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賬冊是北苑的收入,後麵的是南苑的收入,竟然還要多些,原本四十三萬的收入已然不少了,結果竟然這般嚇人,這掙錢也太誇張了些吧?


    暗衛不打擊人不死心似地,「現在時候還早,今天的收入應該還能加個五萬有餘。」


    左相右相站在一旁,見文遠帝的神情就知道軍餉的事解決了,他們也知道園子收入不會差了,京都遍地權貴,嫡子嫡女,夫人老爺,怎麽也要買吧,比起兩個月,買一年才劃算,最少也是一千六百兩銀子了,一百家就是十六萬兩了,京都大小官員,富豪官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有吃食,沐浴,進來一個人,少說也要花個幾兩銀子,有這麽多收入不足為奇。


    這裏麵的錢,大多是賣牌子來的,一年也就這麽一迴。


    文遠帝把賬冊合上。遞給徐公公,徐公公送到鎮南王手裏,鎮南王翻看了下,算了算道。「取一百萬兩,我拿走。」


    啪嗒,文遠帝的心碎了,被震碎的。


    徐公公直接傻眼了,「這麽多呢?」


    鎮南王望著文遠帝,「我都是為了大越,越兒沒幾天就迴京了,我得去邊關躲著。」


    雖然暗衛說,這裏的錢可以隨他取,但是一次取一百萬。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高興啊,正巧要打戰了,得趕緊跑了。


    文遠帝聽著有些想笑,不過麵上沒有表情,不然以鎮南王的性子。肯定會隻拿一半了,「越兒還要五六日才能迴京,你三日後出京也來得及。」


    商議完,鎮南王就和文遠帝等人出了屋子,結果發現好些大臣都便衣遊園,瞧見文遠帝,趕緊上前行禮。他們都是來給郡王爺撐場子的,連皇上王爺都來了,他們能不來麽?


    沒有這些大臣給麵子,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收入?


    文遠帝擺擺手,「出了宮,不必拘謹。」


    左相便上前問了。「尚書大人買了幾張牌子?」


    尚書大笑,「本來我還不知道這園子的妙處,是小兒來玩了一遍,說的天花亂墜,又說今兒開張大喜。有各種優惠,我這不被生拉硬拽的來了,買的不多,就六張,三張南苑,三張北苑的,南苑沒去瞧,北苑著實叫人歎為觀止,南苑那裏的千裏馬,我買了一匹,左相大人沒買?」


    「這也可以買?」左相驚呆,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文遠帝蹙眉,暗衛便解說道,「尚書大人買的是輸贏,每隔五日,會賽馬一迴,提前下注。」


    左相恍然大悟,這他知道,文遠帝今兒高興,就移駕去了馬廄,在即將參賽的十匹良駒裏,挑了一匹下了一百兩。


    他們去的時候正巧,碰到有人賽馬,賽馬場提供賽馬,也供大家下注,但是會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傭金,餘下的才是賞頭。


    此時是五人在賽馬,有一百多號人下了注,差不多一千兩銀子,馬場可得兩百兩,聽到暗衛的稟告,徐公公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掙錢也忒容易了些吧啊?


    今兒一天的收入,足夠建三四個這樣的園子了,一天就賺迴了本錢,還富足有餘啊!


    時辰不早了,文遠帝還興致勃勃,徐公公不得不掃興,請文遠帝進宮,「皇上,時辰不早了,咱們先迴宮吧,迴頭尋了空再出來?」


    文遠帝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迴宮差不多就能吃晚膳了,便點了點頭。


    左相陪同,裴策苦癟癟的求道,「爹,我定了包間,打算在這裏好好玩的,今兒就不迴府了。」


    左相狠狠的瞪了裴策一眼,也沒敢說不許,這裏可是郡王爺的地盤,不會出事,再者,裴策在這裏消費的錢全部用在了邊關將士們的身上,是好事,不能阻止啊!


    不過他也放心,這裏不是那種煙花之地,連伺候的丫鬟都沒幾個,便點頭同意了。


    裴策那個高興啊,行禮,趕緊溜,生怕他爹反悔了,這一走半天,不知道好有沒有他的位置了?


    等他去的時候,四個人麻將搓的麻溜,正是邢寬,元皓,楚沛,還有容景軒。


    他的位置被頂了,總共隻有十桌麻將,沒空位置讓他。


    邢寬瞅著元皓,見他自摸,不由的吃味道,「你們三個,禁酒令一下,掙了多少銀錢,掙我這兩個錢好意思麽?」


    楚沛得瑟揚眉,「一碼歸一碼,願賭服輸。」


    財大氣粗的感覺頓生,邢寬嘴角猛抽,「還是你們好,隨了郡王爺身後混,官職有了,錢也有了,郡王爺的大腿我是抱不上,我就抱你們三個了。」


    裴策連連點頭,「還有我,本來我們就年紀相仿,自打郡王爺失寵,被逼著當了將軍,你們三個噌的一下就離我們遠了,總之,你們已經是京都世子少爺羨慕妒忌恨的對象了,就連我也沒少因著你們幾個挨我爹的罵。」


    越說越是委屈,元皓瞧了忍不住大笑,「得了吧,還是別比了,你瞧瞧人家郡王爺,兒子都封了王爺了,能比的上麽?」


    楚沛笑的端茶的手都抖,容景軒搖頭輕笑。「小心叫越兄知道了,你可就有罪受了。」


    元皓身子一凜,「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裴策見了就納悶了,「也沒說什麽啊。元兄這麽怕郡王爺?」


    元皓看了裴策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整死人不償命啊,我可不想累的暈死在浴桶裏爬都爬不起來。」


    邢寬勾唇一笑,「是那三千府兵訓練吧,早就聽聞訓練方式別具一格,果然這般呢,元兄的武功可是精益了不少。」


    元皓得意的揚眉,「這個自然。誰在裏麵沒脫個四五層皮?我長這麽大吃的苦頭也沒這一個多月吃的多。」


    「這麽狠?」


    「這還是越兄人不在,不然我們三個指不定已經是皮毛骨,不複風華了。」


    「……」


    九山湖,行船之上,一聲響亮的噴嚏打出來。男子手上的筆墨一時不慎,滴落而下,生生毀了那張畫了一大半的稿紙。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探過來,在他額頭上摸了摸,放心道,「沒有著涼。」


    白芍拿了兩件披風過來,輕聲道。「湖上夜風冷,郡王爺郡王妃還是早些歇息吧?」


    茯苓在一旁點頭,哈欠不斷,眼皮直打架,她是困的不行了,船她算是坐夠了。真恨不得早早的迴京才好,算算日子,還要四五日呢。


    知晚點了點頭,兩個丫鬟就下去端了銅盆進來,伺候兩人輿洗。


    五天後。天氣晴朗,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八輛馬車朝京都城門奔馳而去,為首的是兩個容貌俊朗的男子,其後一輛馬車奢華至極,車角四周掛著玉佩,玉佩下綴著流蘇,車裏是波浪鼓咚咚聲和銀鈴般的笑聲。


    暢通無阻的進了城,茯苓掀開車簾望著車窗外,看著人流攢動的街道,茯苓笑的是見牙不見眼,「總算是迴來了,好像出去了一年半載似地。」


    白芍讚同的點頭,瞅著街道,惋惜道,「可惜鋪子早早的就開張了,也不知道鋪子怎麽樣了,好想進去瞧瞧。」


    茯苓咽了下口水,好想吃糖果,巴巴的望著窗外,等著出馬路過鋪子。


    一刻鍾後,馬車停了,不是主動停的,而是路被堵,走不了,不過正好停在了鋪子跟前。


    前麵是轟鬧聲。


    冷風上前打探了下,近前稟告道,「郡王妃,是霽寧郡主和芸香郡主的馬車爭搶停車的位置,吵了起來。」


    知晚嘴角輕弧,走了快兩個月了,沒想到迴來就遇上她們爭吵,想著塵兒思兒也餓了,知晚就下了馬車,讓錢嫂和春香給他們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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