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煉看著紙上的這些短語有些摸不著頭腦,完全搞不懂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隻好放棄了思考,將這些東西交給景頁與王芸去處理,自己則拿出了水壺,打算先喝一口緩解一下口渴的問題。


    “神父,你確定你沒翻譯錯嗎?”王芸看著這些幾乎是沒有任何聯係短語,皺眉問道。


    約翰神父此刻也是苦惱不已,因為這些怪模怪樣的字完全不是他所熟知的語言,當初也僅僅是為了方便溝通當地人才學了個大概,現在能勉強迴憶並翻譯出這些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翻譯的正確率……最好還是別去深究這個問題比較好。


    “唔……噗!我靠!咳咳咳……你們快看我這!這是怎麽迴事?!”


    就在幾人還在研究這些短語的時候,身後的白煉猛然將嘴裏水全部噴了出去,接著一邊咳嗽一邊提醒眾人注意自己這邊。


    聽見白煉的動靜,景頁幾人以為白煉出什麽狀況了,於是連忙迴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副奇異的場景。


    隻見白煉手中的水壺明明是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壺口朝上,按理說這種情況下裏麵的水是不可能潑灑出去半分,可現在這水竟然潺潺地從壺口流出,筆直而又飛快的朝著天花板的方向飛去。


    “咳咳咳……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剛剛喝水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是在倒立著喝水一樣,我直接被嗆到了,就連剛剛我噴出來的水也飛到天上去了!”


    此刻的白煉有些狼狽,本來他隻想喝個水解渴,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弄得他現在臉上都是水,這些水還順著他的腦袋往上慢慢匯聚朝著天花板上滴落。


    如此詭異卻有點奇幻的場景不禁讓眾人心中產生了一些惶惑,於是順著這水流的方向,慢慢將目光移向上麵,卻發現了更加讓人震驚的一幕。


    一座布局與望山村一模一樣的村子正穩穩的倒懸在離眾人十幾丈高的頭頂上,無論其中的房屋位置,還是樹木的位置一一對應當初景頁幾人去的望山村。


    “這……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這裏還會有個望山村?還是懸在上麵的?”


    王芸看著白煉手中的水壺隱隱覺得不對,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大聲說道:


    “不,不對,好像不是它懸在我們頭頂,而是我們懸在它的頭頂上!”


    看出了一點端倪的她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在眾人無比震驚的目光下拿出了一枚銅錢,高高拋起。


    而這枚硬幣在高高飛起來之後,便徑直朝著那村子飛了過去,並沒有像眾人預料中的那樣落下。


    “這……這怎麽可能呢?如果我們在天花板上,那我們應該是跟著這些水一樣落下去呀!怎麽可能還站在這裏?而且我們進入通道並沒有遇見奇怪的事情啊!”


    白煉此刻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詫的張大了嘴巴,這些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不光是他,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景頁此刻的內心也是被一連串的疑問所占據了,但他能隱約感覺到,幾人所麵臨的問題不會那麽簡單,隱藏在背後的東西至少遠比進入森林核心處遇到的那些怪物要恐怖的多。


    人總是會害怕未知的東西,亦或是異常的事情發生,但原因未知,就像現在的王芸,沒有人比她更想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了,但了解的越多,新出現的問題就越多,內心的恐懼也就越多。


    隻見她輕咬嘴唇,有些猶豫的說道:“可能……可能跟這發光的地板或者那些雕像有關係。”


    “嗯……不管我們是不是真的站在天花板上,我想我們應該慶幸沒有意外摔上去,或者那村子落下來,景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要想辦法進去那個村子嗎?”


    這時約翰神父一臉擔憂的看著景頁問道,他對於那個村子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所以想先聽聽景頁的意見。


    而景頁則是緊皺眉頭迴道:


    “這個村子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咱們頭頂上,肯定有什麽東西隱藏在其中,肯定是要過去的,問題是咱們也不會飛,要怎麽上去呢?”


    這下幾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就在既然一籌莫展之時,王芸突然想到了剛剛那些雕像下的短語,其中有一句“但可以鏈接橋梁。”,莫不是跟這有關係?


    於是她連忙將紙上的短語再次看了一遍,心中漸漸浮出了一個想法,連忙將景頁招唿到身邊說道:


    “景頁,你看這些短語,像不像在跟我們說些什麽?”


    景頁緊皺著眉頭,他在一開始看到這些短語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隻是覺得這個想法有點過於離譜,便沒有將其說出來,現在王芸主動提了出來,他自然是不再保留,將自己內心所想全部托出。


    “我剛剛看到這些短語的時候,我就感覺它像是在告訴我們一個方法,一個可以從一個地方去往另一個地方的方法。”


    “沒錯,而且這個方法我覺得我應該是想到了。”


    景頁一臉驚訝地看著王芸,連忙問道:“什麽方法?”


    “放血,你看,如果這些短語是真的在描述一個方法的話,不管如何,它是清晰的提到了讓我們獻上血液,所以我覺得或許放血可以讓我們找到答案!


    再加上這裏時常會有村民或者過路商人被送進來,那些舊日信徒必然會按照這些雕塑上的短語去做的。”


    景頁微一沉吟,便開口問道:


    “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


    這時一直在認真聽的約翰神父聽到這連忙站出來阻止王芸的這個想法,隻見他麵色有些急切且擔憂的說道:


    “不行啊!王小姐!萬一你們猜錯了怎麽辦!而且那座村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覺得很不對勁,咱們先別貿然過去,即便這方法是正確的,那也隻有那些邪教的瘋子才會這麽做,我們必須想想其他的辦法!”


    “我覺得洋和尚說的對,講道理那群瘋子幹的事情咱們要是再幹一邊,那咱們跟那群瘋子有啥區別。”


    顯然白煉也不支持王芸的做法。


    但這時景頁卻站出來反駁道:


    “如果我們想完完全全的了解自己現在所麵臨的事情的真相,以及它再次發生的時候活下來,我們就必須得和那些瘋子一樣,去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因為他們是最了解這些的人!而他們活下來了!當然,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那是求之不得的。”


    此言一出,白煉與約翰神父頓時被說的有些啞口無言,他們其實也知道或許這就是解開當前問題的最佳方式,但是身為正常人,一時間很難去接受自己將要做那些瘋子才會去做的事情。


    但也正像景頁所說的那樣,目前能做的隻有像那些邪教的瘋狂教徒那樣,按照雕塑上短語所說的獻上血液,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將眼前的困局打破,或許吧。


    王芸見白煉與約翰神父不再阻攔了,便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正要在手上劃一刀的時候一旁的景頁卻將其攔住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景頁,他剛才明明是支持自己的想法的,怎麽現在又變卦了?


    然而隻見景頁對她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我雖然讚同你的想法,可沒說讓你來嚐試,這種事情還是我來比較好,對於處理這種超出理解的詭異事情,我的經驗比較豐富。”


    接著二話不說,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匕首,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手掌割破,鮮血順著匕首的刀尖低落在有著明暗間隙,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地上。


    “你!”


    等到景頁做完這一切,王芸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繃帶將景頁的手纏上止血,但景頁的反應並沒有什麽變化,他依然皺著眉,似乎是在感受著周圍的變化。


    直到王芸已經將景頁的手包紮好之後,景頁依舊站在原地,即便是他本人也沒有感受到有任何變化。


    白煉見狀不禁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難不成那些短語在耍咱們?說什麽獻上血液就能連接橋梁,我看純把咱們這行人當傻子耍著玩呢!”


    “是不是咱們漏掉了什麽環節?”王芸也有些疑惑,按理說不該這樣啊。


    但景頁並沒有急躁,隻是將自己的拇指抵在下嘴唇處,開始思考是不是有什麽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地板上的綠色光芒再一次熄滅,緊接著再次亮起,然而,景頁已經消失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剩下的三人頓時愣了一下,接著連忙四處尋找景頁的蹤跡。


    “景頁!你去哪了!你人呢!”


    “景先生!”


    “景頁!”


    三個人的唿喊聲不斷迴蕩在整個地下空間之內,一開始沒有迴應,好在沒過一會,他們的頭頂上傳來了一陣唿喊聲。


    “我在這!在這裏!”


    眾人連忙抬頭看去,隻見景頁正一邊從一座屋子裏走出來,一邊揮劍砍斷了似乎是剛剛纏在身上的藤曼,在其他人的視野裏此刻的他也跟村子一樣是頭下腳上的倒懸著的,但奇異的是他似乎並沒有感覺有任何不適。


    “我靠!你怎麽過去的!你剛剛不還站在小爺身邊嗎?你難不成真的會飛?”


    白煉此刻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駭的無以複加了,甚至都開始覺得景頁這人都變得陌生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過來了,剛剛我就是在思考咱們做的事情有沒有什麽紕漏,誰知道等光一滅一亮我就出現在這屋子裏了,身上還纏著好像是樹根的東西。”


    景頁站在屋外,費力的朝著白煉幾人喊著,他此刻的狀態也處在極度的驚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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