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那些不是季時宴陣營的人,原本都垂著頭不敢說話,可是此刻都像是被激怒一般。


    “承安王殿下真是會說笑,這大周的兵權,西北三十萬您抓的緊緊的,南疆與西北毫無瓜葛,您這會兒也要抓,您不如直接說,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周已經改姓季了!十萬兵權你說要借,還真是說的好輕巧!”


    “承安王,外頭傳言紛紛,都說你是大周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不會這攝政王的威風還不夠你呈,又覬覦上了別的吧?”


    “你妄想!陛下,這南疆虎符若是給了承安王,老臣今日便撞死在這兒!也算對的起大周的江姓先主!”


    “就是!就是!”


    說話的這幾個都是大周的老臣,迂腐頑固,大周的江山就是命。


    當然看不得季時宴一個外姓王,將小皇帝逼成這個樣子。


    他們群起而攻,竟然在青天白日就數落起了季時宴為臣不尊,恍若判臣的種種例子。


    專權。


    不懂為人臣子,要以皇帝為尊。


    暴政。


    這幾年征戰,死傷西北軍無數。


    冷血。


    為人將帥,卻不能以國本為要。


    ......凡此種種。


    而季時宴陣營的,則斷然聽不得這種話,所以也憤然而起,吵了起來。


    你說我們家王爺專權,可是小皇帝年歲還輕的時候,時局不穩,覬覦皇位的有多少人?


    就連先太後也妄圖垂簾聽政,一個女人想將朝政拿捏在手。


    要不是我們王爺,小皇帝現在的皇位能坐得這麽穩??


    我們王爺但凡看得上那皇位,也不必等到現在才出手。


    你說暴政。


    西北那種地方,全是蠻夷和騎兵,若不是承安王鐵血手段,能保這幾年西北太平?


    不能說西北血流成河,就都是我們王爺濫殺無辜吧?


    有本事你們這幾個老胳膊老腿的怎麽不去上戰場試試?


    還有冷血.....


    算了這個不辯駁。


    但你要說他不以國本為要,大周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承安王的名聲放在這,對外就是威懾,國本國本,沒有國哪來的本?


    你們這些迂腐的老夫子,自己去鞏固那個本不就行了?


    粥還要送到嘴邊才會吃不成?


    總之,小皇帝的人說一句,就會被季時宴的人以十句懟迴去。


    懟的他們啞口無言。


    懟的他們個個氣紅了臉卻無話可說。


    最後要不是怕那幾個老臣當眾嗝屁,季時宴站出來說了句話,估計能吵到日頭歸西。


    他依舊是那副狂傲的模樣,嘴邊竟然笑意盈盈:“本王隻是說借,諸位這麽激動做什麽?”


    他一句話,讓那些爭得麵紅耳赤的老臣全都愣了。


    “本王向來以理服人,說話也不愛說空話,說是借的,就是借的。”


    可是——


    “你要借這個做什麽?西北三十萬軍力還不夠你揮霍不成?”


    季時宴目光涼涼,隻掃了一眼那人就不敢再說話的了。


    江北織穩定了心神,問了同樣的問題:“南疆與西北原本就是互不相通的,不知承安王要南疆兵權做什麽?”


    “攻打上陽。”


    四個字落地,周圍又炸開了鍋。


    莫拜原本駐守南疆,不過的近日也因為軍務的事,迴朝述職,這會兒人也被驚動了過來。


    他疾步走來:“上陽雖然與大周也算水火不容,可是沒有到大肆攻打的地步,更何況西北有三十萬兵力,怎麽還要與南疆借兵。”


    莫拜這人,少年將軍,對戰事有自己獨到的統領,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季時宴對他尚且有幾分欣賞,說話也就多了點耐心:“早晚得有一仗,自然是要先發製人。”


    上陽與大周的關係,人盡皆知,就像季時宴說的那樣,早晚會有一場惡戰。


    但是原因大家都不敢說出來——因為上陽的兵權在孟九安手中,那人跟他們的攝政王一樣,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大家都是瘋子,都想吃掉對方的地界,所以這一戰岌岌可危。


    莫拜當然不同意打:“西北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一旦開戰便是生靈塗炭,花費的時間和戰力都無法計算,上陽這幾年休養生息,他們的孟九安本就不好惹,我們未必能占到便宜......”


    “本王能。”


    季時宴身上說不出是自信還是自負,更多的,是一種必贏的決心。


    “孟九安瘋了太多年,若不能將上陽擊退,吞他們幾座城池,再過兩年,隻會更為叫人不敢侵犯,本王不會放任他至此。”


    江北織看了莫拜一眼,又看向季時宴:“可是他也不是第一年如此,你從前說對上陽隻防守便可,為何突然說要發動主攻?”


    季時宴迴來的時機確實叫人看不懂。


    年剛過完,都在為了春耕忙碌的時節,馬上要又要入夏,為何會突然說要打仗?


    “打仗還分時候?”季時宴看起來像詫異,但是顯然已經不高興了:“西北既然現在是本王統領,那本王隻管讓陛下放心就是,別的,倒也不必陛下操心過多。”


    這番話不可謂不張狂。


    就連莫拜停了,也不敢再接話。


    “本王隻要三萬兵士,保底估算,可以還陛下二十座城池,陛下自己盤算這樁生意吧。”


    他話落,牽了馬要走。


    “本王隻在王府修整一夜,明日便要返迴西北,希望陛下給個滿意的答複。”


    眾目睽睽之下,承安王怎麽來的,就又怎麽騎著馬走了。


    江北織任由太監攙著,指甲幾乎掐的太監皮肉潰爛。


    ——那是恨意。


    莫拜疾步上前,壓低了聲音道:“陛下,前些日子微臣派人去西北,探聽到一樁事兒,聽說,承安王妃沒死。”


    天高皇帝遠,就算有容錦的事情在,有些事隔的太遠江北織也沒有聽到。


    這位倒是訝異:“沒死?”


    那個令季時宴兩次性情大變的女人,自己要叫一聲表姐的承安王妃,竟然還沒死?


    江北織立馬想通了關節:“他是因為卿酒酒,才要發兵上陽的?”


    這個莫拜不敢肯定。


    江北織餘怒未消,他被季時宴壓製了太久,太久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收迴西北的軍權,像今日這樣,他總是被壓製的死死的。


    這個皇帝,當來究竟有什麽用......


    江北織眼底升騰起野心:“這次的西北一行,莫拜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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