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一個不小心,落得與宜州官員一般下場。


    永州官員準備的很充分。把蘇家幾位老爺也一並叫了過來,到時候親朋想見,淚眼婆娑,就顧不上刁難他們了。


    等見禮問安之後。冷風讓他們該做什麽做什麽,別把城門口堵著,影響百姓進出,讓大家都散了,永州官員才抹著額頭上的汗珠,歡天喜地的迴府衙了。


    對於知晚的到來,蘇家上下是歡唿雀躍,當然了,除了蘇老太爺和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摟著知晚是哭得淒慘,把她爹定遠侯是罵的狗血噴頭。蘇老太爺坐在那裏,也是一臉的怒火。


    蘇夫人怕蘇老夫人傷心的暈過去,忙勸她收住眼淚,哄了好一會兒,老夫人才用帕子抹了眼淚。摸著知晚的臉道,「當年你娘走的時候也就你這麽大,一晃眼,已經十幾年沒見過她了,乍一見,就把你當做你娘了。」


    知晚能感覺的老夫人對她滿滿的疼愛和憐惜,老夫人膝下就一兒一女。對她娘更是寵愛有加,把她當做她娘了。


    等老夫人歇住了,知晚才正式拜見老夫人和老太爺,給他們奉茶,原本是要跪下的,可是老夫人沒有允許。她一介白丁,怎麽能當郡王妃的大禮,那些個虛禮,不守也罷。


    錢嫂和春香把塵兒思兒抱上前來給老太爺老夫人看,老夫人一瞧見塵兒思兒。就喜歡的不行,抱在懷裏就不撒手了,直嘟嚷的笑道,「這是我的曾外孫兒、曾外孫女呢。」


    老太爺看了看塵兒,又望了望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葉歸越,上下細致的打量了下,老太爺不管生意場上的事許多年了,近十年都沒去過京都,自然不認得他,倒是越郡王的紈絝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卻怎麽也沒想過,這樣一個紈絝郡王卻成了他的外孫女婿,真是世事難料。


    待丫鬟把飯菜端上來,知晚便扶著老夫人上了桌,老夫人抓著知晚的手不鬆開,蘇夫人便讓知晚坐老夫人身邊了。


    桌子上,老夫人問知晚這些年在侯府有沒有受苦,聽知晚說一切都好,老夫人壓根就不信的,把姚媽媽叫了過來。


    姚媽媽抹著眼淚,蘇府她也是許久沒迴來過了,還是同記憶裏的一樣美,見老夫人問及,忙迴道,「郡王妃在侯府十幾年,是侯爺的掌上明珠,侯爺都不曾重聲苛責過郡王妃一句,隻是侯爺公務繁忙,郡王妃又是庶出,沒少受閑氣,不過顧忌侯爺,倒也沒吃多少苦頭。」


    老夫人聽姚媽媽說定遠侯疼愛偏疼知晚,老夫人的臉色很溫和,對於這麽沒見過麵的女婿,心裏有了三分好感,可是一聽到知晚庶出的身份,受到嫡母嫡姑娘的欺負,老夫人的臉色就難看了,晚兒是她捧在手心裏疼的,她怎麽舍得她與人做妾,一想到這裏,老夫人剛剛蒙生的幾分好感,又沒了。


    蘇夫人給知晚夾菜,然後對著老夫人道,「定遠侯能如此待知晚,晚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老夫人冷哼道,「要不是知晚模樣與晚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看他打算瞞我們一輩子,是想讓我老婆子死不瞑目!」


    蘇夫人無話可說,訕訕的望著蘇向行,蘇向行笑道,「娘,這事也不能全怪定遠侯,說到底是侯府老夫人氣量小,他也是無奈,晚妹難產過世,他也是怕您和爹擔心,才瞞著的,您和爹過壽,他也是禮數周全的。」


    這一點,蘇向行覺得定遠侯做的還算厚道,不然他又怎麽會輕易饒過了他,要是真較起勁來,拚著蘇家,絕對能叫定遠侯府吃不了兜著走。


    蘇家其餘人都對定遠侯心存不滿,隻是礙於知晚的麵子不好指責,不管怎麽說,那也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疼的爹啊,子不言父過。


    用過午飯後,老夫人沒拉著知晚說話,怕她舟車勞頓,便讓蘇夫人領著知晚下去歇著。


    牡丹苑,離老夫人的院子很近,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是知晚她娘以前的住處。


    苑中,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花香陣陣,還有一大片的竹林,清幽雅致。


    蘇夫人瞧知晚眸底有驚歎之色,笑道。「以前的牡丹苑可不是這樣兒的,你娘性子時鬧時靜,真真應了那話,動如脫兔。靜如處子,老夫人疼她,讓她隨意修建了這鬧中取靜的牡丹苑,你娘離家十幾年,這院子還保持著當年她離開時的模樣呢。」


    蘇雪,蘇家嫡女,蘇昂的嫡妹,這會兒就跟在蘇夫人身側,聽了她娘的話,羨慕的瞅著牡丹苑道。「祖母最喜歡的就是這間院子了,府裏的姐妹哪個不想住進來,祖母說什麽都不許呢,就是平常,我們想進來瞅瞅。還得經過祖母的批準,上次來牡丹苑已經是一個月前了,今兒還是沾了表姐的光呢。」


    蘇雪也想這間院子,這院子一來環境好,二來離正院和老夫人的院子都近,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再者。這間院子在老夫人的心裏分量很重,能住進來,表示最得老夫人的疼愛,在蘇府,老夫人的疼愛是最重要的,它意味著會有一門中意的好親事。豐厚的陪嫁……


    要不是知晚出嫁了,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夫君在,蘇雪肯定會提出要和她一起住的,現在麽,隻能過過眼癮了。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石,還有一池的碧蓮,蓮池裏,錦鯉歡暢的遊著。


    知晚沒有住正屋,那是她娘的住處,她是女兒住住無妨,可女婿一起就不妥了。


    不過知晚第一個就是去看她娘的內屋的,纖塵不染,進去的時候,還有兩個丫鬟在清掃,正交談著呢,還有惋惜聲,「同樣的一張臉,怎麽就差那麽多呢,姑奶奶嫡出的姑娘,是老夫人老太爺捧在手心裏寶貝的,怎麽就落得那麽淒慘呢,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倒是郡王妃,庶出的身份,卻能嫁進鎮南王府做郡王妃,生了一雙兒女,各個顯貴,這算是同人不同命吧?」


    「我覺得吧,肯定是姑奶奶在天之靈護著郡王妃呢,不過我聽說郡王妃脾氣不是很好呢,連越郡王都敢打,你說是不是真的?」


    「我覺得不是,聽府裏老人說,姑奶奶生前脾氣是最好的,從不打罰下人,郡王妃是姑奶奶的女兒,怎麽會脾氣不好呢,女兒隨娘啊,肯定是有人故意敗壞郡王妃的名聲,我聽說京都人的可壞了,殺人不見血呢,就是別的院子裏的丫鬟,哪個不羨慕牡丹苑的丫鬟福氣好,活兒輕鬆,隻要做好本分,就能安穩一輩子。」


    「你說的對,我們可是積攢了幾輩子的好運才能進牡丹苑幹活,每個月老夫人都會來,都會賞賜我們……。」


    咳咳!


    蘇夫人身邊的丫鬟碧桃假咳了兩聲,把屋子交談的歡樂的兩個丫鬟打算了,兩個丫鬟忙站直了身子,互望一眼,傾吐舌頭,忙上前行禮認錯。


    知晚瞅著內屋,紗幔是嶄新的,繡著蝴蝶蜻蜓,窗幔上還掛著銀鈴鐺,清風吹來,叮鈴作響。


    四角銅爐裏還熏著香,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決計想不到這間屋子已經十幾年沒有住過人了,就是一個剛出門大家閨秀的閨房。


    內屋的另一側是書桌,書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墨香襲人。


    書桌旁的大青花瓷甕裏,擺著四五卷畫軸,聽蘇夫人說是她娘生前的墨寶,知晚便忍不住好奇要打開看了。


    《江行初雪圖》,朔風凜冽,雪花飄飄的冬日江岸,漁夫冒著嚴寒張網捕魚,漁民活動,或撐船,或撒網,形象生動,畫技高超,人物刻畫的更是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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