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陸綏嘴角都要忍不住上翹了,他低頭,輕咬元步薇的耳垂:“阿薇,你肯定是我肚裏的蟲子,我想什麽你都知道。”


    “我要是變成蟲子,你不怕啊?”


    “不怕,阿薇就算變成一個屁,也是香的。”


    元步薇:“……”


    這種男人叫什麽來著,大師姐說過的。


    想起來了。


    叫直男。


    不解風情,更不會甜言蜜語,有時候還會煞風景。


    “幸好你遇到是善解人意的我,不然換做別人,聽到你這話,分分鍾鍾跟你翻臉。”元步薇沒忍住白了陸綏一眼,“好了,你先去找公公,我跟婆婆就先迴家了,免得外公他們擔心。”


    “我送你們上馬車後,再去找父親議事。”


    “嗯。”


    蒼狼王迴到府邸已是半夜。


    “王爺,您怎麽才迴來?”


    一直在前廳等候他的薑心卉,看到他腳步踉蹌地進來,立馬上前攙扶:“您喝酒?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再給你煮點……”


    “不用了。”


    蒼狼王打斷妻子的話,方才出萬寧侯府後,他就讓人調查薑家的事。


    因為等消息,所以才耽擱一點時間。


    “那王爺,咱們先迴房?”


    “王爺。”


    “凝霜?”


    蒼狼王抬頭,看著一身縞素,快步走向自己的冷凝霜,滿臉驚訝:“你這是?”


    “王爺……”


    冷凝霜“撲通”跪在蒼狼王麵前之時,眼淚恰到好處地從眼尾滾落:“相公他……他自盡了。”


    “什麽?”


    蒼狼王驚詫,扭頭看向攙扶自己的薑心卉:“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何不派人通知我?”


    “我讓阿什尋王爺去了,王爺……”


    “王爺,此事跟王妃沒有關係,是我不請自來。”冷凝霜打斷薑心卉的話,乍一看是在幫她解圍,實際上是不想給她解釋的機會。


    “凝霜,你先起來。”


    蒼狼王將冷凝霜攙扶起來,已經是十一月的天,她卻隻穿了一件喪服,憔悴的麵容上全是淚痕。


    看的就讓人心疼。


    蒼狼王幾乎沒有猶豫,便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披在冷凝霜身上:“你跟我來書房,仔細跟我說此事。”


    “王爺,這……”冷凝霜看了蒼狼王妃一眼,“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再說我已經把事情都跟王妃說了,還是……”


    “我要聽你親口說。”


    蒼狼王一句話,讓冷凝霜無法拒絕,她隻能點點頭,跟著去了書房。


    留在前廳的蒼狼王妃,望著消失在視野裏的兩人,雙手緊緊攥著,一動不動。


    “義母。”


    被阿什喊來的阿茹,看到義母一瞬間,心都要碎了:“我、我陪你迴房好不好?”


    迴答她的是沉默。


    阿茹不由有些擔憂:“義母,您說句話呀,您可不要嚇阿茹?”


    “阿茹,你說……”


    蒼狼王妃抬頭看向阿茹一瞬間,勾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你說,我現在跟去書房,會不會被王爺嫌棄?”


    “義母,我本來一直看著冷凝霜的,結果她說肚子不舒服,要方便,我就跟著她去了茅房,沒想到她卻跑來了前廳。”阿茹是第一次來京城,也是第一次入蒼狼王的府邸,自然有不熟悉的地方,“那個冷凝霜對這裏的地勢了如指掌,明顯之前來過。”


    “我不想知道她有沒有來過,阿茹,我累了。”


    現在去爭執,也得不到什麽好的結果。


    蒼狼王妃慘笑一聲。


    興許,這是上天對自己撒謊的懲罰吧。


    蒼狼王書房的燭火一直沒滅,直到天亮。


    “王爺,天亮了。”


    冷凝霜看了一眼窗外的光亮,起身間,腳步踉蹌一下。


    蒼狼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王爺,恕罪,我舟車勞頓,又是徹夜未眠,我身上實在沒有力氣。”冷凝霜象征性推了蒼狼王幾下,但最終還是虛弱地靠在他懷中,“我想起之前,有一次生病,也是突然沒站穩,王爺也這樣抱著我。”


    蒼狼王眉頭一蹙,下一秒鬆開了冷凝霜:“你迴客房休息吧,本王也要休息一會兒。”


    “王爺……”


    冷凝霜很清楚,這次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她鼓足勇氣抓住蒼狼王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其實您一直都知道,我對您的心意,隻是礙於王妃,您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凝霜,你越界了。”


    “到底是我越界,還是王爺對我動了心?”冷凝霜直勾勾地看著蒼狼王,“您是邊疆的雄鷹,無數的男兒都崇拜您,渴望喜成為像您一樣的人,那同樣也有很多女子想要嫁給您,可您這些年身邊隻有王妃一人。”


    “凝霜,不要再說了。”蒼狼王爺推開冷凝霜,“你出去吧。”


    “王爺。”


    冷凝霜一下子抱住蒼狼王:“其實這些年來,相公從未碰過我,他娶我那天,他就知道,其實我心裏那個人是您,那是大家都在傳我們的謠言,他怕我受到影響,所以才鼓起勇氣求您賜婚,除去愛,我可以為相公付出一切,結果沒想到他卻離我而去,而且他在遺書中說過,希望我能勇敢一次……”


    “我們已經不再年輕,就算在一起又能怎樣?”蒼狼王掰開冷凝霜的手,冷冷地望著她,“你若是胡言亂語,本王現在就派人把你送迴去。”


    “為什麽?明明我的付出你都看在眼中,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冷凝霜眼中有淚。


    “本王的答應已經很明確了,本王欣賞你的灑脫,你的醫術,但欣賞不是愛。”


    “那為什麽您跟王妃每次吵架,您都要來找我訴苦?甚至還對我……”


    “哐當。”


    外麵傳來木盆掉落的聲音。


    蒼狼王一怔,猛地衝到房門口,打開一瞬間,對妻子震驚又慌亂的眼神:“卉兒?”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隻是來給王爺送洗臉水的,我再去打一盆。”蒼狼王妃心中亂成一鍋粥了,她轉身要走,卻沒有注意腳下台階,身子一歪,直接滾下去,“啊……”


    “卉兒!”


    蒼狼王連忙奔出去,接住妻子:“卉兒,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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