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新人


    “怎麽可能?”卿酒酒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眼中的季時宴,對卿秀秀那時喜歡到縱容的地步。


    新婚夜,他不在卿秀秀的房裏在哪裏?


    雖然是這麽想,不過理智又告訴卿酒酒,或許自己想的是沒有錯的。


    季時宴這個人本來就深不可測,陰暗諱莫。


    可隨即卿酒酒又覺得自己傻,難不成鳳凰膽的功效當真如此強烈,自己現在就開始為季時宴這個人開脫了?


    真要命。


    季時宴要是落在她手裏,自己定然會將他大卸八塊!


    忍不住頭疼,如果鳳凰膽當真像徐白說的那麽恐怖,那自己是不是在劫難逃?


    她今日隻是想去給卿秀秀使個絆子,可是沒有想到反倒被季時宴設計了個迴馬槍。


    鳳凰膽這種百年前的禁藥都能被他翻出來,可見他的手段和心機之深。


    若是這個毒真如徐白說的那麽可怕,能扭轉愛恨,那、那兩個月後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太可怕了。


    她對季時宴根本就沒有那種感情,她也恨不得自己去死,可是如果她變成以前的卿酒酒,對季時宴癡心鍾情,這太可怕了。


    卿酒酒一屁股坐進椅子裏。


    要想個辦法,想一個不會淪落至此的辦法!


    “姑娘,你沒事吧?”徐白見卿酒酒臉色蒼白,忍不住問道。


    周庭樾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我不知承安王竟然會心狠手辣至此,既然得不到樣本,那鳳凰膽一時之間還真是無人能解。”


    無人能解,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卿酒酒陷入囫圇。


    不染一跺腳:“我再去一次!”


    可這一次他到底沒有進得了府門。


    或許是他方才來的那翻動靜鬧大了,承安王府竟然層層守衛起來。


    “圍的猶如一個鐵桶,影衛眾多,我進不去了。”


    季時宴到底什麽意思?


    讓他們發現了端倪,卻又封守了王府,他這是釣魚呢?


    卿酒酒冷冷一笑:“他有前招,我也有後招,他會來找我的。”


    **


    五日後。


    自從那日承安王娶側妃鬧出轟然的大動靜後,燕京城就不缺茶餘飯後的談資。


    卿秀秀在婚禮上出了醜,癲癇跟心疾可不一樣,傳聞一個弄不好,還會影響後代。


    所以燕京那些曾經迷戀過卿秀秀美貌的男人,都膽戰心驚地後怕。


    “幸好啊,當初我要求娶這卿秀秀,還貶低我家門楣不夠,攀不上她家的高枝,這癲癇病症,誰想攀誰攀吧!”


    “可憐承安王,那日我看他臉都綠了,似乎也是才知道卿秀秀的病。”


    “心疾這事,他就為了卿秀秀花了不少錢了吧?再加上癲癇,唉,真不知道說他好福氣還是說他倒黴。”


    “這都娶進門了,退貨也來不及了吧?聽說昨日卿酒酒驚豔亮相,才是這場婚禮的重點呢!”


    “哎哎哎,有幸在場,目睹了王妃的美貌,你們知道瘦下來又治好了疤的卿酒酒,有多好看嗎!”


    “多好看?比藕荷樓的戚琯琯還美?”


    “不一樣!戚琯琯的美,帶著一股子書卷氣,那是才氣,而卿酒酒的美,是張揚的,看一眼動人心魄,再看一眼此生難忘!”


    被這人說的玄乎,大家不由更加好奇起來。


    這卿酒酒死裏逃生,究竟是披了個什麽皮,能令到場的人全都對她讚不絕口?


    一年前她弄出來的流亭湖,如今還生意火爆著呢。


    卿酒酒究竟能帶給人多少驚喜?


    但是也不乏有反對的聲響。


    近日燕京城中最著名的攬客聖地——藕荷樓,今天就熱鬧非凡。


    這個地方也不是隻有男人能來,聽說隻要被這幾個才女看中,都能邀請過去暢聊一番。


    樓上是飲茶作詩的雅間,樓下就是堂客們在無聊消遣。


    鬧鬧哄哄的,但是大多在討論在卿酒酒。


    “卿酒酒再好看有什麽用?承安王看中的是卿秀秀,我聽人說,一年前卿酒酒的死本來就跟他有關係。隻怕他現在還在想辦法整死卿酒酒呢。”


    “卿酒酒這命也是夠硬的了,兩次都沒死成,不是說命硬的女人克夫麽?”


    “先別說克夫不克夫吧,你們說卿酒酒去承安王府是為什麽,就為了給卿秀秀難堪?”


    “我覺得是為了小世子吧,當初她迴來不也是為了帶走小世子,但是承安王沒同意——”


    “說起來這一年都沒有小世子的消息,不會真的被承安王...了吧?”


    堂客們麵露唏噓,猜不透這高門的後宅之事。


    然而此時,二樓卻想起一陣古箏聲。


    輕音嫋嫋,猶如穿林之風,令人在這幹燥的秋日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明明那是一首叫不上名的曲子,可卻有讓人過耳不忘的神力。


    眾人都停下了交談,紛紛往樓上看。


    “宮羽姑娘擅長書畫,楊絮是棋藝高超,戚琯琯則舞姿驚人,剩下的那幾個,也都是在文章上造詣深的,但是真會琴的,這藕荷樓倒是沒有。”


    “所以樓上彈古箏的是誰?”


    “迢迢如江中月,簌簌如林中風,好一首曲子,是不是新來的姑娘?讓她下來一見啊!”


    立刻有小侍上前,彎腰解釋道:“確實是新來姑娘,不過這位不一般,她在江湖上沒有名氣。”


    這般古箏技藝,竟然還會沒有名氣?


    不由讓人更加好奇了!


    藕荷樓不出平庸之色,這人的古箏彈得這麽好,隻怕長相更是不會差吧?


    “可不一定,”藍若今日也在藕荷樓,她像個混小子,磕了一顆瓜子,將瓜子皮一丟:“不是所有才女都有宮羽戚琯琯的顏色,你們男人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幻想。”


    “藍姑娘,”一個男人笑道:“你說的好似見過樓上這人似的,還沒見怎麽知道人家長得不行?”


    藍若往地上啐了一口:“若是她真的驚為天人,藕荷樓還會私藏到現在?分明是個瑕品!”


    “到底長什麽樣,你們的請出來見一見呀!我正好有個曲子找不到人探討呢!”


    小侍左右為難,最後沒法,隻好揚聲問樓上:“姑娘,可否出來一見?客人們都想見見你呢!”


    他話音落,古箏聲止。


    接著,一道女人清冷的聲音傳來:“有何不可。”


    門吱呀一聲,長廊腳步聲起,一抹紫色現於人潮。


    那人蓮步款款,一張臉令人過目難忘,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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