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剛送到嘴邊的豆腐吧嗒一下掉了下來,弄髒了裙擺,卻顧不得這些,苦笑道。「關淩偷溜進去玩,本來是件有傷風化的事,卻惹來皇上的賜婚,和大肆獎賞,甚至還給她將來的兒子封侯,大家不會以為這是因為事情發生在咱們的在水一方,皇上怕毀了在水一方的清譽。故意為之,所以大家爭相效仿?」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在水一方北苑,能進去的都是些皇子世子,世家少爺們,進去如關淩那樣來個巧遇。然後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如意算盤打的是妙,可這不是毀她的在水一方嗎?


    再多出來幾樁這樣的事,隻怕那些貴夫人都不敢兒子去在水一方北苑玩了,誰樂意娶這樣的媳婦迴來。可有關淩在前麵擋著,皇上都沒覺得不對,那些貴夫人憑什麽指責她們?


    她們有錯,也隻錯在爭相效仿上,與大傷風化無關。


    可她能怎麽辦,難道要加一條搜身才許進嗎?


    她是樂意,可她怕那些世家少爺們不樂意,隻怕有不少人羨慕妒忌連郡王,可以娶得關老將軍的寶貝孫女歸吧?


    知晚有些拿不定主意,隻得向葉歸越求助了,「這事該怎麽辦?」


    葉歸越思岑了下,道,「要不,加兩條告誡,女子進入,出事概不負責,男子調戲女子,禁止入北苑?」


    知晚翻了下白眼,「這條告示一出來,指不定女扮男裝偷溜進去玩的姑娘更多,我就怕有那些男子會男扮女裝溜進南苑玩。」


    葉歸越眼皮抖了下,再他看來,怎麽會有這樣不顧尊嚴的男子呢,「要真有這樣的男子,就把他懸掛城門上十日以示懲戒。」


    「……老實說,我也有想把偷溜進北苑的姑娘掛在城門上的衝動。」


    這事還真不好辦,隻能讓暗衛多盯著點了,一旦發現,沒收令牌,轟出去了事了。


    這事要及時堵住,知晚吃完飯,就叫冷木去處理這事。


    然後去探視了冷石一番,見他臉色發紅,額頭發燙,有些發燒,便叫丫鬟給他煎藥服用。


    冷石受傷的事,早有暗衛去稟告葉歸越知道,隻是那會兒他在軍營,無瑕顧及,再加上知晚會救他,也就稍稍放心了,這會兒見他傷的那麽重,不由得蹙眉道,「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冷石先是看了知晚一眼,知晚輕點了下頭,冷石才把信國公府的事告訴了葉歸越,葉歸越的臉色越來越差,「真有其事,四叔也知道?」


    冷石輕點了下頭,知晚訝異的望著葉歸越,他這反應有些不大對勁啊!


    「有什麽不對勁嗎?」知晚輕聲問道。


    葉歸越眸底閃過冷意,「今兒二弟宴請,是四叔付的賬。」


    楚沛還打趣他,想他一個堂堂郡王,還不如葉世瞻混的好,竟然能讓四老爺巴結他,前兩天才逼知晚把在水一方的股份給他們一些,怎麽就不見他來巴結他呢?


    知晚眉頭皺緊,二房與其餘三房走的並不近,即便是玩鬧,也是小輩之間,四老爺竟然幫葉世瞻付賬,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偏偏白天才剛剛知道他才是老夫人唯一的兒子的事,總覺得事情透著怪異。


    還有皇上要封葉世瞻做禁衛軍統領,感覺是在借刀殺人。


    借他的手除掉太後的人。


    借太後的手除掉他。


    皇上也是個妙人,鎮南王府的少爺謀逆,偏交給鎮南王府的少爺去處理,他倒是不怕他們狼狽為奸。


    葉歸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葉世瞻謀逆,內憂外患,牽一發動全身。


    鎮南王手裏的兵權,誰不眼紅?


    子謀逆。父掌權。


    借王爺十張嘴他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不是真的謀逆,就隻能交出兵權以示清白了。


    葉歸越見知晚為這事擔憂,握著她的柔荑道。「放心,有為夫在,不會出事的。」


    知晚輕點了點頭,還欲說話,就覺察到唇瓣一熱。


    滿床春光遮不住。


    一夜纏綿到天亮。


    日上三竿才醒來,還是被床邊的粥香誘惑醒的,睜眼就見到柏香那張俏臉,笑的眼睛眯眯的,「郡王妃先吃些粥再接著睡吧,免得餓壞了身子。」


    知晚一臉窘紅。她是有幸不用去給婆母立規矩,不然有她好受的,可是見柏香那眼神,饒是臉皮再厚,也架不住。


    沒有漱口怎麽吃東西。掀了薄紗被起床,白芍過來伺候,鄭媽媽進來問,「郡王妃,今兒上午還迴門嗎?」


    上午已經睡過去一半了,一會兒吃吃東西,差不多就沒了。


    知晚想了想。決定吃了午飯再迴門。


    用完午飯後,知晚吩咐春香和錢嫂照顧好塵兒思兒,便帶著茯苓和竹香出了門,在二門處,見到了四太太,瞧樣子是偶遇。


    故意製造的偶遇。


    知晚笑了笑。她是郡王妃,不必給她行禮,四太太是長輩,也不用行禮,直接就開口了。「郡王妃這時辰出門是?」


    知晚打量了四太太兩眼,詫異道,「四嬸臉頰紅潤,一點不像生病了模樣,怎麽昨兒還聽說四嬸氣色欠佳,臥床歇養?」


    四太太臉色一僵,就想起那打了水漂的兩千多兩銀子,心底一陣肉疼,不過一想到將來整個王府都是她的,心疼就弱了不少,從她那裏拿走的,她遲早會拿迴來!


    四太太也不裝腔作勢了,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知道信國公是王爺的生父了?」


    知晚輕笑一聲,「還請四嬸管教好西苑的丫鬟,偷聽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輕饒了她。」


    四太太拳頭握緊,冷笑道,「王爺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知晚瞥了四太太一眼,好笑道,「四嬸也知道那是王爺的事,我們做小輩的,還管不到王爺的頭上,難道四嬸希望我告訴王妃,然後把大房三房四房全部趕走?」


    四太太的怒氣徹底憋不住了,「你別忘記了,若是沒有鎮國公府,哪有王爺的今天?!」


    知晚笑看著四太太,「四嬸這話說的未免太武斷了,信國公府和鎮國公府,同樣是一等國公府,王爺和四叔同樣長大,兩府除了王爺,沒見有特別成才的,難道王爺封王,全部靠的的先祖的功勞?」


    四太太啞口無言,更讓她無言的還在後麵,「王爺從小被抱離生生父母,建功立業封了王,難道一句不是國公爺血脈,就要他淨身出戶嗎?就怕王爺丟的起,沒人要的起。」


    要真是這樣,王爺豈不是被他們當做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工具,等成功就棄之不用了。


    也不怕寒了王爺的心。


    要是換做她是老夫人,就當這事不知道,當年她換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不管怎麽說,她也為此死了一個女兒,又把王爺養的這麽好,信國公不會責怪她什麽。


    可是她要是想殺雞取卵,王爺會不心寒才怪。


    不過知晚想,老夫人應該不至於蠢笨到那地步,不過四太太四老爺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老夫人擁有過雞,他們可是連雞蛋都不曾有過,不會在乎是不是殺雞取卵。


    四太太見不得知晚這樣的態度,一肚子窩火,「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那麽笨,王爺的權利始終是王爺的,沒人會搶。」


    說完,四太太默默在心底補充了四個字,也搶不到。


    難得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知晚高看了四太太一眼,連在水一方都搶,原本屬於他們的國公位置會舍得丟了,還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四嬸清楚,還特地叫住我,是有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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