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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有關職務級別的問題非常複雜,相同的級別,還涉及到不同編製的問題,同樣的編製,也涉及不同的劃分,要說清楚很困難。


    鄧英銘等人並不能算真正的體製內部人,他們對級別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實際上主任科員、副主任科員,對應的就是正科級、副科級,不過前者是非領導崗位,後者針對的是領導職務。


    正常的級別晉升序列,從考上公務員開始,通常有個一年左右的實習期,然後才能轉正,如果從普通的辦事員做起,要先成為科員,然後才是副科和副主任科員,兩者都是副科級;再然後才是正科和主任科員,都是正科級。


    如果循序漸進,一年的時候,隻夠轉正的。


    鄧英銘雖然理解上有偏差,但還是覺得李辰很牛氣,一年就跨過了兩個台階,實際上,李辰跨過的絕不是兩個台階,而是轉正為辦事員、晉升科員、副科、正科這四個台階。


    當然,李辰的晉升雖然迅速,但也並沒有違反規定,因為他是直接走上領導崗位的,領導崗位不需要參加公考,李辰畢竟還是通過基層選舉,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有的時候政府機關對外公選,也有直接擔任副科、正科、甚至副處以上領導職務的。


    一般這麽做的時候,都是以引進人才的名義,譬如從華清、京大引進研究生等中高級人才,是常有之事。


    陳小藝笑著道:“是,李主任確實很厲害,李主任好像跟我一樣大吧,我還在試用期呢!”


    鄧英銘又道:“不過,李辰你這個正科,跟蒲涵他老爸那個浮山區副區長,還差很多的吧?副區長是副廳級的?正科到副廳,是三個級別?你怎麽打個電話讓他服氣的?”


    鄧英銘顯然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餘瑤羽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蒲涵的真正背景,心裏都有些後怕,也對李辰打的那個電話很感興趣。


    李辰笑了笑道:“我早知道蒲涵不是好東西,所以上次市裏開會的時候,特意接近浮山區的林書記,林書記很平易近人,我們就認識了,關鍵時候果然很給力。”


    “你牛!”鄧英銘向李辰豎了豎大拇指。


    雖然大家都知道李辰說的這些話,未必可以當真,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蔣進樺道:“還是你們當官的厲害,如果今天不是李辰你認識上麵的領導,今天我們這頓飯,就吃不成了,蒲涵這廝,在學校那時候多囂張啊,老師都不敢管他。”


    李辰搖了搖頭:“說實話,之前我對酒店的態度很來氣,剛才蔣總說那些話,我是真的感到很羞愧,現在蔣哥你也這麽說,我就覺得自己麵上無光,身為官員,為我們這些同僚感到羞恥。”


    大家都有些沉默,陳小藝笑道:“嘻嘻,還好了,我沒打算升官,就給我轉正就好了。”


    李辰笑著岔開這個話題,大家都是體製內部人,還不到一定的級別,這一類的話題,不好多說。


    成蕊和方輝來得比較晚,成蕊道:“師父,不好意思啊,臨走的時候,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兒。”


    李辰笑著搖了搖頭,請她和方輝入座:“是我要道歉,明知道諮詢公司忙,還約你們晚上出來,來,先喝點雞湯補一補。”


    李辰站起來,舀了兩碗雞湯,讓成蕊和方輝喝一點。


    陳小藝嫉妒了:“呀,主任,你不能隻舀給他們,不給我們舀啊!”


    李辰笑了笑,要給其他人也舀湯,餘瑤羽一把將湯勺搶了過去:“小藝,你也太過分了,竟然勞動領導給你舀湯,還想不想轉正啊。”


    陳小藝笑嘻嘻地:“能讓領導給我舀一迴湯,就算不能轉正,我也願意啊!”


    大家說說笑笑,終於不再提早先不開心的事情,女的開始聊化妝品、電視劇、明星、服飾;男的就是開始扯時事、體育、還有房子跟錢。


    鄧英銘道:“在銀行上班,太沒有意思,整天沒什麽事情。”


    李辰道:“你覺得沒有意思,很多人都羨慕。”


    方輝點了點頭:“對,我就很羨慕,諮詢公司就是太忙,一有項目的時候,忙得昏天暗地。”


    成蕊也插了一句:“是啊,銀行多好啊,不用做事,工資高高的,別人還要求著,看你們臉色。”


    李辰道:“看你們都欲求不滿的樣子,是不是想辭職不幹?”


    成蕊和方輝都搖了搖頭:“不想,現在工作不好找。”


    鄧英銘卻點了點頭:“我是真的想辭職,在銀行上班,太沒有意思了,無法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蔣進樺笑罵:“你的人生價值?是不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


    蔣進樺本來還想調笑鄧英銘是不是想泡盡天下美女,看到趙潔就坐在旁邊,忍著沒有說。


    鄧英銘笑道:“哈哈,知我者,蔣哥也。”


    大家都笑,鄧英銘又苦著臉,認真說道:“哥幾個,我是說真的,真不想在銀行混日子了,雖然錢不少拿,但是我真的不喜歡。”


    李辰道:“那就不要混日子,銀行的發展空間還是蠻大的,你可以爭取在銀行裏做一份事業出來嘛!”


    鄧英銘道:“銀行裏能做出什麽事業,無非就是吃吃飯、喝喝酒、收收錢、發發錢,管理上就跟衙門差不多,我不喜歡。”


    蔣進樺道:“嗬嗬,那是你命好,我在銀行也做信貸這一塊,專門搜集企業資料,進行信用初評,忙的時候也很忙,遇到優質信貸對象,也要想辦法爭取,跟做業務差不多,要去求人。”


    鄧英銘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我準備出來幹,你們支不支持。”


    “不支持!”蔣進樺、李辰和薛誌幾乎異口同聲。


    李辰道:“英銘,這件事你要慎重,工作丟了,想迴去就沒有可能了,做生意,不是那麽容易的,你看蔣總就知道了,要應付很多東西。”


    蔣進樺也道:“是啊,就說我們銀行遇到的那些客戶,賺到錢的時候,什麽都好說,一旦生意上出現問題,銀行馬上變臉。”


    鄧英銘道:“考,我難得想認真一迴,好好做點事情,你們怎麽能夠不支持我呢!”


    “特別是你,李辰啊,我聽了你在西部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後悔當初怎麽沒有報名參加西部計劃,人生也隻有像你這樣,才叫活得有意義,寶兒不是說過麽,人活了這輩子,就是為了死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後悔,”鄧英銘大聲說道。


    李辰發現,這小子今天似乎是認真的,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


    李辰道:“你聽了我在西部做的事情?你在哪裏聽的?”


    李辰有些奇怪,李辰確實跟鄧英銘等人提過西部的事情,但並不會提及自己做的事情的細節,往往隻是告訴大家,西部的貧窮落後,自己遇到的人和事,至於當地新建的工廠和發展,也會說,但不會說是自己弄的。


    並非李辰矯情,而是沒必要說,他總不能將這些事掛在嘴上,碰到不相幹的人都說。


    方輝和成蕊倒是知道一些情況。


    鄧英銘道:“你不是搞了那個啟明星計劃麽,最近我常去看那個,認識了幾個人,都是跟你一起在西部當誌願者的,他們都快迴來了,他們跟我說起你在西部做的事情,每個人都讚不絕口。”


    “小李子,咱們雖然是老同學,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在這件事情上,我很支持你,我服了,聽說他們這次迴來,全鄉的老百姓,都托他們給你帶東西,人生如此,還有什麽可以遺憾的?”鄧英銘像個詩人一樣,大聲感歎。


    李辰不由一陣恍惚,陳琳、劉漢文他們要迴來了,這件事他們都跟李辰提過,沒想到鄧英銘竟然跟他們認識,還知道了這件事。


    鄧英銘道:“所以啊,我也想好了,我不能繼續渾渾噩噩的了,反正我家裏有錢,就算是不工作,也夠我生活一輩子了,就算我爸的公司破產了,他給我買的那些保險,也足夠保證我不至於餓死,那麽我孩子啊銀行裏麵煎熬幹啥?我還怕啥?我決定豁出去大幹一場,李辰,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支持我?”


    李辰想了想,正色道:“英銘,如果你不是一時衝動,心血來潮,真的想清楚了的話,我支持你這麽做,但是我要提醒你,這條路,充滿艱辛,荊棘重重,你將告別過去的舒服日子,過上非常痛苦的生活。”


    鄧英銘向李辰豎起中指:“你這是支持,還是嚇唬?”


    李辰搖了搖頭:“我並不是要嚇唬你,事實上就是這樣,你問問看,不要說那些艱苦創業的人呢,就是我們在座的,哪個沒有自己的苦惱?還有你父親,他做生意這麽多年,也是費盡心力吧?還有剛才的蔣總,擁有這麽一家上檔次的酒店,很鮮亮了吧?但是,他要應付工商稅務衛生環境等等十幾個衙門,要應付蒲涵那種無賴,還要應付我們這些人,你說他活得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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