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卿酒酒鍾情於他


    大掌櫃現在正痛苦著。


    她被不染從王府帶離後,一路迴了京宅。


    好不容易藥性過去醒了,又聽見了個驚天噩耗。


    “——你說什麽?鳳凰膽?”卿酒酒擰緊了眉,甚至眉宇間都被自己掐出了一道褶子:“季時宴是瘋了吧?”


    徐白的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看,他分辨了一下卿酒酒的臉色,這才小聲道:“姑娘聽過這個毒?”


    聽是沒有聽過的。


    但是前世卿酒酒癡愛醫學,曾經找到過一本上古醫書。


    那醫書記載的都是些世界奇毒,其中一頁就有寫過鳳凰膽。


    不過因為這個毒實在是罕見,書上說要練出它,需要湊齊一千多種藥材,還有一味非常難得到的藥引,方能成。


    這鳳凰膽造出來卻無色無味,很容易令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


    而且它不是什麽要命的毒藥,隻是一種情毒而已。


    但是年歲過了太久,即便是醫書上也已經對它記載不全,隻有隻言片語。


    留下的也隻是情毒、千種藥材研製、藥引獨特、解法清奇這樣的詞句。


    卿酒酒當時看的時候覺得花費功夫研製這個藥的人真無聊,對它嗤之以鼻。


    現在,自己身上居然中的就是這種毒,她竟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她說完,將自己的想法也表達了:“哪個無聊的人閑的沒事,會去做這樣一味情藥?”


    徐白臉色有為難,不過他對鳳凰膽知道的多一點。


    “這鳳凰膽,是一百年前東亞的一個皇帝勒令一位太醫研製的,”他緩緩解釋:“聽說這位皇帝位高權重,但卻對一個女子愛而不得,而這女子,是他的親嫂子。”


    卿酒酒問:“然後呢?自古不乏皇帝愛美人,橫刀奪愛的更不少,普通的春藥便能達到他要的效果,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卿酒酒說的不錯。


    曆史上沒少出過強取豪奪,因為女人而鬧出的野史。


    這個東亞的皇帝為什麽卻偏偏另辟蹊徑,要弄出鳳凰膽這麽一味藥來?


    不染顯然對此沒有興趣,但為了要解卿酒酒身上的毒,也隻能聽著。


    接下去的話徐白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是普通的情藥隻能讓人身體服從,不能從心理服從。”


    什麽意思?


    這次就連不染的臉色也難看起來:“這鳳凰膽還能改變人的心智?”


    “姑娘看的可能是古籍典著,其實這裏邊記載的不詳盡,因為一旦鳳凰膽真正的功效被人發覺,那五洲之內,怎麽也會出現小小的混亂,爭搶鳳凰膽的混亂。”


    徐白不愧是跟著周庭樾多年的貼身藥童,周家百年門楣,也是醫術大家,聽過見過的,勢必要比外頭的人多的多。


    “所以,它的功效究竟是什麽?”


    徐白抹了一把臉,忍不住歎了口氣:“普通的春藥,能讓人產生情欲,屈從肉體的衝動,人就會喪失理智,不論宮廷還是民間,用這個藥的人都不在少數。”


    “而鳳凰膽則不同,它不產生肉體的衝動,而是會慢慢改變中毒者的思想,讓她對中毒時接觸的第一個人,漸漸產生依賴和感情,兩個月後達到最高峰,甚至會為了對方付出生命。”


    卿酒酒像聽了個笑話:“這還是什麽情藥,這直接叫迷魂藥得了。”


    讓自己對季時宴產生依賴和感情?


    想想卿酒酒都要掉一地雞皮疙瘩!


    且不說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季時宴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向來厭惡自己,難不成是卿酒酒兩次不死,讓他產生另一種折辱她的法子?


    “姑娘,您如今是剛中毒,可能對承安王還是厭惡,可是百年前那個女子......”


    那個讓東亞皇帝為之做出鳳凰膽的女子?


    “她是東亞皇帝的親嫂子,這並不能阻擋東亞皇帝喜歡她,甚至將她據為己有,可壞就壞在,那東亞皇帝殺了她的夫君和孩子,甚至是做成了人彘。”


    就連卿酒酒都感到震驚:“因愛生恨?”


    “誰知道呢,自古皇帝多情,可更薄情,他連親哥哥親侄子都下得去手,要說他是真愛那女子,也未免對她太過殘忍,可要說不愛....後來收場又慘烈。”


    “怎麽說?”


    徐白喝了一口水,這才繼續:“那女子因為中了鳳凰膽,由恨生愛,也過了一兩年好日子,可是後來有一日,她突然清醒了...就將自己的手腳都砍下,挖出雙眼,也成了人彘。”


    “......”


    聽得人一片沉默。


    徐白放下杯子,咯噔一聲,在寂靜的空間內顯得有些突兀。


    他看著卿酒酒漸漸變白的臉色,將沒說完的話說完:“後來才發現,她已經懷孕了,正是那位東亞皇帝的。”


    再後來的事也不用說了,鳳凰膽是大費周章研製出來的藥物。


    它帶給過那東亞皇帝歡愉,可也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痛苦。


    從此之後,鳳凰膽成了禁藥,直到它的人少之又少,記載在醫術上,也就隻有隻言片語了。


    “所以.....我這個鳳凰膽之毒,怎麽能解?”


    卿酒酒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她第一次感覺到季時宴的陰狠毒辣,又想到下午他伏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偏偏不染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起來,這女人跟你的遭遇有些相似,不過季時宴應當不是對你有情,他不是巴不得你死麽?”


    無情鐵嘴冷冷地道出事實。


    卿酒酒一顆心就更冷了。


    她能不知道麽?


    季時宴這人,恨她恨到巴不得親手宰了她,花了這麽一番大力氣,就為了耍她是吧?


    死已經不夠看了?


    要卿酒酒鍾情於他,再當著全燕京人的麵狠狠羞辱她?


    真是幼稚!


    也虧他想的出來。


    難怪今天一槍刺進他腹部,還能順利出了王府的門,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包括雲琅。


    雲琅身上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差錯,才會一睜眼隻知道找季時宴,就連她都不認得。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一定是季時宴為了羞辱她們母子的計謀。


    ......好他個季時宴!


    卿酒酒從袖中抽出自己的短刀,便要往外衝。


    徐白忙不迭拉住她:“姑娘,千萬不要衝動!要不你還是見見公子,問問公子有什麽辦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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