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八掌 把你的袖子擼起來看看


    卿酒酒兩鬢有冷汗簌簌落下。


    季時宴是裝的!


    他假意被製住,出其不意折了她的手!


    “季時宴!”卿酒酒咬著牙,半跪倒地,右手已經完全不能動。


    沈默提著刀,及時刹住了腳。


    這一下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


    對比方才王妃瘋了一樣地要側王妃的命,現在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了,可是看起來卻更加緊張了。


    ——而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卿秀秀的動作,或者說是無暇顧及。


    也就是在這時,她猛然拿起方才卿酒酒的那根馬鞭,朝她揮了過來!


    沈默要擋已經來不及。


    憑借卿秀秀此時的恨意,揮出馬鞭的力道極其大,落在身上,非皮開肉綻不可!


    “王爺!”


    卿酒酒能預感到危險,但她實在太痛了,手骨生生被人折斷的痛,讓她沒有力氣再去擋。


    而在所有人都覺得,卿酒酒必然逃不過的時候,那鞭子卻落在了季時宴的手裏!


    季時宴徒手憑空接了馬鞭,手心生生被抽出了一條血痕——


    “王爺!”卿秀秀大驚失色,扔了馬鞭就要撲過來,淒厲的哭叫著,仿若她才是斷手的那一個:“王爺嗚嗚嗚嗚,妾不是故意的,妾就是被嚇壞了,卿酒酒她想要妾命,她想要害死我們的孩兒!”


    雖然卿酒酒這個賤人被王爺擰斷了手,可她剛剛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她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自己!


    她雖然一身是水,但是方才也隻是嗆了一口水,別的沒有什麽大礙。


    但是哭的如此肝腸寸斷,倒是比斷了手的卿酒酒還要可憐。


    季時宴去看卿酒酒,發現對方一臉慘白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還是王府的後宅事。


    “王爺,求你重罰姐姐!”卿秀秀噗通跪地:“她今日要殺妾,明日就更要殺我們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什麽事,那妾也不活了啊王爺!”


    從方才就可以看出,季時宴的心還是偏向自己這一邊的。


    就算這次不讓卿酒酒死,也要讓她脫一層皮!


    她那個命短的兒子,即使藥是自己下的又怎樣?


    她又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的事情,季時宴都不會幫她!


    “王爺!”此時管家匆匆跑來,手上居然還抱著醒來的雲琅。


    看見翠玉軒這一院子的狼狽,他愣了愣。


    而懷裏的雲琅正如往常一樣,掙鬧不止。


    大眼睛不斷地找著人,跟季時宴很像的臉小小地皺著,嘴裏念著爹爹。


    “王爺,小世子醒了。我們哄不好。”


    季時宴看見雲琅,眼裏的沉色未改,將雲琅抱過來。


    雲琅立刻止了哭鬧,可是他如今不舒服,手直往背上抓。


    翻開一看,那背上確實長了許多毒瘡,有的流血,有的流膿,麵目全非。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卿秀秀不斷搖著他的袍擺:“不是妾,妾是無辜的,都是姐姐栽贓陷害!這段日子都是她在照顧世子,究竟是怎麽迴事,定然也隻有姐姐清楚!”


    卿酒酒此時竟然咬著牙,隻聽一聲明顯的‘哢嚓’聲,她忍著劇痛將自己的手接上了!


    普通人就算是讓大夫給接骨,也要痛的死去活來,忍不住哀嚎。


    可她竟然自己接上了,還一聲未哼。


    可見卿酒酒內心的堅韌絕非常人!


    就連謝雨看著她的動作,都倒吸了一口氣。


    “娘親——”此時雲琅看見她,竟然衝她抬起了小手,要抱抱。


    這些日子的陪伴終究不是假的,雲琅已經能認得卿酒酒。


    “雲琅,你告訴娘親,這幾日你見過這裏的人沒有?”


    問世子?


    世子不是終日昏睡麽?他怎麽會知道有沒有人去看過他?


    卿秀秀嗬嗬冷笑:“姐姐你莫不是瘋了不成,別說世子日日人事不知,就算他知,可童言童語說的話,自然是偏幫姐姐你的,還能作數不成?”


    她其實是有一些慌的,那日自己去的時候,翻弄雲琅,他是有醒過一瞬的。


    不過那又怎樣?


    隻要自己咬死沒有,而且懷著身孕,季時宴也不會那她怎麽樣的。


    雲琅迷糊著雙眼,見卿酒酒不抱他,就塞了一根手指進嘴裏啃,目光卻看向卿秀秀。


    卿酒酒捂著自己的手,冷聲:“我最清楚雲琅,他若是睡著你去吵鬧他不會醒,但若是你搬弄他的身體,他必然會醒。”


    這是她這些日子積攢的經驗,每每將雲琅抱去泡藥浴的時候,他都會醒,其餘的時間卻不會。


    所以卿酒酒清楚,要將毒粉下在雲琅的背上,他定然是被攪醒了的。


    而且他醒來,沒有看見季時宴或者她,都會哭鬧一番。


    有時候發起脾氣來,下人是哄不住的。


    卿秀秀麵露蒼白,卻死咬著牙:“我去看過世子又怎麽樣?作為繼母,我看他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剛說完,她卿酒酒一隻腳踩上了肩膀。


    卿酒酒道:“我還沒死呢,繼母?”


    “王爺!姐姐她還想殺了我!”


    季時宴的眉頭從方才起就沒鬆過,而且沒人發現他唿吸越發急促起來。


    “謝雨,將王妃拉開!”


    沈默是真怕卿酒酒瘋起來真要了卿秀秀的命,趕緊上前分開她們。


    “爹爹,痛痛。”


    雲琅突然抬起小胳膊,一條小胳膊白白嫩嫩的,但是仔細看,上頭居然有一塊很淡淤青。


    季時宴將他的小手握住:“誰幹的?!”


    卿秀秀目光一閃。


    雲琅指著卿秀秀:“壞壞,她壞壞。”


    “是側王妃擰了你的手?”管家好奇問道:“世子爺,側王妃怎麽擰你的?”


    雲琅學著手勢,雙指掐住自己皮肉。


    確實是個擰人的姿勢。


    季時宴目光一涼。


    卿秀秀眼中不甘,聲聲哭泣:“王爺,妾沒有!誰知道這是不是姐姐教小世子說的!”


    “不是!”雲琅奶聲奶氣地生氣:“我咬你了。”


    咬字出口,卿秀秀一臉煞白,直接癱坐在地。


    卿酒酒神情冰冷:“把你的袖子擼起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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