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糾葛,不是嗎?忘塵同樣也在心裏想道。


    “告訴我,你的真名!”既然是個女子,殘敗就肯定不是她的名字了。霽辰一時心急,竟失禮的抓住了她的手。“走開。”忘塵最討厭別人碰她,除了洛梅和洛蓮之外,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微怒的她運用內力震開霽辰的手,飛落下地。


    “殘敗?”霽辰冷漠的臉龐有些尷尬,有些不悅。


    “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不理他的輕喊,忘塵走近房間。本來,她是直接想要離開的,但是想到老人的盛情,她隻得繼續留下來,但霽辰的行為讓她有些氣憤。她並非是不允許別人碰她,隻是討厭而已,更何況還是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


    望著她冷然的離去,霽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而且他覺得這種感覺可能就是他與她一生的寫照。


    一大早的,忘塵便謝絕了老人家的好意招待,騎上快馬便與霽辰離開了。一路上,她始終保持沉默,而霽辰也不再說些什麽。麵紗已摘,霽辰卻仍然看不懂忘塵的情緒,如果說霽辰是以冷漠來掩飾內心,那麽忘塵便是淡定。那張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心情,隻有那幽深的雙眸裏隱隱約約能感覺得到主人的不快。如果換做以前,霽辰早就已經掉頭離去。可是他不明白自己了,在這樣情況之下竟然不知不覺跟著忘塵來到了城外,還有不遠就是洛都城了。


    “你進城有事?”清靈的聲音終於從那張緊閉的雙唇裏傳了出來。


    “沒事。”霽辰對視著肯正眼瞧他的忘塵,想要從中看到些什麽,可是他失敗的發現,那雙眸子已經將所有的情緒隱藏,他無法窺得一絲一分。


    “那麽,就此別過。”不想他在,忘塵才不得不主動說話,不然的話怕是她是會一直沉默不語了。


    “殘敗,你究竟是何人?這次見我,不問我問題,卻又放過我,難道你真的不擔心我是什麽人嗎?”明明心裏有個聲音在阻止他不要說,不要說,但霽辰居然還是非常女人似的多嘴了。


    “不就是焰盟的盟主嘛,我曾說過,我能救你,自然也能再殺掉你。你如果想要印證我說的話,從今天開始向惡我也不反對。”忘塵無所謂的開口,但心裏卻在想,早就已經調查過你的身份了,你當我是白癡啊!


    “殘敗,殘敗,你凡事都想得開,看得遠。這麽機智聰慧,你究竟還有什麽地方是殘敗的?”低聲念著她的名字,看著她毫不留戀的遠去,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沒有點滴表情,不算漂亮的她為何讓他這般喜怒無常?霽辰不解,非常不解。


    即使已經策馬離開,但耳尖的忘塵依然聽到了霽辰的低喃,她在心裏不禁輕輕說道:我殘敗的是心,隻是沒有人看得到而已。


    緩緩的進了城,忘塵慢步行走在街上,太陽雖然猛烈,但她似乎沒有感覺。霽辰最後的問話的確令她的心有了些鬱悶,她竟然沒了事情完成之後的喜悅。殘敗,殘敗,你究竟還有什麽是殘敗的?是啊,忘塵,你用殘敗起名是折磨還是實情呢!


    心情有些低落的忘塵沒有迴五人聚集的家,倒是先去了孤兒院,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孤兒院,隻是當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她的人已經站在孤兒院門口了。


    “忘塵,你迴來了!”就在忘塵怔怔的望著孤兒院的大門時,展旭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溫柔的笑著,接過她手上的馬繩,輕聲說道,那聲音好溫暖。


    “展旭,展旭,你為什麽叫展旭呢?是不是由於你的笑很溫暖,像太陽的原因呢?”不自覺的,忘塵竟輕聲的問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忘塵,你怎麽了?”展旭將馬拴好,見她滿臉疑惑,滿眼悲傷的模樣竟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我沒事。”見到他關懷的站在她麵前,眼神裏有著淡淡的擔憂,忘塵終於迴過神了,一時間竟為自己的失神懊惱不已。


    “我叫展旭,由於我希望我像太陽,可以帶給每一個人溫暖。”看著她有些失態的離開,對著她的背影,展旭說道,但見她腳步一停,未沒有迴過神來。他話音一落,便急步離開。刹那間,他發現,他不喜歡看她離開的背影,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就是不喜歡。


    迴到孤兒院,梳洗一番,忘塵來到院子裏跟孩子們玩耍,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可以毫無心眼的大笑,沒有樣子的奔跑,沒有形象的和孩子們嬉戲…由於孩子是最敏銳的,也是最可愛的。


    站在二樓的展旭微笑著凝視和孩子們鬧成一堆的忘塵,心裏卻在想她那片刻的失神,不禁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受了某種刺激?對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的她一向都是淡定自如,從沒有見她如此過,即使她受了傷也依然從容,可是這一次迴來她竟然情緒不穩,這是為何?


    展旭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那抹淡黃的身影來迴穿梭,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但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關注她,不要。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心裏糾結,展旭猛然間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過多的關注起了她。說起來,他跟她隻是說過幾句話,見過幾次麵。但是他卻覺得她的身上散發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隻要認識她,就忍不住的靠近,這究竟是為什麽?


    “展旭,你在上麵幹什麽,快下來啊!”正玩得熱鬧的一行人卻發現展旭一人站在二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於是孩子們開始起哄要展旭一起下來玩,她隻好做這個邀請人了!


    “好。”看到她笑,展旭所有的疑慮,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光。不管她是誰,都是忘塵,那個把他當朋友的忘塵,不管將來他在哪裏,都會記住她給的信任。


    一個美麗的黃昏,忘塵和展旭忘形的和孩子們一起玩耍,談笑舉止間,她和他是真正的朋友。即使這朋友的定義在多年後有了改變,但初時的那來自心底的信任卻依然沒有變。


    六天之約一過,忘塵又開始惦記著出去。這不,她又來到了府衙,然而這一次,除了官大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迎接她。


    “殘敗。”還未踏進房內,忘塵就已經聽見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她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是你。”是他,那個不可一世的師爺!


    “不錯,是我。”仍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在深夜裏顯得特別的自大。


    “那又如何?我找的是官大人!”忘塵不滿意他那驕傲的態度,似乎全天下的人都應該沉伏在他的腳下似的。


    “哦,是嗎?官大人?”聽完忘塵那不在乎的話語,那人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一切憑王爺斷奪。”官大人一臉恭敬的看著男人。


    “原來是王爺,殘敗失禮了。”是王爺又怎麽樣?是王爺就要如此自大嗎?忘塵看似是施禮,其實則是明白的諷刺。


    “殘敗今日前來是要了解最新情況的吧!”王爺輕視的說,似乎不相信這個文弱書生能夠怎麽樣。


    “是。”忘塵淡然的說道,似乎沒有看見他那副輕蔑的表情。


    “如果我不同意呢?”看來這個王爺也不怎麽樣,想要以權壓人了。


    “無所謂,我本來就是來找官大人,既然官大人聽王爺的,而王爺要以勢欺人,殘敗怎能勉強。就此告辭。”一身白衣的忘塵仍然臉戴麵紗,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那雙眼裏的點點嘲諷仍然顯露無疑。


    “慢著,我同意,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王爺就是王爺,說什麽都是他有理。


    “王爺,我想你弄錯了,殘敗是想要信息不錯。但是,不是施舍,更不是條件之下。您高高在上,當然不會了解民生疾苦。抓一些十惡不赦的通緝犯在你看來是達成某種目的的手段,但在殘敗看來,那是救命的急事,好事。殘敗幫忙,也從未想過從官府這裏拿到些什麽。非常抱歉,殘敗無法答應您的任何條件。你同意與否都不重要。殘敗還是殘敗不會改變什麽。殘敗告辭。”管是他是誰,忘塵的確被惹怒了,但即使這樣,她還是用那種淡然的口氣在說話,可那雙眼裏燃燒的怒火在顯示著她生氣了。說完這些話,她不再做任何停留,一個縱身便離開了府衙。


    “他的真名是什麽?”望著忘塵離去的身影,這個王爺覺得有些趣味。


    “殘敗啊!”官大人一邊在心裏可惜,一邊卻又無奈的迴答,唉,權勢啊!


    “殘敗,我就不信你真的是殘敗,總有一天我會逼出你的原形。”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麵前說這說那,而且還是明嘲暗諷,這個殘敗的膽識還真是不一般哪!


    不錯,他的確是王爺,而且是天洛王朝的一個有權有勢的王爺…裴青,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與忘塵還有一層糾纏不完的關係。


    氣衝衝的迴到孤兒院,忘塵有一種想要找人撒氣的感覺。可惡,沒想到古代的大官是這般的目中無人,簡直就是橫行霸道,真是太可惡了!忘塵解下麵紗,一張臉被氣得通紅,映在燭光下更是憤怒不已,她不停的在房間裏踱步,來衝淡心中的不快!


    “忘塵,怎麽了?”門沒關,所以展旭直接就進來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忘塵居然會滿臉菲紅。而且依他來看,那種紅並不是少女家的羞紅。


    “可惡,真是氣死我了,那個師爺,就是那天大堂之上的師爺居然是個王爺,真是氣死我了。”狠狠的坐到椅子上,倒上一杯涼茶,喝下肚去,忘塵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不少。


    “不生氣,走,我們去屋頂。”大步向前,展旭往屋外走去。


    “來這幹嗎?”坐上屋頂,開闊的視野令她好了許多。


    “你說呢?”不知何時,展旭的手中居然多了一支長笛。


    不一會兒,一支幽雅的曲子響起,似乎在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也像是在輕輕的訴說著某些東西,總之,你不會覺得氣悶,會隨著它的高低起伏平複著心緒。所有的不滿就像大海的波浪般席卷開來,又隨波濤而去。更多的卻是泉水叮咚似的緩緩韻律,不知不覺中曲已停,而忘塵卻仍然處在美妙的音律中沒有迴神。


    “展旭,你有沒有失去過某樣最重要的人或者物?”一時間突然有感而發的忘塵輕輕說道。


    “沒有。”如果那件事不算的話,的確沒有,雖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但展旭仍然迴答了。


    “我有,是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仿佛世界隻剩自己一人,仿佛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就像生命一點點從你的手指縫中溜走。所有的快樂和幸福在瞬間消失,一刹那間,除了絕望還是絕望。那種感覺真的好痛,好痛,好痛…”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此時氣氛太好,忘塵居然不經意將前生的感覺說了出來,她緊緊的揪著胸口,仿佛那裏還在痛,還在痛…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孤單一個人,我夠堅強,夠獨立,可是心卻碎了,傷了,再也無法複原,哪怕拿全世界來換也無法填補心中那空洞的部分,名也好,利也罷,我都不在乎,我要的隻是曾經那屬於過我短暫的幸福,可是,那隻是曾經,即使我萬般懷念,但也是曾經…”忘塵低低的訴說著,她沒有發覺她的手被展旭的大手握在手心裏,她沒有發覺她的眼睛有了淚水,她更沒有發現展旭眼裏的憐惜,她最沒有發現的是自己信任展旭的心…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她的痛苦他仿佛能感覺得到,她的無奈他能體會,展旭情不自禁的握著她的手,心卻在聽了之後顫抖,這樣一個女子啊,平時萬事都不看在眼裏,心裏卻是這般的苦啊,這個女子啊,為何就是能這麽容易牽動他的心緒啊!


    這一夜,展旭一直拉著忘塵的手沒有放開,怕是他自己也不想放開,他隻是握著她的手,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為什麽,每聽一遍心就痛上一分。他望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女子,心裏忍不住的為她難過。他並不知道她的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麽,可當他看到她再一次在他的麵前失控時,他的心好痛好痛,仿佛痛在他的心上似的。他不知道明天的定義是什麽,如果明天代表未來,他希望他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做她的朋友,隻是可能嗎?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忘塵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出城。有時候也去四新看看,但更多的時候仍然是安靜的呆在孤兒院裏跟孩子們玩在一起。忘塵那天晚上的失態,她和展旭也都沒有再提起。但是,她隱約中似乎明白,展旭跟洛海四人在她的心中是不一樣的,但是為什麽不一樣,她不知道。展旭無端的會給她一種信任的感覺,對於孤兒院是如此,對於他的人格也是如此。


    不知不覺到了洛都的生活居然已經有半年了,除了初時的忙碌之後,四新已經全部步上正規的軌道。大規模的招人,也讓洛海四人輕閑了不少。而孤兒院在忘塵的明查暗訪之下也找來了兩三個有愛心的人分擔了不少展旭的工作。但是,展旭依然是孤兒院的代理人,任何事情隻要到他的手裏都會完美的解決。


    這一天,忘塵心情很好,她突發其想,要不要出去旅遊一趟!時間不要太長就一個月好了,不會影響四新運作,也不會影響孩子們的生活,但是去哪呢?這又是一個問題了!


    “展旭,你知道哪裏的景色最好嗎?”一日午後,孩子們正在午休,忘塵便找上展旭開始策劃她的旅遊一事。


    “怎麽了?”這個小妮子總會有些天馬行空,驚世駭俗的想法,她這麽問,又怎麽了?


    “先別管那麽多,趕緊告訴我!”真是的,全都告訴你了,還有驚喜嗎?


    “嗯,讓我想想…如果不怕冷的話,我們可以去北邊的雪山上看看。還有南方的景色也是相當之美。”沉思了一會兒,展旭如實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也知道北方有雪,南方有景,我是問你,哪個地方好不好?”硬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忘塵咕噥道,顯然沒有發現,她越來越幼稚的行為了。


    “那麽居城不錯,景色宜人,也有許多美食。”見她小孩似的舉動,展旭輕笑出聲,這一陣子他們倆的相處越發的自然了,他也正式打進洛海四人的生活。日子越久的相處就越發現忘塵其實真的蠻孩子氣的,隻有在遇到正經事的時候才會顯現出她與眾不同的氣勢來。


    “好,謝謝我知道了。對了,最新來的那幾個老師你感覺怎麽樣?”既然要出去旅遊嘛,也得將事情全部打點好不是?


    “還不錯,做事盡心盡力,也孩子也是極具愛心。”她的心裏總是會把孩子看得很重要,展旭再一次又為她的善良感動,初時知道她辦了一個這麽大的孤兒院時,他是感動的,因此不顧自己停留的後果硬是應承了下來。可真正了解她才發現,她跟洛海四人都是孤兒,為了不讓其他的孩子們同樣受苦才有了這想法,自然而然的,他又再次受到震撼。


    “好,就這麽定了。”忘塵一拍石桌,快步往房間衝去。


    “忘塵,什麽就這麽定了?”她怎麽說一出唱一出,什麽事情呀,她神神秘秘就定了。


    “天機不可泄露。”留下一句極為高深的話,她迴房間計劃去了。


    又是一個六天之約,吃完飯之後,六人在一起喝著洛梅新泡的涼茶,最為喜歡的便是忘塵了,她可是此茶的超級粉絲。


    “現在,我要向大家濃重宣布一件事。”滿足的放下茶杯,忘塵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


    “什麽事?”最小的洛蓮依到忘塵的身邊,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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