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腳步一頓。


    這帶著一點委屈又帶著一點憧憬又莫名有些期待的聲音是什麽鬼?


    季時宴被人奪舍不成?


    她瞪向他:“你什麽你?”


    “方才孫章慧與孟召已經對我動了殺心,我也身處險境,你不關心我。”


    迦南:“!!!!!!!!”


    她曾經跟在季時宴身後沒少轉悠,向來都是她熱臉貼冷屁股。


    季時宴賞臉在獵場給她搭把手射擊野獸就已經了不起了。


    從沒有給過她冷臉以外的表情。


    從前在燕京他對卿酒酒也是這樣,身邊隻有卿秀秀能叫他軟了心腸。


    怎麽四五年不見,如今他在卿酒酒麵前還大變性情了??


    究竟是世道變了還是人變了??


    季時宴根本不看迦南,隻專注看著卿酒酒。


    似乎非得得出一個答案來。


    卿酒酒一張臉又青又白,聽這種話,比打她還要難受。


    她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死了活該。”


    “卿酒酒你怎麽說話的?”迦南忍不住罵了一句。


    動靜太大,四周的侍衛都看過來。


    卿酒酒拉了迦南就走,腳步不停,似乎生怕季時宴再說出什麽來。


    她怎麽會沒有感覺到孟召孫章慧對季時宴的殺意。


    一個公主,三番兩次因為一個侍衛在人前鬧出笑話來。


    公主是不可能殺的,那能動的肯定就是侍衛了。


    她不想管這事,季時宴都是自己惹的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更何況他這人百毒不侵,宮裏的殺人手段統共就那麽幾種。


    要不尋個由頭發落判罪,要麽就是下毒。


    季時宴作為一個侍衛,沒有出差錯,用罪判處應該是夠不上的。


    再說要是發落了他,孟熙苑不得鬧瘋了去。


    所以照猜也是下毒。


    下毒又傷不到他,她管這個閑事做什麽?


    他自己惹的事,自己應該擺平。


    更何況要是覺得麻煩了,分分鍾離開上陽皇宮就是了。


    矯情個屁。


    “慢點,慢點!”迦南被她拖的順拐,“卿酒酒你現在有點落荒而逃你知道麽?”


    落荒而逃??


    嗬嗬,笑話。


    “我在季時宴麵前落荒而逃?公主您多慮了。”


    “你們究竟是怎麽落到這兒來的,不說的話本公主現在就去告訴上陽帝和皇後,他們應該都還不知道,宮裏混進來了大周攝政王吧?”


    迦南聲音不高,隻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見。


    即便是這樣,大周攝政王幾個字其實也能叫人心神一震。


    季時宴對人的威懾力,還是很強的。


    卿酒酒不怒反笑:“公主若是要拆台,盡早,晚一會兒承安王的屍體可能都有人給送過來了。”


    迦南吃癟:“你——!”


    這個女人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伶牙俐齒!


    “卿酒酒,我警告你別惹惱我。”


    “好啊,”卿酒酒自顧自往前走,“我不惹你,你還是麵對孟熙苑去吧。”


    孟熙苑那個傻逼....


    迦南想起來也是一肚子氣。


    這蠢貨還想害她?


    她有那個膽子麽?


    但是很快,迦南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孟熙苑這個蠢貨的愚蠢程度。


    宮宴上,宴席擺了百桌,大家分桌二食。


    卿酒酒被安排坐在女眷那一欄,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


    她跟迦南遙遙相望,迦南坐在賓客席裏。


    見她望過來,迦南撇了一下嘴,似乎頗為不高興。


    卿酒酒也不介意,上陽的東西做的倒是挺精致的,她心無旁騖地用了一些。


    但是右手邊一直有人的視線望過來,她看過去,對上的就是孟熙苑的臉。


    見她看過來,孟熙苑相當挑釁地笑了一下,還朝她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公主敬酒,卿酒酒沒有不應的道理,但是她的酒量.....她舉起了茶杯。


    孟熙苑嘴角的不屑就更深了:“怎麽,大嫂嫂連酒都喝不得一杯?”


    大嫂嫂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惹得滿堂賓客都震驚地望向卿酒酒。


    原本這個位置就是後宮女眷的位置,卿酒酒麵生,大家也都在暗地裏猜測這會不會是皇帝新納的妃子。


    但是長公主叫她什麽?!


    大嫂嫂?


    孟九安的皇妃?


    最近宮裏的風言風語他們也不是沒有聽到過,說是大殿下帶了個美嬌娘迴來,藏在臨華宮裏。


    但是無人曾得見過。


    卻原來,這位驚為天人的女子就是麽?


    乍一眼倒確實是風華絕代,貌若西施,是叫人看一眼都會讚歎的地步。


    卿酒酒被人揭了身份,沒有反駁也瞧不出喜怒。


    隻是手裏的茶不得不換成了一杯酒、


    孟熙苑一口將她自己手中的酒喝完,之後還非常挑釁地衝卿酒酒亮了杯底,表明自己幹了。


    卿酒酒:“......”


    她盯著自己手裏的酒杯,喝酒的時候太少了,以往在藥王穀謝時和徐白他們也不讓她喝。


    上一次喝似乎還是在承安王府的時候了。


    她著實不勝酒力,更別提在今晚這種時候,怕喝了就得生事。


    此刻孟召的注意力也轉過來:“怎麽,你喝酒似乎有為難?”


    “父皇,大嫂嫂好不知趣啊,熙苑敬酒她都似乎不想喝的樣子呢。”


    孟熙苑嬌嗔道。


    “父皇!”孟長安突然從位子上竄起來:“謝姑娘一個習醫術的人,想必對酒確實有心無力,不如兒臣代了這一杯。”


    卿酒酒感激地看他。


    沒等皇帝迴答,孟長安已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絲毫不拖泥帶水。


    孟熙苑狠狠瞪了他們兩個,那氣差點從頭頂冒出來。


    不過卿酒酒還是低估了上陽人的熱情。


    自從孟熙苑開了口,將她的身份公布在這殿中,就不斷有人湊前來敬酒,她躲得過一兩杯,卻躲不過十杯二十杯,這些人分明是抓著她灌。


    不可避免喝了那麽兩三杯,卿酒酒已經覺得頭昏眼花了。


    她坐在位子上撐頭,感慨這酒桌文化真要不得,她忘記研製解酒藥了。


    因為怕孟熙苑這人不安分,所以即便卿酒酒覺得氣血翻湧,也不敢真的醉過去。


    但是孟熙苑今夜卻像是轉性了一般,從始至終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


    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卿酒酒借著醉意,不斷暗中打量著大殿中人的動作。


    她左手邊的位置空了許久,酒過三巡,孟熙寧才匆匆進殿來。


    孟熙苑冷眼掃過去:“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妹妹這是幹什麽大事去了,讓父皇母後都得的等著你?”


    這一句,叫全場的視線又都投了過來。


    孟熙寧渾身一僵,趕緊跪拜下來:“求父皇母後贖罪,熙寧被事情絆住了,這才來遲了,還請父皇母後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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