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孫濤帶兵去圍剿張辰的親軍後,木遠成又帶領著大營餘下的兵馬來到了永安城外,結陣以待。


    木遠成騎在馬上,目光遠眺,剛才已經來人向他通報過了,城內已經被完全控製,父親已經帶兵去了皇宮,現在他最關注的就是張晨的親軍了。


    他知道張辰的親軍都是騎兵,一對一作戰騎兵是更占優勢的,所以他才派孫濤帶五千兵馬前去圍剿,要徹底的解決掉他們。


    可孫濤這一去也有個把個時辰了,為何連半點消息都沒有呢?木遠成心有疑慮。


    突然在木遠成的視線裏,前方出現了一陣煙塵,緊接著一隊人馬出現,打著孫字旗號,為首的正是孫濤。


    孫濤縱馬狂奔來到木遠成麵前,勒住韁繩停住馬蹄。


    木遠成:“怎麽樣,事情辦的如何了?”木遠成急忙問道。


    孫濤:“木兄這件事真是奇了!”


    木遠成一聽這話音便知道出現了意外,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孫濤:“剛才我領兵趕到營寨的時候,發現那竟然是一座空營!營寨中一個人都沒有,我派人在周圍搜尋了許久,也未曾發現人馬的蹤跡。”


    木遠成:“這怎麽可能!兩千多人,可全都是騎兵啊,這麽多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而且還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郭義:“木兄,會不會是這些人察覺到了什麽,朝關外退去了?”


    這時郭義說道。


    “這不可能!”木遠成斷然說道。


    “張辰尚身在城中,這兩千多人是張辰的親兵,能被選做親兵的人肯定是忠於主人的,怎麽會輕易的棄主而去呢。”


    孫濤:“那肯定是隻退到了京城之外而已,我立刻率軍去追趕,肯定將他們全部絞殺。”


    孫濤說罷,便要撥轉馬頭率軍前去追趕。


    “不必了”木遠成抬手製止了他。


    木遠成:“隻是兩千騎兵而已,翻不起什麽大浪。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要拱衛京城,防範有人帶兵前來勤王和隨時支援城內。隻要城內的事情成功了,其他的小事根本不足掛齒。”


    “是”


    …………


    城中的一處茶樓,張沐和張楓都在這裏。


    張楓:“幸虧咱們走的及時,不然就成為人家的階下囚了。”


    沒人知道這一處茶樓是安王張沐的產業,今早下人來稟報有兵馬向王府而來的時候,他們就從密道來到了這裏。


    那些叛軍忙著控製城內的各處要地,還無暇全城搜捕他們。


    張沐淡定的喝著茶。


    張楓:“他們應該已經在進攻皇宮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張沐聞言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你自己在擔心嗎?何必說我呢。”


    對此,張楓也笑了,確實,他也不關心。


    他們兩人都知道,就算叛軍攻下了皇宮,也不會對張楚怎麽樣,同樣為了維護他們那所謂的“名聲”,他們會好好的把張楚供起來。


    而他們倆,一個醉心學術,一個誌在四方,都不想繼承皇位,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如果等這件事平息下來,國家真的穩定了,他們也甘願自動的“死”在這場動亂中,在西蜀的朝堂中消失。


    天下,西蜀,不缺他們兩個皇子,或許將來民間會多出兩個瀟灑青年。


    “那你對場動亂的結局如何看?”張楓又問道。


    張沐聞言停住了,放下了茶杯。


    張沐:“他們看似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我覺得,他們要想贏,還是存在一定的異數!”


    張沐看著窗外的目光有些深邃,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張楓:“咱們就等著看結果吧,等有了結果咱們就離開這兒。”


    光明殿朝堂,


    現在的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靜,那些之前上奏的大臣也停止了,張楚不說話,他們費再多口舌也無用。


    張辰依舊老神的站著,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態度。


    “殿下,難道你不心急嗎?”林琛突然問道。


    張辰:“林相何出此言呢,我有什麽可著急的?”張辰笑著說道。


    林琛:“殿下呀,你心也太大了,木定國可是點名要殺你啊!”


    張辰又笑了:“這不正好證明我在木定國的心中分量很重嘛。”


    張辰接著說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南安王而已,於朝廷來說可有可無,我的死又有什麽可重視的呢?我可不如諸位大人,諸位大人的命可是珍貴,當然惜命了。”


    “既然南安王殿下如此說,那我等隻能不敬了。”一名大臣突然說道。


    數名大臣都看向了張辰,虎視眈眈。


    張楚:“你們想幹什麽?”


    張楚漠然的開口,眼神冷峻的掃向這些大臣。


    “陛下,現在情況危急,臣等也隻能出此下策了,既然陛下下不了決心,為了保護陛下的安全,臣等隻能幫陛下把南安王送出去,來安撫那木定國。”


    “各位侍衛,隻有拿下南安王,才能換取咱們所有人的安全。”那些猶豫的侍衛,聽到這句話都拔刀向前。


    這次張楚沒有開口,張辰就先說話了。


    張辰:“諸位大人,本王剛才說了,本王的命不值錢,但是憑你們還拿不走本王的性命。你們不配!”


    張辰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冷峻的氣場,另旁邊的林琛猛的一驚,這樣的張辰可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南安王,那就恕我等不敬了。”一名大臣麵色不善的說道。


    張辰笑了笑:“你們想用本王的命來換你們自己的安全,何必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隻不過你們覺得把本王送出去了,你們就真的能得到安全嗎?”張辰麵露譏諷。


    “你們這些人,很多人都擔任著要職。目定國要奪取權利,你們能守得住你們的職位嗎?到頭來不過是替人做嫁衣而已。”


    “這就不勞南安王殿下操心了。”


    “來人將南安王拿下!”這名大臣招唿著兩側的侍衛。


    “你們要造反嗎,朕看誰敢動!”張楚憤然喝道。


    “陛下,臣等是在為陛下的安全考慮,請恕臣等不恭了!”


    “上”那名大臣收完繼續指揮著侍衛們上前捉拿張辰。


    “如果南安王殿下反抗,”


    那些士兵手握長刀,刀鋒寒光流轉,一步步朝張辰而去。而張辰依舊麵不改色,就這麽看著這些侍衛提刀向自己而來。


    這些侍衛舉起刀劍,見張辰絲毫不動,一旁的徐威都想上前把他推開了。可就在這時,這幾個侍衛身形一轉,手中的刀鋒揮向了那幾個大臣,刀鋒落下,隻聽到幾聲慘叫,這幾名大臣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滿含驚恐的眼神。


    “屬下參見殿下”


    一名侍衛對張辰單膝跪地行禮道,他是影閣的人,但為了避免暴露,在這裏他不能稱唿張辰為閣主。


    “起來吧”張辰的聲音很平靜,眼神毫無波瀾,對那幾個倒在血泊之中的大臣毫不在意。


    “誰敢上前殺無赦!”這名侍衛冷眼掃視了一番群臣,冷生喝道。


    這八名侍衛在瞬間就解決掉了大殿內有異心的人,控製住了大殿。


    對於這突然反轉的局勢,殿內的人都是一臉驚詫,同時也在心裏暗歎,殿外還有惡虎,現在殿內又出了一頭惡狼,前有狼後有虎,今天怕是難逃一劫了!


    殿內還算鎮定的幾人也都在注視著張辰,上方的張楚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張辰,他突然覺得他把他的這位兒子看的淺了。


    林琛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在這大殿之中還隱藏了張辰的人,現在看來今天這事兒的結局難說了。


    “看來殿下早有準備啊,不知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呢?”林琛試探性問道。


    張辰的嘴角浮現一絲微笑,開口道:“等!”


    殿外,


    木定國鎮靜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閉目小憩。而張宣,張宇,張江三人是坐不住的,三人都在觀望著大殿裏的動靜。


    張宣:“舅父,這麽長時間沒動靜了,香也快燃盡了,會不會出了什麽問題?不如咱們還是趕快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對,木相,咱們還是趕快動手吧。”張宇和張江也附和道。


    而木定國眼睛也沒睜,迴答道:“不差這一會兒,皇宮已經被咱們團團包圍了,他們逃不出去,城外有遠成率軍把守,這裏的消息也不可能這麽快傳出去,不會有人帶兵勤王。等香然燃盡了,若還沒有答複,就下令進攻吧。”


    聽到木定國這麽說,張宣三人也就作罷了,繼續觀望著大殿的動靜。


    ………………


    城外,木遠成焦急的等待著,他跨下的戰馬也是走來走去的。


    距離之前傳來消息已經是一個時辰前,為何還沒有人出來報捷呢?木遠成心中憂慮不已。


    按照計劃裏的部署,他們掌控了城內巡防營的兵馬,再加上禁軍和禦林軍,皇帝那邊已經沒有什麽力量來抵抗了。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攻到了皇宮,應該頃刻間就可拿下皇宮了,不應該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啊?


    孫濤:“木兄,不必太過憂慮,這次行動咱們占據絕對優勢,一定會成功的,可能是木大人他們攻下皇宮後被一些繁雜事情拖住了,才沒有送消息出來。”


    郭義:“木兄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帶一隊人馬,先行進城查看,這裏就由我們二人統兵守衛。”


    見木遠成心神不定,孫濤和郭義都說道。


    木遠成:“好,那就勞煩兩位兄弟了。”


    木遠成實在是對城中局勢不放心,點起一隊人馬就要進城查看。


    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有了情況,一陣漫天的煙塵掀起,地麵上的石子開始晃動,能聽到很明顯的馬蹄聲。這得多少馬一起奔騰,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這突然出現的情況,讓剛要進城的木遠成停住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大批的騎兵出現在眼前。統一製式的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像是一陣奔騰的颶風,軍中飄揚著一杆魏字大旗,為首一名大將手持金背刀,威武霸氣!在後方還有一名騎馬的青衣書生。


    是魏承和柳珪帶著兩萬驍騎趕到了,在另一側,淩夜也帶著流雲騎衝殺了上來。


    昨天張辰派淩夜迴到軍營後,就發現了軍營周圍的探子。他按照張辰的指示,連夜帶著流雲騎退到了柳珪他們的隱身之處


    兩隻騎兵飛速的馳騁在大地上,如果說兩萬驍騎是黑色的風暴,那流雲騎就是一隻破空的利箭。


    “快!結陣!結陣!禦敵!”反應過來的木遠成急忙大喊道。


    “哈哈哈,衝上去,撕碎他們!”魏承揮舞著大刀喊道。


    在木遠成等將領的慌忙組織下,士兵們也開始慌忙的迎擊。刀兵相接,魏承大刀狂舞,數刀下去便砍的人仰馬翻。


    另一邊淩夜也不甘落後,一槍刺出,頓時洞穿了三人的胸膛。


    戰鬥隻開始了片刻,在驍騎和流雲騎的衝擊下,木遠成所統帥的這三萬兵馬頓時被衝的七零八落,無法再結成有效的進攻和防禦陣型。


    木遠成,孫濤,郭義三人一邊浴血殺敵,一邊大喊著重新組織士兵。但已經被驍騎和流雲騎嚇破膽的士兵,根本不聽他們的招唿,慌亂無措,士兵之間相互踩踏,在驍騎和流雲騎的馬蹄之下,被踏得血肉模糊。


    能被調來駐守京城這些士兵的素質也是不錯的,但是守在京城周邊常年沒有戰事,日積月累,安逸的生活使士氣低迷,士兵沒有向戰之心,戰力消退,根本無法和剛剛平定雲州沒幾年,從戰火中走出的驍騎和流雲騎相比。


    但有一些士兵還是有一定膽氣的,漸漸的在木遠成等人的唿喊下,一批士兵又漸漸的匯聚在了一起。


    魏承見狀眉頭一皺,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攻擊的突然性,和馬戰的優勢性,如果讓他們組織了有效的防禦和攻擊,不但會遲滯他們進攻的速度,而且在近戰中對騎兵不利,會增添很多傷亡。


    魏承看向正在指揮的木遠成,眼神一冷,擒賊先擒王,直接策轉馬頭奔向木遠成。黑色的戰馬在軍陣中橫衝直撞,撞的那些士兵四散飛倒。


    “木兄,小心!”孫濤和郭義見狀趕忙大喊道,並立時策馬向魏承迎去,試圖阻擋魏承。


    木遠成聞聲迴頭,看見魏承揮刀向他而來,心下頓時大驚。趕忙策馬遠離,但兵馬混亂,他根本無法逃離,隻能邊砍殺出一條路來。


    孫濤和郭義二人沒有想到,魏承的武力遠超他二人,剛一交手,隻兩刀,二人就被魏承掃落馬下。亂軍衝撞,兩人頓時隕命在人踩馬踏之中。


    沒了兩人阻擋,魏承立時便追到了木遠成的近前,魏承迎麵一刀劈下。木遠成揮槍吃力的擋下了這一擊,說時遲那時快,魏承突然翻轉刀身,金背刀在手中翻飛,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劈向了木遠成的胸部。這一擊木遠成驚慌失措,沒有反應的時間擋下來,被魏承一刀斬於馬下。


    京防大營的士兵們見木遠成和孫濤,郭義都已身死,軍心徹底潰退。


    “兄弟們,快速解決戰鬥,跟王爺匯合,馬踏京城!”魏承揚刀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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