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炫耀


    那一日的最後,到底還是不歡而散。


    季時宴不是沒有聽清,他聽的很清楚,因此立刻就明白了卿酒酒跑去跳舞的關竅。


    原來一開始就抱著要去宮宴的目的,所以才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更不惜以色引誘,最終這些都不過是她的條件而已!


    卿酒酒好樣的。


    真是好樣的。


    出海棠苑的大門的時候,季時宴踹翻了一個裝飾用的小山堆。


    那山堆倒下來,壓到了梅樹根,於是一樹梅花簌簌落下。


    雪掉進了領子裏,冷的季時宴又發了一頓脾氣。


    沈默跟在身邊,半點不敢招惹,隻能挑著好聽的說:“側王妃已經診過脈了,沒有什麽大礙。”


    季時宴冷哼一聲。


    沈默打哈哈:“主子,王妃這不是主動跟您服軟了麽?怎麽又生了這麽大的氣?若是您實在不爽,教訓她一番就是了。”


    這晚膳也沒吃,在海棠苑折騰到半夜,迴去還得自己解決肚子。


    王爺怎麽看都有些怨種了。


    “教訓?”季時宴冷笑:“就她現在那副樣子,板子還沒挨著人就該昏過去了,王府的補藥雖然多,但是本王那些珍藏,是讓她這麽造的嗎?”


    “可是她到底幹什麽了惹得你發這麽大的脾氣?”


    季時宴麵色鐵青:“她想讓本王帶她去宮宴。”


    宮宴?


    宮宴王爺自己都不愛去,不過今年特殊,小皇後才入宮,小陛下要大辦,不去不行。


    沈默沒明白:“王妃作為承安王府的女主人,去也是應該,王爺生什麽氣?”


    “本王不準備帶她。”


    沈默轉念想想也理解:“側王妃有孕在身,今年的宮宴帶她出席,太後才能明白她在您心中的分量,您帶側王妃也是對的。”


    但是卿酒酒竟然敢用身體交換,要他帶她去宮宴!


    季時宴又踢翻了沿路的一個燈柱:“她什麽時候學的這些手段,她以前都不屑的!”


    這話沈默就聽不懂了。


    費盡心機,要王妃身染鳳凰膽的人不就是你。


    王妃現在對你表現出臣服不是遂了你的意?


    你現在在這裝什麽生氣。


    但是沈默不敢說。


    他小心地問:“那王妃現在都開口了,您......帶嗎?”


    “不帶!”


    季時宴惡狠狠道:“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她的目的,那個周庭樾還在卿漣漪身邊,卿酒酒這次的目的定然是去見他。”


    ......


    所以你生氣的點到底是王妃耍了手段要您帶她入宮,還是氣她進宮的目的是去見周庭樾?


    不過周庭樾那個人,在卿漣漪身邊當座上賓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而且他為人溫和,擅長棋術。


    聽說在朝廷裏結交了不少朝臣好友。


    不管怎麽說,那是個溫文爾雅的人,當初在夏宴的時候就見識過。


    但是季時宴現在在氣頭上,他雖然一點雷都不敢踩。


    但是——


    “王爺,您想過沒有,萬一您不答應王妃,王妃轉而去求太後呢?”


    季時宴腳步一頓:“她敢?!”


    但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卿酒酒當然敢。


    她是卿漣漪的親侄女,要參加個宮宴不過是說一聲的事情。


    可若是她去求的太後,到時候坐在哪個位置就不好說了。


    萬一卿漣漪那個死老太婆將卿酒酒安排在周庭樾旁邊。


    ......那他頭上的綠光不是能照亮整個燕京城!?


    季時宴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當機立斷:“讓她死了這條心!”


    “王妃要是這麽容易打消念頭,那就不是她的性子了,更何況她要去見周庭樾都是主子您猜的,萬一她隻是悶在王府太久,想出去走走呢?”


    在沈默看來,卿酒酒根本就不是那種關在家裏的美嬌娘。


    水患那會兒,卿酒酒整日裏忙忙碌碌,早起晚迴的,雖然經常灰頭土臉,可臉上日日都明媚著。


    現在呢?


    日日困在王妃,臉上都是病容不說,眼底的激情都少了好多。


    這個季時宴倒是聽進去了。


    確實,卿酒酒最近悶在府裏,海棠苑都多了一股驅散不去藥味。


    或許帶出去走走,心情好了那張臉能不那麽臭一點?


    “跟她說,宮宴那日選身好一點的衣裳,別穿的破破爛爛的,也不準穿紅色!”


    見他鬆了口,沈默可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隨即他想問為什麽不準穿紅色?


    明明紅色最襯王妃,能顯得她渾身都跟發著光似的,名言動人。


    但是看清了季時宴的表情,沈默閉了嘴。


    懂了,周庭樾也要去,王妃出席宮宴,既要穿得好為王爺撐麵子,也不準穿紅色以免周庭樾盯著王妃看。


    行吧。


    **


    卿酒酒要參加宮宴的事,第二天就在王府傳開了。


    主要是小桃太興奮,跟個咕咕雞似的見人就傻笑。


    別人問她什麽事這麽高興,她就笑著說:“我們王妃要出席宮宴了,把我愁的,都不知道給她選什麽衣服好。”


    “......”


    您這也沒有愁的樣子啊,反而有幾分小人得誌的樣子。


    小桃懶得跟他們多掰扯,一下又飛走了。


    卿秀秀來的時候,海棠苑裏正擺著許多的衣服。


    卿酒酒在躺椅上曬太陽,小桃就在旁邊嘰嘰喳喳。


    而謝雨則嫌棄地看完了所有小桃準備的衣服。


    最後評論:“醜。”


    “哼,你們還知道醜。”門口突然傳來卿秀秀的輕蔑聲:“聽說將庫房都翻遍了,可惜呀,那庫房裏都是我挑剩下的東西。”


    小桃憤然而起:“你!”


    卿秀秀今日穿的十分隆重,金絲紋繡的廣袖長袍,一身粉襯得金色尤為尊貴。


    而脖子,耳垂,還有手指上,帶著一套綠瑪瑙的飾品。


    乍一眼,像個展銷台上賣貨的。


    卿酒酒忍不住悶悶笑出一聲。


    “你笑什麽?!”卿秀秀立刻變了臉:“你在我麵前得意?用得著嗎卿酒酒?我身上這一套,可都是王爺命人去燕京最貴的首飾鋪打來送我的!”


    “哦,我當是來幹什麽,”卿酒酒拿開蓋在臉上的書:“原來是來顯擺的。”


    “你!”


    “但是不好看。”卿酒酒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下次不要粉配綠了,有空別往我這兒跑,多鑽研一下顏色搭配。”


    卿秀秀感覺人生受到了侮辱,她快步走去,揚手就要衝卿酒酒甩一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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