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氣,必須必的起床氣,張小川納悶,昨天晚上皇帝跟自己一樣熬到那麽晚,怎麽就這麽早就安排小太監來喊自己?算了,今天要給武惠妃抽血化驗,再挺一天,明天一定要睡懶覺,張小川心中如是想著。


    來到皇宮張小川的氣就沒了,原來武惠妃又犯病了,確切的說毒癮又犯了。不過這次雖然還是被捆成粽子蜷縮扭動,但是明顯表情上是堅定的,顯然這個女人意誌力還是很堅強的,不愧是武家的女人。


    之前那麽扭曲完全是因為未知和恐懼,以為是鬼怪作祟,所以精神防線失守,才那麽痛苦猙獰,現在知道這隻是中毒的症狀,挺一挺就過去了,就不再無腦發瘋而是咬牙堅持,所以人有了信念就會變得強大。


    現在皇帝都頂個黑眼圈坐在那,自己還有什麽可抱怨的。不過這李隆基真是個情種,一個妃子患病居然一直盯著,甚至把奏章都拿到寢宮外間的書房批閱。


    看到張小川來了便問道:“你也看到了,雖然惠妃精神略有好轉,可是身體狀況卻愈發不堪,朕擔心她撐不住啊,蜀州那邊的直升機什麽時候到?”


    張小川心道,這大早上的,擱現代就是六點多鍾,現在就來催是不是太早了。可表麵上隻能老實迴答:“迴陛下,昨日傳信讓他們卯時出發,估計要巳時才能到。”


    李隆基有些不悅:“為何不早點出發?”


    張小川忙拿出之前想好的托詞:“這……早點出發無法辨別方向,無法飛行。”


    李隆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可是突然表情一驚:“你剛才說卯時出發巳時可到,那不是兩個時辰就從蜀州到長安了?”


    張小川答道:“正是。”


    “想不到竟有如此神速。”


    張小川道:“陛下,其實臣正在聯合地方州府修建高速公路,一旦修成,從長安到益州隻需五個時辰。”


    李隆基有點難以置信道:“你說的莫非是柏油路?”


    張小川心道呦嗬,把老子查的夠仔細啊,居然連柏油路都知道。不過張小川這個事卻冤枉李隆基了。


    那劍州刺史周彭年受張小川指導,利用瀝青鋪路,鋪出來的路異常平坦耐用,自然要上書大吹特吹表功一番。


    張小川卻不知其中關節,點頭答道:“迴陛下,正是柏油路。”


    李隆基還是不懂:“這道路平坦耐用我知道,可是這速度如何能提高如此之多?”


    張小川一拍腦袋,終於反應過來了,便說道:“陛下,臣進獻給你的汽車時速最高可達一百八十碼……就是一個時辰可以跑七百二十裏,當然這是按最高時速來算,正常的話隻能開到一百二十碼,也就是一個時辰四百八十裏。”


    李隆基嘴巴張的老大,有些激動的說道:“你說黃旗轎車可以一個時辰跑出四百多裏。”


    “正是。”


    張小川有點疑惑的問道:“臣獻給陛下之後,陛下沒有乘坐過嗎?”


    李隆基道:“倒是乘坐過幾次,但是從興慶宮到大明宮坐轎車還要走專門的車馬道,需要繞路,還不如轎子直接方便,因此朕隻坐了兩次便沒有再坐過。當時覺得此物甚是雞肋。”


    張小川隻得以手扶額,真是土鱉皇帝,山豬吃不來細糠。


    “陛下,你這如此近距離當然不用轎車,但你若前往洛陽或是溫泉宮不就快捷許多嗎,往日馬車行至洛陽來迴需要半月還多,如果是開車一日便可往返,而且不會覺得很顛簸。而且陛下還可以考慮去其他各道巡視,往日是因為往返耗費時日太多,陛下不能離宮太久,如今……”


    李隆基相當興奮,哪有皇帝不想巡視天下的,可是大唐這麽大的疆土,如果皇帝跑去西域巡視,一來一迴小半年,這還不亂了套。如果是汽車出行去西域往返也不過半月,這就變得非常有可能,再說還有直升機。


    李隆基非常滿意的說道:“愛卿言之有理,是朕沒有找到此物的真正用處。”


    張小川趁著李隆基高興,便說道:“陛下,臣有一請。”


    “哦,說來聽聽。”


    “臣此時在此也沒有什麽事,能不能出宮去吃個早飯,然後再迴來。”


    李隆基沒想到張小川提的是這個請求,更沒想到他敢提這個請求,一般皇帝找哪個人過來辦事,皇帝主動賜飯還好,皇帝不提隻能餓著,還頭一次遇到這種。


    高力士在一旁直搖頭,李隆基卻哈哈大笑:“真是少年心性,不用麻煩了,與你說會話朕這心情也順暢許多,竟然有些餓了,不若你陪朕一起用膳吧。”


    張小川也不客氣,本來他也不想跑出去吃,這一來一迴少說也得幾公裏,可全都要靠雙腿啊,於是說道:“如此多謝陛下賞賜。”


    李隆基命人準備了膳食,雖然沒有太多的調料,但是好歹都是上等食材,就算原汁原味也很好吃。


    張小川毫不拘謹一邊吃一邊跟皇帝聊天,而且皇帝問什麽張小川就答什麽,可以說是毫無保留毫無顧忌。比如問汽車為什麽能自己跑,槍為什麽能打那麽遠。


    張小川說的越是毫無保留,李隆基越是聽的雲山霧罩,但是越是聽不懂李隆基就越是覺得高深莫測越是想聽。張小川表示這是一個係統學科——叫做科學,比四書五經還要深奧,但是自己願意毫無保留的傳授。


    李隆基頓時龍顏大悅,比治好了武惠妃還開心,李隆基單純的以為,隻要掌握了這門學科就能創造出比張小川還要神奇的各種事物,那時候天下才可以說是盡在掌握。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技術核心就是機床,也就是工業發展的基礎。某人已經把這些技術都打包賣給十大豪商了,而且張小川也不是真的傻,他這是在下餌,等著李隆基上鉤推廣應用科學知識。


    不過從代金券的事情來看並不理想,明明是一件馬上能解決錢荒的東西,李隆基卻好像忘記了一樣,顯然是因為未知所以顧慮太多。


    由於二人聊的投入,一頓早餐吃了一個多時辰,還是高力士提醒,才發現距離直升機到達的時間差不多了,於是眾人便前往寢宮前的空地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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