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承安王妃


    來人正是卿酒酒。


    徐白看見她,幾乎立刻紅了眼:“姑娘......”


    要知道卿酒酒這一消失可就是一年,一年來,就連周庭樾和徐白都相信卿酒酒可能真的死了。


    當初在獵場,卿酒酒將執畫留給了雲琅,徐白又不方便帶,於是就隻能獨自前往。


    原本以為不會出事,可沒有想到,獵場出的最大意外,竟然就是他家姑娘。


    “姑娘,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徐白憤恨難消:“消息傳出來,說承安王受了重傷,宣王被承安王打得半死不活,而您掉崖後就了無蹤跡,我們的人找了一波又一波,根本搜索不到你的消息,你究竟去了哪裏?”


    若不是一個月前突然收到卿酒酒的飛鴿傳書,告訴他們她還活著。


    就連徐白也認為卿酒酒已經死絕了。


    卿酒酒放下鬥笠,想到那日的情景就氣血翻騰。


    季時宴受了重傷?


    他的傷勢再重也沒有性命之憂,甚至隻是用來設計自己的障眼法而已。


    那天她掉入懸崖,顯然是季時宴放開的手。


    季時宴究竟為什麽要置她於死地?


    然而諸多種種,皆是一言難盡。


    卿酒酒長話短說:“因為我三個月前才清醒。”


    “清醒?”徐白擔憂道:“你身上還有大礙沒有?這位...又是誰?”


    徐白將目光移到一直沒有說話的不染身上。


    姑娘怎麽會招惹上和尚?


    不染的目光隻是微微掠過了徐白一眼,然後又板正地盯著卿酒酒看。


    放在外頭就是個目不斜視,眼裏不見姑娘,不知美貌為何物的臭和尚,在卿酒酒麵前,卻像是一個......


    “一個弟弟,”卿酒酒警告般看了不染一眼,而後吩咐:“給他找個房間安置一下,別的話我們來日方長,不過我聽聞季時宴要跟卿秀秀成婚了?”


    “是,”說到這徐白真的為卿酒酒不值,也為卿酒酒擔憂:“八抬大轎娶個側妃,這顯然是打姑娘的臉。”


    不奇怪,季時宴要娶卿秀秀,不是早就看明白的事麽?


    也許就是為了娶卿秀秀,所以那夜,季時宴才會放手讓自己摔下去。


    而今卿酒酒又死了一迴。


    在一個男人身上栽兩次,她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雖然她跟季時宴沒有情,可那夜他的做法,無非類似於絕地之境背叛的戰友。


    無論如何卿酒酒也不可能原諒。


    “雲琅呢?雲琅怎麽樣了?”


    她這麽著急地趕迴來,最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雲琅。


    那個孩子身上的噬心蠱沒有解,一年過去了,他還好嗎?


    徐白卻無力地搖頭:“我們一直努力探聽過了,可是雲琅就像是在王府消失了一般,你墜崖之後,執畫就被季時宴趕了出來,整個王府的護衛都大清理了一番,我們的人根本安插不進去。”


    季時宴到底想要幹什麽?


    卿酒酒的眉心皺的越來越緊。


    她知道季時宴對雲琅不上心,甚至隨時想要雲琅的命。


    難不成將她丟入懸崖之後,雲琅就已經遭遇了不測?


    “不管怎麽樣,明日我一定要去承安王府一探究竟。”


    八月初六,是季時宴納妃之日。


    燕京城裏傳的這麽誇張,想必酒席應當擺的盛大空前。


    隻是不知道季時宴會怎麽安置自己這個王妃之位。


    側妃過門,可是要給正妃斟茶的。


    她卿酒酒就算屍首沒有找迴來,可誰敢宣布她的死亡?


    就算是死了又怎樣。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她依舊要風風光光地‘詐屍’!


    徐白看著比一年前還要瘦弱,可也更加陰諱的卿酒酒,明白她這次迴來,定然是要掀起滿城風雨了。


    “姑娘,明日太後作為卿秀秀的姑母,也會過去觀禮。”


    卿漣漪?


    她來就來,來了更好,卿酒酒一日沒有拿到和離書,就一日是承安王正妃!


    一直在一旁沒出聲的不染突然道:“我也要去。”


    “閉嘴!”


    卿酒酒瞪了他一眼,一秒迴歸現實,看著自己旁邊的大麻煩。


    “師父讓我跟緊你。”不染往前一步,挨得卿酒酒極近:“你的命是我救的。”


    “......”


    徐白怎麽感覺有種熟悉的味道。


    以前姑娘不是說,卿秀秀就經常用這句話來要挾承安王,要風得風嗎?


    風水輪流轉,姑娘這是從哪招惹上的小和尚?


    卿酒酒叉著腰,難得麵容生動:“你師父還說了,讓我送你迴東籬。”


    東籬兩個字一出口,不染閉了嘴,直接轉了個身,背對著卿酒酒。


    那模樣就好像說不過她,但是又不打算配合。


    徐白簡直看得的目瞪口呆。


    現在的和尚,不用守戒嗎?


    而且東籬是除了大周之外的又一強國,這個禿,不是,這個和尚是東籬人?


    來大周當和尚?


    還這麽巧救了姑娘?


    徐白心底有很多疑問,不過卿酒酒現在的表情並不怎麽好看。


    所以他有再多疑問也不敢問出口。


    而且明日就是承安王大婚,姑娘既然要去,那定然要準備東西。


    “對了,卿秀秀的心疾怎樣了?”


    徐白忙道:“這一年來了三四次,按之前的計劃,都給開了藥,不過最近一次兩個月前,承安王問過開刀的事。”


    開刀?


    以為如此冒險的事季時宴不會舍得給卿秀秀做。


    沒想到,他想救卿秀秀的心如此強烈,不愧是心頭好。


    不過徐白給卿秀秀開的藥,都是常規的心疾調理藥。


    按說卿秀秀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


    頻繁來求醫,定然是因為卿秀秀還在用裝病博取季時宴的可憐。


    卿酒酒閃過冷笑:“好啊,下次過來,就答應給這位側王妃開刀,我看她這能裝到什麽時候。”


    第二日一早。


    滿燕京城一片喜慶,鑼鼓敲打,喧囂滿天。


    承安王府門前的東龍大街上,鞭炮的紅色紙沫鋪了一地,宛如十裏紅妝。


    排場盛大。


    卿秀秀正坐在鏡子前,由侍女上著妝。


    鏡中的人脂粉裹麵,好不精致。


    “秀秀姑娘當真是天生麗質,配上這嫁衣,美極了!”


    卿秀秀聽見這稱唿,臉一沉。


    春芝在一旁怒斥:“還叫姑娘?這可是承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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