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程寒便早早的跑到青湖,料定今天肯定是人滿為患,要不然來晚了肯定是要在最外圍了。


    但是還是出乎程寒的意料,早早來到這裏,雖然已經有了零零星星的人,但是大多數都是在青湖外圍,青湖最佳的觀看的場所已經被周圍幾個大門派隔離開來,普通修士根本不得進入其中。


    程寒心中吐槽了一下哪裏都有等級差異,便選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早點占下地方。


    隨著人群或者三三兩兩,亦或者成群結隊的趕來,整個青湖外圍被圍的水泄不通,程寒一麵觀察著青湖正主來沒來,忽然聽到有人談論到前幾日的異常天象!


    “老顧,三日前的青天墜長星異象有沒有什麽消息?”


    程寒所在的高台很大,可以容下七八個人,這時這幾人中的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削的看上去正值中年男子扭頭看向其身旁的一位年紀略長的人。


    “這種大事,我們散修是很難得到消息的。”


    “難道連是哪個勢力也不清楚麽?”


    “不清楚,至少我們大荒東澤這邊未傳出什麽風聲,隻知道那顆氣運星辰落在了冥幽。”


    “什麽?冥幽?何處傳來的消息?”


    “悉知閣!”


    他們幾個人討論的事情,除了“青天墜長星”程寒知道之外,冥幽、悉知閣什麽的程寒皆一無所知。


    “青天墜長星”是一種奇異天象,青天並非是程寒和這些人頭頂上麵的天空,青天上麵的星辰也非普通星辰,而是自行衍化而成的氣運星辰。


    道、儒、佛皆有其不斷凝練的氣運星辰存在,上古之後至今,道教從未有一枚氣運星辰墜落滋養天下道家修士,而不時便有儒家和佛家的氣運星辰每隔幾萬年便會墜落一顆。


    每次青天墜落長星都會崛起一位大氣運者,距離最近的一次青天墜落星辰正是黃龍士橫空出世,所向披靡,老怪物不出世,無人是其對手。


    聽到這位叫老顧的老者說是悉知閣傳出的消息,眾人皆點了點頭,都很認可,悉知閣不僅僅在姑射國內有分閣,在整個大荒東澤,整個人間界聽說都是布滿分閣,而其總閣正是在黃龍士引來雷劫的聖湖邊上。


    “既然是悉知閣傳出來的消息那麽想必是不假了,竟然降落在冥幽大淵,第一禁地啊,誰能過去?”


    “無人可以接近,但是其氣運已經開始彌漫散溢了,人間界的修士可以逐漸獲得其中益處的。”


    “可知這顆是哪宗大教的氣運之星了沒?”


    “落在冥幽大淵附近誰能細細探尋?不過想來不是儒教便是佛教吧,道教不太可能,自黃帝曆法始,已經幾百萬年沒有道家氣運反饋道教了,不然道教何至於衰落至此?”


    這個叫老顧的人話剛說完,便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涅槃佛宗的人也來了!”


    程寒聽到之後,也趕緊抬頭看去,隻見一行佛修慢慢從入口走進來,除了為首的一人,前麵幾人竟然頭頂有些許金光呈現,一看就是佛法修煉到極深程度顯現出來的,後麵一些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佛修顯然未達到這種程度,至於為何最前方的那位佛修為何周身沒有一點佛法波動,這點程寒倒是不清楚了。


    這些人經過外圍人群的通道,向青湖內層走去。


    台上的幾人自然也是伸著脖子看著這涅槃佛宗走出來的佛修,那位老顧旁邊的中年男子嘖嘖歎道:


    “涅槃佛宗當真是底蘊深厚,一次少年間的棋道對決竟然有宿君境界的大佛出來觀看。”


    那個老顧聽到這個中年男子的感歎,笑了一聲,說道:


    “涅槃佛宗作為大藏佛係八大佛宗之一,自然是強盛無匹,若不是因為我們姑射國處在與妖獸大荒交界之地,涅槃佛宗何以在此地開宗立派。善逝境界啊,除了儒家的一些人可以比得上,咱們道家修士在姑射國估計一個宿君境界的修士也沒有吧,唉~”


    “行了老顧,別歎息了,詞宗聖女慕容洛來了,快看!”


    “啊,慕容聖女在哪,讓開讓開點,讓老朽一睹慕容聖女綽約風姿!”


    這一幕驚呆了程寒,這老頭方才侃侃而談,看上去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一聽說這什麽詞宗聖女出現,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慕容聖女!”


    程寒內心正在吐槽這糟老頭,忽然聽到整個人群開始沸騰了,皆在高唿“慕容聖女”二字。


    程寒也抬眼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眼睛也沒有移開,隻見一女子在青湖水波上行走,羅襪濺起的水沫如同塵埃,身體輕捷如飛鳧,飄忽遊移無定,一身淺色素衣,雖無精致飾物點綴,但是卻使得整個青湖都黯然失色。


    “好美!”


    整個高台上麵的人皆在讚歎這位女子的美貌,直到慕容洛進入帳幔之中,整個沸騰的青湖才恢複正常,原來的沸騰才冷靜下來。


    程寒嘴角一笑,“這大概就是書中寫的傾城之美吧。”


    程寒剛說完,便看到這個高台上麵的幾個人轉頭看向他,“呦,小道友年紀輕輕就看破紅塵了呀,慕容聖女的美貌之下還能如此平淡。”


    程寒看了看這個沒有惡意調侃自己的人,一聳肩未做迴答。


    慕容洛走過的情形跟那群佛修的景象完不同,為首的那個善逝境界的高僧也忍不住自己調侃自己,“怪不得人家詩宗、詞宗立道雖晚,卻大有不可擋之勢,人家長得是比咱們這群禿頭好看多了,不行,這樣一來豈不是沒人願意修習咱們高深佛法了,迴去得跟咱們宗主說一下,收一些俊美的小徒弟。”


    另外的佛修聽到自家這位羅漢的話,不由得口念佛號:“阿彌陀佛!”


    旁邊那位頭頂散溢些許金光的佛修輕輕笑道:“智清師叔,咱們佛宗又不招收女弟子,選什麽俊美的徒弟嘛。”


    “慧文呐,看來還是沒有參透師叔的話呀,退到一旁細細參悟。”


    聽到自己師叔的話,這位叫慧文的僧人噎了一口,點頭稱是便退到了一旁。


    這些人談話間,整個青湖外圍的大宗門派的人陸續到來,除了涅槃佛宗的高僧和芙蕖詞宗的慕容洛等人,還有澤儀詩山的人,衣擺烈烈,麵容儒雅。


    程寒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自己在禦極城門口見到的那位叫玄陽的小侍女。


    隻見玄陽跟在一名女子身後,想必便是玄陽口中的那位琴女了,這位琴女臉上蒙有麵紗,蓮步款款而前,並未再乘坐車輦,很多前輩皆是步行而入青湖,她們一行人自然是不敢擺譜。


    程寒的這個高台因為程寒來的早,是在外圍比較好的一個觀看位置,踮起腳尖的程寒被玄陽看到了,玄陽又一時沒忍住,嘴角咧著笑了起來。


    “玄陽,你偷笑什麽?”


    玄陽旁邊的一位女子看到玄陽偷偷傻笑,輕輕拍了她一下問了一句。


    這是前麵那位麵容蒙紗的女子也轉過頭來,似乎也很想知道。


    “沒什麽,琴女,我看到了那個咱們來時在城外說禦極二字寫的真好的傻小子。”


    琴女順著玄陽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這個自己第一次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少年,也就是一瞥而過,並未多加關注程寒,繼續向湖邊走去。


    “你們看見沒有,興樂派的琴女在看我!”


    程寒身邊的一個散修在那位琴女看過來之後,趕緊扭過頭來跟台上的幾人說起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行了行了,哪裏是看你,明明是歎服老朽的滄桑沉重之氣。”


    “前輩您可省省吧。”


    這幾人談論之間,程寒卻不知道同樣有一道帶有冷意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程寒正在觀摩周圍的人群,那位興樂派的琴女後方便有另一個門派的人跟在其後。


    “張籍,今日事後查一查那邊高台上麵那個小子的跟腳。”


    “是,馮師兄。”


    整個青湖周圍已經人滿為患,幾乎附近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修士都來觀摩這一戰,畢竟黃龍士究竟是否成仙是一大謎團,其弟子今日效仿黃龍士對決忘憂弈頂尖天才三人,自然引起關注。


    “來了來了,正主來了!”


    對戰的時間快要接近,今日的正主幾人也來到了青湖。


    “長庚、維漢、自牧公子打敗月天弈的人!”


    人群皆是禦極城周圍的人,自然更加支持自家的棋修,一個個叫喊著打敗黃龍士一脈的那名少年。


    三人對著人群點頭示意之後,便向湖心淩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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