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孟九安沒死對嗎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打的容錦猝不及防。


    他以為卿酒酒就算再聰明,也會因為藥王穀幾個人的性命猶豫一下。


    可是沒想到她猶豫都沒有,直接扔了個煙霧.彈過來。


    她方才的表情明明就很感興趣,為什麽轉瞬間就變了?!


    而剛剛山寨裏麵的爆炸,已經讓所有人都草木皆兵。


    卿酒酒扔過來的煙霧.彈,就如同一個火雷的威懾力。


    容錦大唿:“趴下!全都趴下!”


    在這瞬間,耳邊馬蹄唿嘯而過,極快地衝往山下。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爆炸聲,容錦一抬頭,隻看見遠離的馬尾。


    他頓時氣的不輕:“追!放箭!弄死他們,全都給我弄死!”


    箭雨如同密林裏的落葉,頓時嗖嗖朝著那幫逃跑的人而去!


    卿酒酒騎著馬,聽到後邊掃過來的箭聲,知道是將容錦惹怒了。


    但是她始終沒有一支箭朝著她飛過來,跑出一段路她迴身一看,才發現季時宴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那些沒有給她造成威脅的箭,都被他擋掉了。


    “容錦手上沒有虎符,他調不動這麽多兵力過來。”季時宴又劈開一根箭,陰鷙道:“他背後有人。”


    他的話一落地,前頭幾個紛紛迴頭過來。


    沈默吃力地擋開一隻箭,驚愕道:“三十萬兵力都在您手上,即便他要用人,也隻有皇城裏的錦衣衛,或者是南疆那邊的兵力,可是局勢不明朗,陛下不會將人給他的,他哪來的人??”


    即便是南疆軍,也不可能跟著容錦造反來圍攻季時宴的。


    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那幫他的人到底是誰??


    沒等季時宴迴答,卿酒酒撈到一支箭,放在眼下打量了一眼。


    “也不可能是江湖上的人,這箭,是官造。”


    出自江湖的箭和出自朝廷的,到底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點卿酒酒還是懂的。


    就像在現代,她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遇到有人拿土槍襲擊的時候。


    但是那玩意兒殺傷力不大,子彈更是粗製濫造,比不得軍方出的槍。


    用料上乘,做工精細,殺傷力極強。


    不是民間的箭,也可以派出大周朝廷的人,那到底誰會幫容錦?


    幾匹馬跑的很快,隻聽一聲馬鳴——沈默的馬中箭了。


    他飛身而出,朝他們幾個大吼:“別管我,跑!”


    季時宴一咬牙,調轉馬頭到他身邊,手一拉,將他拉上馬背。


    沈默眼眶一陣發熱。


    他跟了季時宴這麽多年,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為他奔命的手下。


    然而這一停頓,更是惹得後邊的箭瘋狂地射過來!


    親兵被打的落花流水,步步掩著他們後退。


    到臨近山腳的地方,前麵居然也多了一群人圍攻過來!


    卿酒酒瞳孔驟縮。


    夜已經很深了。


    天邊的幾顆星子閃著光,月亮被吹到了烏雲後。


    “分散,往右!”


    季時宴的馬極速上前來,在卿酒酒繃緊了身體的那刻,他突然往她腦袋上套了個東西。


    很重。


    卿酒酒幾乎被壓的背一彎。


    是一件金縷衣。


    穿上它,起碼能保刀劍不入。


    方才沈默急匆匆遞給季時宴的,他沒穿,反而套在了卿酒酒的身上。


    她錯愕地看向季時宴,沒等說話,她的馬屁股被季時宴用劍狠狠一戳!


    馬受驚而起,不再聽從喝令,轉而往人少的地方逃竄!


    最後一眼,是季時宴拔刀攔在那千軍萬馬前的情景。


    “停下!季時宴!”


    卿酒酒嘶吼,但她勒不停馬。


    這麽多人,山下黑壓壓的人頭,會把他們踩得骨頭都不剩的!


    她不知道季時宴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她又不待見他。


    徐白和謝時等人一路頑抗,學著季時宴的法子,將藍夢也弄走了。


    衝出去,總比留在這兒強。


    謝時緊緊吸了一口氣,迴身時看向宋旬。


    他衝宋旬一笑,握緊了手中的劍:“阿旬,你本不該牽扯進來,藥王穀不能拖累你。”


    宋旬騎在馬上,身上沾了一些謝時身上的血。


    夜太黑,謝時看不清他眼底複雜。


    揚手,謝時將劍狠狠刺向宋旬的馬背:“跑!跑出去別迴頭。”


    馬聲長鳴,帶著宋旬一下消失在密林深處。


    而謝時他們幾個,則被包圍了徹底!


    到離開,謝時也沒看清宋旬眼底錯愕和複雜。


    **


    季時宴記不得自己挨了多少刀。


    每一下都很疼。


    他長大成人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待在軍營裏。


    年紀小的時候,被圍困在這樣的地方,會慌亂,也會生出懼怕。


    現在年歲不小了,慌亂和懼怕都變成了果敢,人似乎也不怕死了。


    隻要卿酒酒沒死就好。


    “主子,往左邊!那邊連著琴江畔,我們隻要突圍出去,謝雨會帶人來的!”


    他們打頭帶了親兵一千五百人,但是雲琅也拿著虎符,緊急去了荷花坳調人。


    隻要那裏的人調到了,麵前就不算威脅。


    他們隻要撐住——


    迎麵而來的箭漸漸少了,親兵目測隻剩了上百人,縮成很小的包圍圈護著他們。


    容錦不知什麽時候靠近,望著極速向琴江畔移動的人,笑容殘忍:“別傻了,多高啊,那是斷崖,跳下去也是一個死。”


    謝時身上傷的最重,與徐白背對著背,唿吸急促。


    季時宴這個時候還是冷靜的:“放了這兩個人,你要的不過是本王的命。”


    “虎符交出來,這兩個小兄弟的命,好說。”


    容錦也不是不知道卿酒酒跑了,不過沒用,她逃不掉的。


    “虎符,”季時宴嗤笑一聲:“是啊,你連虎符在哪兒都沒搞清楚,就敢來這麽一出?”


    什麽意思?


    容錦臉色一變,看向卿酒酒逃走的方向:“難道?”


    “當然不在她身上,虎符這麽重要的東西,本王給一個女人?”


    “容錦,這些兵,是從別國借的吧?上陽?孟九安沒死對嗎?”


    謝時一聽,雙眼瞪大,看向季時宴。


    而容錦,原本笑容可掬的臉,漸漸僵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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