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馬車外喧鬧的聲音終於歸於沉寂,接著李非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耳中。


    “李相及夫人可還安好?”


    陳玄禮一手扒開車簾,衝裏麵問道。


    “多謝將軍搭救,安全無虞。”李非迴答。


    “來人,把李相的馬車扶起來!”陳玄禮高聲喊了一下,圍過來一群衛兵,齊力將馬車扶正,李非示意牛淺淺不動,自己一人彎腰走了出去。


    “大將軍,戰果如何?”


    “當場伏法一十九人,活捉三人,還有幾個不知所蹤,總人數應該在三十左右,因為這裏地處鬧市,人員來往密集,弓弩不敢亂用,所以,才有幾個僥幸逃脫。不過他們應該出不了這輔興坊,我已經安排人手將這裏團團圍住。”


    “還要注意玉真觀,玉真公主尚在觀中。”


    “李相放心,早已經加派了人手看護。”


    “那這裏就有勞大將軍清掃了,我今日和玉真公主有約,事畢後我再和大將軍詳談。”


    “嗯!”陳玄禮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李非轉身將牛淺淺攙下馬車,四名護衛跟隨身後,麵色從容的步行向玉真觀走去。


    剛才的風波一過,街道兩邊頓時湧出了大批的人群圍觀,李非和牛淺淺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靜靜地在街道正中前行。


    “李相安否!?”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問道。


    李非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間酒肆門口,聚集一大群文人打扮的酒客,旋即對他們揮了揮手,也高聲迴答道:


    “宵小之輩,能耐我何!蚍蜉之力也想撼動我大唐威容?安也!”


    話音一落,整條街頓時嘩然,歡唿聲不絕於耳。


    李非環顧四周,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大唐的子民,心中應該都有杆秤,宮牆密事雖外人不足以知曉,但坊間流言對一個人的評判,往往也最為真實和淳樸,這些人的表現,說明自己這些年未負昭華。


    牛淺淺心中此時也似波濤洶湧,陪著李非緩緩前行,享受著眾人的歡唿,再一次禁不住潸然淚下。


    前行不遠,一隊禁軍守衛前來迎接,領隊對李非作揖後說道:


    “右相大人,剛才發生之事玉真公主已經聽聞,所以派我等前來護送,請!”


    說完,守衛自動分列在李非夫婦左右,一同前行。


    玉真公主已經等候在道觀門口,遠遠看到李非夫婦,竟然直接迎了上去,李非夫婦一見,連忙疾步上前,對著玉真公主就是深深一躬。


    “公主萬萬不可,如此李非有僭越之嫌。”


    “我和你們夫婦是以道友相顧,那些俗世的禮節就免了吧,我也許久未見妹妹,甚是想念,已在觀中等候多時,快隨我來吧。”


    到了茶室,玉真公主直接問道:


    “你可知是何人有如此吞天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行刺?”


    “實不相瞞,我早有神明昭示,不然恐怕我命休矣,這些人是藏身在長安的死士,有人暗中助力,隻不過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


    “啊!?竟有此事!?那聖上可曾知道?”


    “我想,陳玄禮將軍會稟報聖上,這些死士都是胡人,或許他們都已經有了漢人的身份,追溯以往,此前太子被刺一案,就是這類人受人指使所為。可惜,當時也是未尋到源頭,這次希望能有所發現。”


    “我本不該問你這些,但你既然有通神之能,為何依然無法溯源呢?”


    “世道萬千之事,連神明也無法麵麵俱到,人心叵測,隻是天意難違而已。”


    “唉,這些俗世之爭最讓人頭疼,既然已是如此,那以後李相就更要多加注意,萬莫再次以身試險,更要守護好聖上的安危。我就在此拜托了。”


    “公主言重了,李非分內之事。”


    另一邊,清掃完戰場,陳玄禮直接進宮麵聖,玄宗聽聞也非常吃驚,問陳玄禮:


    “你是說,李非對你提前告知他將遇刺?”


    “正是,昨日晚間李非交給禁軍巡夜都尉一封密信,請陛下禦覽。”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給了玄宗。玄宗看完,眉頭蹙在了一起,接著問道:


    “他說,在長安有人暗中豢養了一批胡人死士,那你方才可留有活口?”


    “有,三名刺客已經關入刑部大牢,由於我急於向聖上稟報,還未來得及審訊,不過那些人都是漢人裝扮,在輔興坊化身路人,於李非去玉真觀途中伺機動手,幸虧我得到李非密報,所以提前讓禁軍如法炮製,所以那些死士才未能得手。”


    “如此說來,這長安也並非長治久安之地了。那些遺漏之人,朕令你一個不許放過,既然說是胡人,那就逐一進行排查深挖,萬不可掉以輕心,朕會讓大理寺、京兆尹、刑部、戶部與你配合,將所有可疑之人一律先行羈押。”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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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輩子


    “你說,我聽聽看。”李飛接過曲海的話說道。


    “可能有點難聽啊,不拿你當朋友不會這麽說,你從小學到研究生畢業,到現在有幾個常聯係的朋友?是不是隻有我?”


    李飛和牛倩倩都是一愣,不明白曲海想要說什麽,但李飛迴想過去確實如此,便點了點頭承認。


    “你一個人獨慣了,總以為憑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達成某個目標,我比你高一屆,當時注意到你的時候,你就常常獨來獨往,我這人喜歡交朋友,特別是優秀的人,因為隻有這樣對自己才能有提高,當然,祖宗們說過,人應該都有益損三友,你可倒好,上了二十年學,是一個沒有,比我還偏執。”


    李飛有些不服,但必須承認曲海說的其實是對的,自己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苦出來的,生存和發展當然要排在第一位,其他的他確實沒有做過多的考慮,說白了,最深層次的根源在於自己對於出身的自卑,總覺得自己和別人有差距。


    但這也確實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動力源泉。


    “那你說這些,和現在我麵臨的困境有什麽關聯嗎?”李飛問。


    “當然有,要不然你現在會找不到幫手?還想自已一個人扛下去啊!以後你這點一定要改,其實從你把你們公司外聯事務交給咱爹那時候,我就想說來著。以後是咱們的天下,圈子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東西。圈子越大,你能運用的社會資源就越多。”


    “那現在不是來不及了嗎?”


    “嘿嘿,行,看你今天態度不錯,哥就幫你一下。”


    “你!?”


    李飛和牛倩倩幾乎同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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