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隻好無奈的和沈俊朗握了握手,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敗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醫生手裏,而實際上,他並不冤枉,現在的沈俊朗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他有著和外表不相稱的成熟,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經曆,因為他遇到過更強大的敵人,隻是那次,幼稚的他,心身俱傷,而這次,沈俊朗絕對不允許再有任何閃失,包括自己和那個他用心保護的女人……

    這是一間不錯的餐廳,環境不錯,檔次也可以,沈俊朗忍不住四處張望。

    “你看什麽呢?”江亦舒笑著問道。

    “有美女請客,我得記住是什麽樣子的啊!”沈俊朗調侃道。

    “你這麽帥,沒美女請你麽?”

    “你這麽漂亮的還是第一次!”

    “看你平時挺正經的,怎麽……”江亦舒不禁臉紅了。

    沈俊朗不禁曬然一笑,端起酒杯,說道:“來,感謝美女的邀請,幹杯!”

    江亦舒端起酒杯,感激的說道:“俊朗,謝謝你,真的!”眼眶裏居然閃著晶瑩的淚花。

    “亦舒,不至於,舉手之勞!”

    “你不知道的,對你來說也許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這種感激是刻骨銘心的!”

    “亦舒,有些話我明白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麽?”氣氛陡然凝重起來,甚至連周圍的噪聲也突然變小了,仿佛這個世界突然之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恩!”江亦舒似乎早已料到沈俊朗會問什麽,語調幽幽,滿是惆悵。

    “你真的有男朋友麽?”表麵上這隻是一句簡單的問話,實際卻飽含著辛酸和無奈。

    沈俊朗和江亦舒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兩個人卻難得的心有靈犀,自從認識開始,那份情誼就在不可思議的與日俱增,隻是同樣從認識的那天起,江亦舒就已經名花有主,兩個人都在苦苦的守護著感情的堤壩,而現在,沈俊朗問出了這句話,就相當於一種變相的表白!

    江亦舒萬般無奈的望著沈俊朗,心中柔腸百結,她恨,恨自己怎麽不早認識沈俊朗,恨自己怎麽沒有勇氣,也許,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的體會到想見恨晚的含義,可是,自己又怎麽能對不起他?又怎麽能一山望著一山高?

    “恩……”江亦舒終於幽幽的答道。

    “恨不逢君未嫁時!”沈俊朗灌下了杯中的酒。

    “俊朗,我們……”

    “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是知己!”“俊朗,謝謝你!”江亦舒輕輕的說道,內心不禁湧上一股感動,隻有她自己知道,沈俊朗在心裏的分量,短短時間,沈俊朗已經可以和認識幾年的他平分秋色,如果沈俊朗苦苦相逼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傾向哪邊,幸運的是,沈俊朗沒有更進一步,這讓她對這個大男孩又多了幾分好感!

    “給我講講你和他的故事吧?”沈俊朗苦笑著說道,臉上滿是淒涼。

    “他比我大九歲,”江亦舒開口說道,幾乎嚇了沈俊朗一跳,不過他還是乖乖的沒有說話。

    “他是做服裝生意的,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認識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的誘惑是可想而知的,”江亦舒苦笑道,“不過他對我也是真好,一個孤獨的女孩,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你到底喜歡他什麽?比你大那麽多?”

    “也許就是因為大這麽多,才讓我覺得特別安全,就是因為他,我畢業後才留在了這裏!”

    沈俊朗這才想到,江亦舒是湖南的,如果不是愛情,別的,是很難讓一個南方女孩紮根北方的!

    “他很有錢麽?”

    江亦舒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挺有錢,但是這和我無關。”

    沈俊朗的心裏不禁一陣內疚,也許愛情真的會讓人頭腦發熱,江亦舒這樣一個淡雅的女子,怎麽會和錢扯上關係,看來自己真的是唐突佳人了!

    “你們會結婚麽?”

    江亦舒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應該……會的!”

    沈俊朗點了點頭,舉起了酒杯,說道:“祝福你們!”

    江亦舒也舉起了酒杯,兩個人一飲而盡,隻是,這酒為什麽這樣的苦?

    這時,耳邊適時的傳來的薑育恆的《梅花三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沈俊朗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這句話,心裏卻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麽滋味。迴首往事,他傷過人,卻也被人傷過,他傷過情,卻總是為情所傷。情,總是環繞在他的左右,卻總是纏的他喘不過起來,他真的想仰天長嘯,人生為什麽偏偏有這麽多無奈,為什麽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江亦舒心疼的看著沈俊朗,滴滴情淚悄無聲息的滴在桌子上……

    沈俊朗黯然神傷的打開電腦,出乎意料的,這麽晚了,水凝兒居然還在!

    沈俊朗打開對話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的心中似乎有無窮無盡的話要說,隻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白衣,這麽晚了,還上來?”

    沈俊朗無奈的發了個苦笑過去。

    “白衣,今天心情不好,陪我扯扯吧?”出乎意料的,今天的水凝兒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搗蛋,而是有些嚴肅,有些傷感,甚至,隔著電腦,沈俊朗就能感覺到那濃的化不開的哀愁!

    “真是巧啊,我也是!”

    “我說真的呢,白衣!”

    “我也說真的呢!”沈俊朗不禁苦笑,難道自己平時經常說謊?怎麽說實話別人反而不信了?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然妾已為良家婦,仲子逾牆業已遲;妾父姓高單名幹,最恨陳氏登徒郎;若知君名曰冠希,必恣河蟹鏊玉趾;乃知緣定三生前,亭畔香榻存玉枕;春去夢斷紗櫥涼,妾已許嫁謝家子;揮帕相就斷歸鴻,袖下暗送春宮怨;若知他日閨情泄,何如當時不識君。”莫名其妙的,水凝兒發過來一首長詩,可是,卻異常符合此刻沈俊朗的心情,他不禁有些呆了。

    “白衣,你說,一個女人的心裏到底能容下幾個男人?”見沈俊朗久久沒有迴音,水凝兒不禁幽幽的問道。

    沈俊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卻很奇怪,如果說人和人之間沒有感應,那麽為什麽,水凝兒想問的就是他想問的?水凝兒想說的就是他想說的?難道?水凝兒和他一樣,遇上了一樣的事?這又怎麽可能?

    “水凝兒,你怎麽這麽問?你遇到了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隨便問問,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個女人的心底可能會有幾個男人,但是能結婚的隻有一個,這就像男人一樣,男人也許會有很多情人,但是,名分卻隻能給一個女人!”

    “那麽女人的心到底應該給誰?是結婚的男人,還是最愛的男人?”

    “如果你結婚的不是你最愛的,你又何必?”

    “我不確定,我隻是假設。”

    “如果你的生活真的是這樣錯位,那麽你的婚姻注定不幸福!”

    “有人說找個愛自己的人結婚,再找個自己愛的人做情人,這真的很完美,可是為什麽就不能合二為一呢?”水凝兒似乎在喃喃自語。

    “水凝兒,我和你一樣,我似乎愛上了一個名花有主的女人,但是,沒有辦法,我隻能放棄,這是我的底線!”

    “她們結婚了?”

    “沒有!”

    “那你又何必?”

    “這是我的原則,那一紙婚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去剝奪別人的幸福,來填充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是,我不確定,她跟著我會不會幸福!”

    “白衣,你在暗示我,不要輕言分手?”

    “也許吧,不過人和人的想法不同,現在很多人不是說,隻要沒結婚就還有機會,甚至還有人說,結婚了還可以離麽,你不妨寬容些,社會都已經很寬容,你自己也不要苛求自己!”

    “說實話,我沒有勇氣,說分手對我來說是件困難的事,也許,那份愛真的隻是個朦朧的夢,隻是因為離我太遠,我才覺得美好!”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相愛的人未必能在一起!”一股酸楚湧上沈俊朗的心頭,也許這句話他的感觸最深,短短的時間,幾個女人觸手可及,可又相繼離去,說到現在他已經說不清是在勸說水凝兒,還是在自怨自艾。

    “白衣,今天有些不像你呢,好像很傷感的樣子?”

    “也許吧。”沈俊朗輕輕的歎了口氣。

    “實際上,我也想了很久,想來想去的結果,隻能是順其自然,我知道這可能是逃避,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也許,我真的太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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