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薩兩隻手指捏著水晶,別看烏爾薩剛才說話說的豪氣萬丈,可是一拿起這個小水晶,就立刻變了一副麵容,隻見他還是保持蹲著的樣子,一手拿著水晶,一手捂著肚子,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對著水晶撒嬌道:“琴!我在這裏訓練那個小子呢,很快就能完成老師的任務,我天天都快要累死了,忙的暈頭轉向,還天天吃不飽,你能給我送些吃的嗎?要是能再來些白猴子釀的酒,那可就太好了。”


    烏爾薩說完,覺得不太對,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多送些來啊,我們這裏人多。”烏爾薩最後又低聲的說了句:“想你。”


    雷博幾人可被惡心壞了,但在這幾人之中,他是歲數最大的,原本的他很蒼老,確實是八十多歲的樣子,雖然現在烏爾薩的外表看起來年輕了一些,但從外表看,還是有五六十歲的模樣,現在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確實讓幾人有些難受。


    烏爾薩對著水晶說完以後,把水晶放在手心,把手放到了地上,小老鼠爬上他的手,張嘴把水晶吞下,烏爾薩說道:“去找琴。”


    小老鼠立刻跳下階梯,小小的身子隱沒在草中,消失不見。


    烏爾薩站起身,看到身邊的三人都露出別扭的表情,他不以為然、甚至還帶著一些自豪的說道:“會撒嬌的人,才有糖吃。”


    雷博幾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烏爾薩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他招唿幾人道:“快點收拾收拾,昨天晚上是喝多了嗎?這裏怎麽亂的這麽厲害。”


    這時雷博和安德烈才發現,昨晚燒烤的地方已經亂作一團,烤架扔在不遠的地方,酒碗、盤子、酒瓶還有沒有燒完的木頭也是一樣,被扔的到處都是。


    凱隆在一旁說道:“是阿爾伯特那小子幹的,今天早晨的時候,他好像學會了用手抓東西,估計是有些興奮,抓起什麽扔什麽,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烏爾薩立刻就興奮起來,他說道:“學會用手抓東西?誰教的?”


    凱隆聳了聳肩膀,表示不是他,而雷博和安德烈也說不是,烏爾薩說道:“難道是蓓露絲和凱特琳?昨晚上沒見她倆教啊?”


    凱隆說道:“難道是自學?他看著我們用手抓,自己學會了?”


    烏爾薩一聽那就更高興了,這可又省了他一大把的時間,他“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阿爾伯特這小子不錯,完全不用人管啊,他要是能自己學會走路和說話,就沒我什麽事了。”


    烏爾薩這麽一說,凱隆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這都是當老師,怎麽你的學生不用管,我的學生不願學啊?


    烏爾薩卻不管那些了,他走下台階,開始去撿那些散落的東西,雷博和安德烈也來幹活,凱隆則走到灰燼旁坐下,有些悶悶不樂。


    烏爾薩把燒烤的鐵架往凱隆的身前一放,說道:“蓓露絲是很好的孩子,不過她和阿爾伯特,和凱特琳都不一樣,她的學習需要一些契機,我們要想個辦法讓她自己主動來找你,而不是你去要求她。”


    凱隆說道:“什麽辦法?”


    烏爾薩眼珠子一轉,說道:“等一會再說,這沒有酒,聊天都聊不好。”


    雷博在一旁說道:“不要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辦法可以慢慢的想。”


    四人圍坐一圈,可謂是萬事俱備,就差食材了。


    無聊的四人隻能找話題聊天,而剛才的小老鼠就很適合聊天。


    當雷博問起小老鼠的事的時候,烏爾薩說道:“小灰嘛,就是我的好朋友,也可以說是我的助手,德魯伊是大自然的守衛者,我們與所有的動物都是朋友。”


    說到了小動物,那又不得不說起大壯來,雷博又對著凱隆問道:“你不是德魯伊啊!你和大壯是怎麽迴事?”


    一說起大壯來,凱隆笑了一聲,說道:“這動物也有感情啊,我倆相處了這麽多年,那是比親人還要親。我當時受傷躲在小屋裏,天天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看到。”


    雷博有些疑惑的說道:“我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還冒充過獵人,混在人群裏與大家打招唿。”


    凱隆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們這麽多人,我隨便偷聽兩句就能知道你們不是一夥的,既然大家都不熟,再加上一個我,也是沒問題的。”


    雷博盯著凱隆,看的他有些心虛,雷博問道:“出事的那天晚上,中間屋子著火,從裏麵衝出來一人,是不是你?”


    凱隆抬手對著大腿一拍,生氣的說道:“你別給我說那天晚上的事,我吃飽喝足想要迴去睡覺,誰知道你們竟然放火,要不是我身上寶貝夠多,這一代盜聖要被你們活活燒死。”


    雷博說道:“我們當時都非常的詫異,不過情況有些著急,當時也沒有想那麽多,現在迴想起來,可以肯定就是你,因為當時的營地,我們一起去的獵人們都在一起,中間的屋子又髒又臭,根本就沒有人在裏麵睡覺。”


    凱隆嘿嘿的笑了一聲,說道:“那是我故意弄得,你們這些獵人一個比一個懶,來這裏也是休整幾天就走,肯定哪個屋子幹淨就睡在哪個屋裏,中間的小屋無論誰來打掃,我都會給弄亂,時間長了就沒有人管了,我有時候會在裏麵睡覺。”


    安德烈有些好笑的在一旁說道:“然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拿一些東西?”


    凱隆又是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我可不貪心,我也是看人,人數多了,就多拿點,人數少了,就少拿點,這些獵人一個個五大三粗,少了東西都沒幾個人發現,而且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我的存在。”


    雷博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說太多,他轉移話題說道:“你還沒說大壯的事呢。”


    凱隆說道:“我都快忘記我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了,那時候我剛剛受傷,每天躲在屋子下麵的角落裏,又害怕被人發現,當時我想著要是能挖個洞就好了,也算是一個藏身之處,可惜雖然咱縱橫世界,但是打洞的水平實在有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大壯。”


    凱隆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在迴想著他與大壯的點點滴滴,他過了一會說道:“我可能是太過無聊了,我一個人在那個角落裏待了很多年,隻有大壯和我相依為命。我害怕大壯外出找吃的會被獵人或者狼殺死,我記得當時我的口袋裏還有很多的東西,為了不讓大壯外出,我倆就一起躺在角落裏,直到那些東西被吃完為止。不過那些東西對於大壯來說可能有些太過頭了,大壯長的太快,它這麽大的塊頭,我想獵人見到了一定會想著去抓他,所以我倆就開始一起挖洞,咱雖然挖洞挖的慢,但是咱時間長啊,我記得我倆挖地下宮殿就用了快要五年的時間,也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這個營地旁邊的高坡,原來並沒有這麽高。”


    凱隆這麽一說,雷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確實是,那幾年還有些納悶,為什麽這個高坡來一次就要高一點,原來是你。”


    凱隆有些得意,他邀請幾人一起下去看看,不過沒人願意去,而烏爾薩這會就有些著急起來,他不斷的向著西邊森林的方向張望,等得有些心急。


    等待總是讓人痛苦的,無聊的幾人開始在湖邊釣魚,時至中午,雷博看著泰蘭湖,對凱隆問了一句:“你讓蓓露絲和凱特琳去圍著泰蘭湖邊跑步,你知道這一圈有多遠嗎?”


    泰蘭湖形狀類似於橢圓形,東西長,南北短,湖麵也並不全是湖水,地勢有高有低,一個個不大的土堆矗立在湖麵,上麵蘆葦叢生,隨風搖擺,凱隆眼盯著水中的魚漂,說道:“二十多吧……”


    雷博欲言又止,凱隆說道:“不要擔心,這一片最近安全的很,狼都死完了,而且凱特琳跟著她,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吧。”


    凱隆稍微歪頭看了一眼雷博,淡淡的說道:“有什麽可擔心的呢?你整天在外麵打獵,她不還是好好的長大了,泰蘭湖景色這麽美,她可以和她的好朋友邊玩邊跑步,她應該是很樂意的,如果再加上阿爾伯特,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雷博點了點頭,看了繼續說道:“隻不過她還是玩心有些重,如果她的夢想是在村子裏永遠不出門,她隻想做一位普通的獵人,長大了結婚生子,一輩子都待在草原上,那麽她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玩樂,也就不需要我們操什麽心了,可惜並不是,她每天都想著要出去,她要離開草原,而且我們都支持她,鼓勵她,那麽這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要教會她最起碼的生存本領,如果連這些都學不好,那麽離開草原無疑就是去送死,那樣才是你應該擔心的。”


    雷博看著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說道:“我並沒有想那麽多,我隻希望她能開心快樂的長大,其實我更希望她是一個沒有什麽夢想的孩子,不用像我們一樣,背負那麽多的東西。”


    凱隆說道:“所以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蓓露絲是蓓露絲,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會永遠得到你的支持,無論她變成什麽樣的人,是不是。”


    雷博點了點頭,說道:“她的媽媽就是被各種東西束縛的太多,她無限的想要追求自由和快樂,但是時光太過短暫,而蓓露絲的出生,可能就是她的意誌的延續吧。”


    凱隆說道:“還沒有聽你說過蓓露絲的媽媽。”


    雷博平靜的說道:“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凱隆沒有多問。


    雷博說道:“如果蓓露絲哪天離開了這一片草原,開始屬於她自己的人生,那麽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安德烈在一旁問道:“你的任務?完成了以後呢?你有什麽打算?”


    雷博笑了一下,說道:“我已經被烏恆之爪牢牢的抓住,估計哪裏都去不了嘍。”


    安德烈和雷博一起笑了笑。


    凱隆說道:“還是你倆活的灑脫,就連烏爾薩都快要有一個了結了,而我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麽。”


    雷博問道:“你說要讓蓓露絲去幫你一個忙,具體是什麽?”


    凱隆剛想說話,“哼唧”一聲嘹亮的有些刺耳的尖叫聲,打斷了他,幾人一起抬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烏爾薩直接就站起了身子,隻見在西方,草原與森林交界的地平線上,好似出現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人數眾多,而其中一人正首當其衝的快步向營地跑來。


    烏爾薩一看那人,說了一句“來了。”自己也奔跑起來,雷博三人站起身,走著迎接。


    烏爾薩與那人在中途相遇,熱烈的擁抱,然後勾肩搭背的往營地走,五人見麵,隻見與烏爾薩相互搭肩的那人,身材魁梧高大,比雷博四人都要高上一頭,一張白嫩的、肉嘟嘟的大圓臉,兩顆長長的尖牙露出嘴唇,從下往上長著,頭頂光禿禿的,隻有耳朵兩邊有些頭發,落在肩膀上,渾身穿著白中帶紅的緊致皮衣,脖子上還為了一條大紅色的圍脖,背上背著個背囊。


    烏爾薩在那人的肩膀上用力的一拍,對雷博三人說道:“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尤金。”


    尤金低聲哼哼笑了兩聲,用粗獷的大嗓門說道:“嘿嘿,你們好啊。”


    雷博三人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遍,烏爾薩帶著尤金走向燒烤的位置,五人圍坐一圈。


    烏爾薩再見到尤金,有些高興,他問道:“你沒迴火山啊?”


    尤金對著烏爾薩一抬頭,咧著嘴說道:“迴什麽火山,老豬我辛苦了這麽些年,我不能放鬆幾天啊?我哪都不去,我就待在你家裏等你,結果你到現在也不迴家,可想死我了。”


    烏爾薩問道:“琴怎麽樣?最近還好吧。”


    尤金說道:“大姐好得很,自從見過你一麵之後,比我倆剛見麵的時候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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