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打開冰箱，看見裏麵整整齊齊擺放的各種補湯，裝在搪瓷盅裏，蓋子上麵還貼著不同的標簽，有當歸枸杞雞湯、紅棗燕窩羹、花膠竹絲雞、陳皮蓮子羹、花生牛尾湯……
他忍不住感歎：“裴老師，咱就是說，以後孩子幹爹可以和你們住在一起嗎？交夥食費也行啊，保證天天有補湯喝！”
裴語遲笑著說：“你挑個喜歡的口味拿出來蒸一下就可以喝了。”
“楊浩然，你這幹爹幹爹的，叫得倒是順口啊……”樓上傳來希雅的聲音。
“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再多睡會兒吧，我很快就給你把早餐端上去。”裴語遲溫柔地看著希雅。
希雅從樓上走下來，直奔廚房，兩個人自然地交換了一個早安吻。
楊浩然看了一眼，無奈又羨慕地笑笑，給兩人讓出點空間。
“我睡不著了，想早起，順便和浩然談談工作。”希雅說。
兩人便在餐桌談起了工作，裴語遲放起了音樂，把早上菲傭插好的花擺在餐桌上，點上一支沉香，替大家擺好了早餐，希雅看他忙完了，趕忙起身幫他把圍裙摘掉，他和希雅坐在一邊，楊浩然坐在對麵，一起吃起了早餐。
“今天裴老師有什麽計劃？”希雅問道。
“我今天約了粵語老師過來上課。”裴語遲迴答。
“怎麽，這是要紮根港島了？”楊浩然開玩笑問道。
“是為了跨年晚會做準備，我想既然要和港島同行一起主持，雖然彼此都聽得懂各自語言，但是自己會說更好一點，對觀眾來說也更親切。”裴語遲解釋說。
“這種敬業精神真的值得佩服，我也應該學學粵語，以後可以和jason他們更好的交流。”
希雅立即說：“你別影響他學習進度，要學自己單獨找老師。”
楊浩然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吧好吧，裴老師的事情最重要！”
裴語遲看了眼希雅，感覺她永遠都是最理解自己的，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楊浩然站起身來：“行了，我不做顯眼包了，去公司上班啦！”
說完，他理了理衣服，一個人離開了餐桌。
“阿嚏……！”
突然，楊浩然打了一個噴嚏，緊接著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似乎狀況不太對。
希雅連忙關切地走過去問：“怎麽了？是不是昨晚你們兩個在外麵喝酒，著涼感冒了？”
楊浩然一邊擤著鼻涕一邊說：“沒事，可能隻是鼻子比較敏感而已。”
希雅不買他的賬，直接把他拉到裴語遲身邊，說：“你過來，讓裴老師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不是真的感冒發燒了。”
楊浩然連忙擺手推辭：“真的不用不用，我身體這麽好，哪會這麽容易就感冒呀。”
希雅堅持要求檢查，楊浩然這才看了一眼裴語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裴語遲了然地說：“我就給你把把脈看看情況，沒事最好。”
楊浩然隻得伸出手腕，讓裴語遲把他的脈搭上。
裴語遲仔細地把他左右兩手的脈搭了一遍，皺著眉頭說：“你的脈象有些太浮且速，顯示正氣不足，風熱在表，很可能是風熱感冒。我給你紮幾針以疏通經脈，舒緩症狀。”
說著，起身往房間走去。
楊浩然趁裴語遲轉身離開的間隙，一路小跑衝了出去，邊跑還邊說：“我真的沒事，約了人談事情，趕時間，先走啦！”
希雅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對著房間喊了一聲：“別拿了，人都跑了。”
……
裴語遲興高采烈地請來電視台的配音演員為自己講授港式粵語。老師一走，他拉著希雅的手，眉飛色舞地說要給她展示學習成果。
裴語遲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學著港劇演員的語氣與誇張口音，說起話來，頻頻夾雜英文短語。希雅起先正襟危坐，聽他說到一半便忍俊不禁，最後被他逗笑得前仰後合。
“……你食咗飯未呀？”
“我們去酒吧hang out啦……”
兩人你來我往拋句子，一個比一個賣力，裴語遲太過起勁，一個轉音沒收住腳便嗆了水，引得希雅拍手叫好。
就在此時，裴語遲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顯示來電人“廖敦敏”。他邊咳嗽邊接起電話，站到窗邊去了。
打完電話後，裴語遲站在落地窗前出神，麵色凝重。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希雅關切地問。
裴語遲似乎還在自己世界，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希雅趕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
“小廖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裴語遲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失焦地凝視著外麵翻卷的白雲。
希雅從他低沉的語調中感知到不對，憂心忡忡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到底怎麽迴事？你別嚇我？”
裴語遲這才緩過神來，轉身麵向她，語氣低落：“王福海，被查了……”
“王英俊的父親？”希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就是你們那個副台長，發生什麽事了？”
“正是他。”裴語遲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希雅也跟著坐到他身邊。
裴語遲淡淡一笑，“你還記得那次小倩來我家哭得很傷心嗎？”
“我記得那次，你送她迴家。我還吃醋了，以為你們有什麽……”希雅撇撇嘴。
“其實，小倩告訴我，我們在北京被偷拍的視頻，就是王福海找人爆料出來的。”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兩人臉上留下斑駁樹影。裴語遲的語氣中透著惋惜。
他繼續緩緩道：“那個視頻，本來是別人發給小倩的。她不小心讓王英俊看去，被他父親把持，所以小倩當時感到十分自責。當時，王福海這樣做，目的很清晰，就是為了阻止我們之間合作，而讓你們別無選擇地繼續完成和江南台的合約。”
希雅靜靜聽著，時不時驚詫地捂嘴。
“我記得當初你們落標了，我都沒向你問原因，你也從未提起。”希雅錯愕地說。
“因為我知道，以江南台的實力，根本無法達到你們的要求。”
裴語遲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他們的實力我心知肚明，為了中標，方案存在誇大其詞的嫌疑。你們的評委又缺乏專業識別眼光，所以很難評估出他們的落實能力。”
希雅似懂非懂地點頭。
裴語遲起身，走到她跟前，溫言解釋道：“你們招標公告中關於人工智能內容中心的應用，是需要投入巨資打造的，這已超出江南台的承受能力，我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成功照搬的……所以我料想，遲早你們會迴來與我們合作，我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希雅聽後恍然大悟，她輕輕地拍了一下裴語遲的手臂：“怪不得當初我們發出合作邀請，你們立刻就欣然同意！原來是早有準備。看來一切都在裴先生的“算計”之中啊？”
她的語氣中隱含著幾分戲謔。
裴語遲則認真地望進她的眼底：“我不認為這是算計。在我們這個圈子，很難得到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我隻能盡量減少了雙方的試錯成本。在當時，即便我提前透露判斷，你們也未必會相信。”
“而通過這次合作，現在我們獲得了更深入的了解和信任。這才是我最終的期望。”
希雅挑了挑眉，語帶感慨：“後來事實證明，你預判的一點不差。我曾和江南台試圖挽迴局麵，最終一無所獲，對方全然心虛。”
希雅輕輕摟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溫暖的懷裏。
“當初你們那麽好的方案沒中標，我隻是單純為你感到遺憾，完全不知道背後還隱藏著這麽多波折。”她的聲音裏帶著歉意。
希雅一個翻身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眉眼中透著狡黠：“我記得很清楚，認識你以後，主動出擊的永遠是我。要不是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你這個高冷男根本不會來找我！”
說著她伸手戳他的鼻子，兩個人笑作一團。
“我不是有意裝高冷”，裴語遲撫摸她的麵龐，“確實工作很忙，我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沒空去想別的，更何況……”
“好了，我知道，我都懂，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就很滿足了。”
突然，希雅腦中一亮，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如果江南台真的抄襲了你們的標書，我會全力配合調查。但要找到確鑿的證據，確認泄密者的身份就不那麽容易……”
裴語遲站起身，“任何不合常規之事必有破綻，我會設法解決的。”他說著，準備離開。
“那我陪你一起迴去。”希雅也準備起身。
他輕輕拍了拍希雅的肩膀，“你還在休養期間，不要過度勞累。”
然後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一兩天就迴來，同時我們這邊的跨年晚會籌備工作也即將展開。你就在這裏安心等我吧。”
希雅撅起小嘴，“好吧，我會和楊浩然一起加緊進行技術中心的改造工作……”
聽到希雅的話，裴語遲立刻感到緊張。“剛才說過，你還需要休養，不要四處奔波。盡量待在家裏，何況現在是冬天，海濱城市潮濕，你不能再受到風寒，以免留下病根。不要讓我在工作時還要擔心你的身體。”
他忍不住感歎：“裴老師，咱就是說，以後孩子幹爹可以和你們住在一起嗎？交夥食費也行啊，保證天天有補湯喝！”
裴語遲笑著說：“你挑個喜歡的口味拿出來蒸一下就可以喝了。”
“楊浩然，你這幹爹幹爹的，叫得倒是順口啊……”樓上傳來希雅的聲音。
“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再多睡會兒吧，我很快就給你把早餐端上去。”裴語遲溫柔地看著希雅。
希雅從樓上走下來，直奔廚房，兩個人自然地交換了一個早安吻。
楊浩然看了一眼，無奈又羨慕地笑笑，給兩人讓出點空間。
“我睡不著了，想早起，順便和浩然談談工作。”希雅說。
兩人便在餐桌談起了工作，裴語遲放起了音樂，把早上菲傭插好的花擺在餐桌上，點上一支沉香，替大家擺好了早餐，希雅看他忙完了，趕忙起身幫他把圍裙摘掉，他和希雅坐在一邊，楊浩然坐在對麵，一起吃起了早餐。
“今天裴老師有什麽計劃？”希雅問道。
“我今天約了粵語老師過來上課。”裴語遲迴答。
“怎麽，這是要紮根港島了？”楊浩然開玩笑問道。
“是為了跨年晚會做準備，我想既然要和港島同行一起主持，雖然彼此都聽得懂各自語言，但是自己會說更好一點，對觀眾來說也更親切。”裴語遲解釋說。
“這種敬業精神真的值得佩服，我也應該學學粵語，以後可以和jason他們更好的交流。”
希雅立即說：“你別影響他學習進度，要學自己單獨找老師。”
楊浩然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吧好吧，裴老師的事情最重要！”
裴語遲看了眼希雅，感覺她永遠都是最理解自己的，忍不住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楊浩然站起身來：“行了，我不做顯眼包了，去公司上班啦！”
說完，他理了理衣服，一個人離開了餐桌。
“阿嚏……！”
突然，楊浩然打了一個噴嚏，緊接著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似乎狀況不太對。
希雅連忙關切地走過去問：“怎麽了？是不是昨晚你們兩個在外麵喝酒，著涼感冒了？”
楊浩然一邊擤著鼻涕一邊說：“沒事，可能隻是鼻子比較敏感而已。”
希雅不買他的賬，直接把他拉到裴語遲身邊，說：“你過來，讓裴老師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不是真的感冒發燒了。”
楊浩然連忙擺手推辭：“真的不用不用，我身體這麽好，哪會這麽容易就感冒呀。”
希雅堅持要求檢查，楊浩然這才看了一眼裴語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裴語遲了然地說：“我就給你把把脈看看情況，沒事最好。”
楊浩然隻得伸出手腕，讓裴語遲把他的脈搭上。
裴語遲仔細地把他左右兩手的脈搭了一遍，皺著眉頭說：“你的脈象有些太浮且速，顯示正氣不足，風熱在表，很可能是風熱感冒。我給你紮幾針以疏通經脈，舒緩症狀。”
說著，起身往房間走去。
楊浩然趁裴語遲轉身離開的間隙，一路小跑衝了出去，邊跑還邊說：“我真的沒事，約了人談事情，趕時間，先走啦！”
希雅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對著房間喊了一聲：“別拿了，人都跑了。”
……
裴語遲興高采烈地請來電視台的配音演員為自己講授港式粵語。老師一走，他拉著希雅的手，眉飛色舞地說要給她展示學習成果。
裴語遲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學著港劇演員的語氣與誇張口音，說起話來，頻頻夾雜英文短語。希雅起先正襟危坐，聽他說到一半便忍俊不禁，最後被他逗笑得前仰後合。
“……你食咗飯未呀？”
“我們去酒吧hang out啦……”
兩人你來我往拋句子，一個比一個賣力，裴語遲太過起勁，一個轉音沒收住腳便嗆了水，引得希雅拍手叫好。
就在此時，裴語遲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顯示來電人“廖敦敏”。他邊咳嗽邊接起電話，站到窗邊去了。
打完電話後，裴語遲站在落地窗前出神，麵色凝重。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希雅關切地問。
裴語遲似乎還在自己世界，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希雅趕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
“小廖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裴語遲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失焦地凝視著外麵翻卷的白雲。
希雅從他低沉的語調中感知到不對，憂心忡忡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到底怎麽迴事？你別嚇我？”
裴語遲這才緩過神來，轉身麵向她，語氣低落：“王福海，被查了……”
“王英俊的父親？”希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就是你們那個副台長，發生什麽事了？”
“正是他。”裴語遲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希雅也跟著坐到他身邊。
裴語遲淡淡一笑，“你還記得那次小倩來我家哭得很傷心嗎？”
“我記得那次，你送她迴家。我還吃醋了，以為你們有什麽……”希雅撇撇嘴。
“其實，小倩告訴我，我們在北京被偷拍的視頻，就是王福海找人爆料出來的。”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兩人臉上留下斑駁樹影。裴語遲的語氣中透著惋惜。
他繼續緩緩道：“那個視頻，本來是別人發給小倩的。她不小心讓王英俊看去，被他父親把持，所以小倩當時感到十分自責。當時，王福海這樣做，目的很清晰，就是為了阻止我們之間合作，而讓你們別無選擇地繼續完成和江南台的合約。”
希雅靜靜聽著，時不時驚詫地捂嘴。
“我記得當初你們落標了，我都沒向你問原因，你也從未提起。”希雅錯愕地說。
“因為我知道，以江南台的實力，根本無法達到你們的要求。”
裴語遲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他們的實力我心知肚明，為了中標，方案存在誇大其詞的嫌疑。你們的評委又缺乏專業識別眼光，所以很難評估出他們的落實能力。”
希雅似懂非懂地點頭。
裴語遲起身，走到她跟前，溫言解釋道：“你們招標公告中關於人工智能內容中心的應用，是需要投入巨資打造的，這已超出江南台的承受能力，我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成功照搬的……所以我料想，遲早你們會迴來與我們合作，我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希雅聽後恍然大悟，她輕輕地拍了一下裴語遲的手臂：“怪不得當初我們發出合作邀請，你們立刻就欣然同意！原來是早有準備。看來一切都在裴先生的“算計”之中啊？”
她的語氣中隱含著幾分戲謔。
裴語遲則認真地望進她的眼底：“我不認為這是算計。在我們這個圈子，很難得到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我隻能盡量減少了雙方的試錯成本。在當時，即便我提前透露判斷，你們也未必會相信。”
“而通過這次合作，現在我們獲得了更深入的了解和信任。這才是我最終的期望。”
希雅挑了挑眉，語帶感慨：“後來事實證明，你預判的一點不差。我曾和江南台試圖挽迴局麵，最終一無所獲，對方全然心虛。”
希雅輕輕摟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溫暖的懷裏。
“當初你們那麽好的方案沒中標，我隻是單純為你感到遺憾，完全不知道背後還隱藏著這麽多波折。”她的聲音裏帶著歉意。
希雅一個翻身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眉眼中透著狡黠：“我記得很清楚，認識你以後，主動出擊的永遠是我。要不是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你這個高冷男根本不會來找我！”
說著她伸手戳他的鼻子，兩個人笑作一團。
“我不是有意裝高冷”，裴語遲撫摸她的麵龐，“確實工作很忙，我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沒空去想別的，更何況……”
“好了，我知道，我都懂，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就很滿足了。”
突然，希雅腦中一亮，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如果江南台真的抄襲了你們的標書，我會全力配合調查。但要找到確鑿的證據，確認泄密者的身份就不那麽容易……”
裴語遲站起身，“任何不合常規之事必有破綻，我會設法解決的。”他說著，準備離開。
“那我陪你一起迴去。”希雅也準備起身。
他輕輕拍了拍希雅的肩膀，“你還在休養期間，不要過度勞累。”
然後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一兩天就迴來，同時我們這邊的跨年晚會籌備工作也即將展開。你就在這裏安心等我吧。”
希雅撅起小嘴，“好吧，我會和楊浩然一起加緊進行技術中心的改造工作……”
聽到希雅的話，裴語遲立刻感到緊張。“剛才說過，你還需要休養，不要四處奔波。盡量待在家裏，何況現在是冬天，海濱城市潮濕，你不能再受到風寒，以免留下病根。不要讓我在工作時還要擔心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