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不是也與那奸夫有關?


    季時宴渾身難受的厲害,聞言也微微一愣。


    自從重逢後,卿酒酒就如同魍魎一般在他麵前轉悠,這次卻如此輕易就死了?


    他不禁怒從心生:“她當真中毒了?!”


    這兩日都沒有人給她送飯菜,隻有方才被侍衛強喂的那碗。


    難不成卿秀秀真給她下藥了?


    不,不可能。


    卿秀秀如此善良,平時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


    她才不會如卿酒酒一般惡毒!


    卿酒酒一定是裝的!


    “扶本王過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來了別苑。


    嬤嬤見了季時宴,驚喜萬分,上前就要邀功:“王爺,那賤王妃終於死了!您、您這臉色怎麽了?”


    季時宴由於中毒,嘴角已經微微烏黑,是毒入肺腑的征兆!


    他一腳將嬤嬤踹翻,直將她踹吐了血:“誰準她死了?!”


    春芝大驚失色。


    不是王爺要殺了卿酒酒的嗎?!


    季時宴快步進了屋,見卿酒酒悄無聲息躺在床上,心底一個咯噔。


    卿酒酒真死了!


    雲琅撲過來,竟然是雙眼含淚的模樣,仰頭望著他:“爹爹。”


    季時宴懵了。


    全然懵了。


    這小子方才對他又咬又打,一眨眼竟然喊他爹?


    兩歲大的孩子,這兩日被卿酒酒照顧的很好,臉蛋白皙紅潤,含情眼楚楚可憐。


    竟然叫他心軟了一瞬。


    “你、你要幹什麽?!”


    季時宴原本就厭煩小孩,尤其這雲琅還是季家的種,他就更為怨恨。


    可現在,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雲琅還在抱著他的大腿,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拽著他去看卿酒酒。


    這是卿酒酒教他的。


    方才嬤嬤和春芝進門前一刻,卿酒酒跟他說:“兒子,既然那個渣男喜歡柔弱的綠茶,那我們就演一出戲給他看!你待會叫他爹,顯得可憐一點!”


    雲琅不知道什麽是綠茶,也不知道什麽叫演戲。


    更不知道什麽叫可憐。


    卿酒酒咬咬牙:“就學著那個卿秀秀,哭就完了。”


    哭雲琅還是會的。


    但是對季時宴哭,他可不想。


    那個渣爹,他才不要認。


    卿酒酒看出他的拒絕,勸道:“兒子,我們要先活下來,就必須忍辱負重先,等娘親拿到和離書,帶你離開王府就好了。”


    雲琅這才不甘不願地應承下來。


    因此他忍著對季時宴的厭惡,哭的停不下來。


    娘親真厲害,蠢貨王爺果然不對他下手了。


    季時宴被雲琅拽到床前,隻見嬤嬤口中氣若遊絲的卿酒酒卻緩緩喘了一口氣。


    沒死!?


    但她唇角有汙血,是與自己一樣的中毒情況:“王...爺。”


    說著,卿酒酒的眼角也掉下一顆淚來。


    這人輕紗遮麵,模樣可憐,令季時宴的心又猛地一震。


    他突然衝管家喊:“找太醫來看看!”


    這點卿酒酒是沒想到的,季時宴竟然會為了自己找太醫?


    太醫就在府中,來的很快。


    診了脈後,他沉吟道:“王妃中的是砒霜,我開點解藥煎服,就沒事了。”


    卿酒酒柔弱地捂著嘴巴輕咳:“謝謝王爺。”


    “你別以為本王想救你!你趕緊給本王身上的解藥!”


    卿酒酒就知道,季時宴沒那麽好心。


    她在心底冷笑一聲。


    “王爺......”卿酒酒作出妥協,將一顆小藥丸交出來:“出來匆忙,隻有這一枚可以緩解的解藥,若要徹底解了您身上的毒,還需要我研製一二。”


    什麽!?


    “卿酒酒,你故意的吧?”


    卿酒酒眨眨眼,心道那肯定,要不你卸磨殺驢,我上哪哭去?


    季時宴接過解藥,一仰頭吞下,運了內力化解,發現中毒症狀確實輕了一些。


    但是離徹底解毒還遠得很!


    “說!你的條件是什麽?”


    卿酒酒氣若遊絲:“三日後太後為雲琅設的生日宴,希望王爺準時參加。”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但是季時宴如今別無他法,他中毒在身,就是將卿酒酒弄死了也解不了毒。


    不禁氣悶難當:“你為什麽一定要參加宮宴?”


    “王爺,咱們倆這怨偶似的,你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咱們還是去宮宴求太後和離,然後我帶著雲琅滾出王府,你說多好,是不是?”


    原來她打的是這主意?


    和離?


    嗬嗬,太後處心積慮將卿酒酒嫁給他,會同意他們和離?


    卿酒酒還是太天真。


    也罷,他倒也想看看,三日後會鬧出什麽風浪來!


    卿酒酒就見季時宴嘲諷般一笑:“好啊,三日後宮宴見。”


    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卿酒酒也是一愣。


    難不成這宮宴也會生出什麽事端來?


    **


    從屋裏退出來,太醫走在季時宴身側,斟酌著開口:“王爺,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季時宴正煩:“說!”


    “王妃這砒霜之毒,在我診脈之前就服了解藥,沒什麽大礙。”


    他之所以不在裏麵說,是怕生出什麽事端。


    什麽?


    此前就服了解藥?


    誰給卿酒酒送的解藥?


    季時宴不由又想起那日夜晚,與卿酒酒並肩的那道身影。


    那奸夫?


    卿酒酒這麽著急和離,是不是也與那奸夫有關?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想帶著他的兒子速速嫁人不成?!


    算盤都打到他季時宴的頭上來了!


    做夢!


    他不禁怒從心起:“一個時辰內,本王要知道卿酒酒在京都的所有關係!”


    迴到主院,卿秀秀已經醒了。


    春芝已經報給她別苑的消息。


    她沒想到,毒都沒有殺死卿酒酒!


    而自己這心疾,怎麽也隱約有要惡化的勢頭?


    難不成是說多了,詛咒自己成真了?!


    季時宴見了她,想起卿酒酒中毒一事:“阿秀,你當真對卿酒酒下毒了?”


    在她眼裏,卿秀秀單純善良,根本做不出惡毒的事。


    所以卿酒酒指出飯菜有毒的時候,季時宴嗤之以鼻。


    卿秀秀不可能下毒。


    可是誰知道,方才他叫太醫又看了一次,裏頭果然有砒霜。


    “王爺,嗚嗚嗚嗚,阿秀,阿秀隻是不想看您麵對姐姐的時候痛苦而已....”卿秀秀哭的一臉是淚:“我與姐姐好歹也是十幾年的情分,見不得她受苦,所以就想,想果斷一些。”


    季時宴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卿秀秀當真是為他著想嗎?


    卿秀秀見他不怎麽信,心沉進穀底,又道:“王爺,當年阿秀不知您身份的時候就救了您,你知道的,我才不是心腸殘忍的人——”


    當年季時宴被繼母關在柴房,差點餓死。


    他扔了些木柴出去求救,後麵就有人往裏扔饅頭。


    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就救了他。


    季時宴想到這,眉頭一鬆:“是本王錯怪你了,不過卿酒酒要給本王解毒,暫時不能死。”


    卿秀秀笑容一僵。


    不能死?


    留著卿酒酒,後患無窮!


    那她要嫁入王府定然也是遙遙無期!


    不行,要想個法子,就算弄不死卿酒酒,也要她身敗名裂才行!


    卿秀秀眸光一閃:有主意了。


    一出大計在卿秀秀心底緩緩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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