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虎領著張小川到一間剛收拾出來的房屋,讓張小川先住下。


    張小川進去一看,房間內分成兩間,分別是臥室和書房,書房內筆墨紙硯都有,張小川便開始寫奏章,由於不會文言文,隻能通篇白話,寫這種大差不差的規劃報告,對於寫了十來年報告的張小川來說還不是一氣嗬成。


    出於前世寫報告的習慣,張小川把工程所需要的物資人力做了一個簡單的預算表,同時工程進度也根據一些重要的工程節點做了工程進度表,這兩個表格都有張小川預估的具體數據,準備把這個表格作為奏章的附件。


    一順手還做個投資收益預算表,不過考慮到收益太大,不打算放到奏章裏。免得到時候奏章被那些朝中大員看到了,還不直接就收歸朝廷,關於收益就模糊一下,等到事成之後他們知道也無所謂。


    張小川這邊把奏章寫完才想起來問楊玉環的事,距離和李瑁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眼下楊玉環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現在楊玉環屬於是軟禁狀態,心情不佳人也很憔悴,想要見一麵還是沒那麽容易的。


    還是要跟楊玉環取得聯係,讓她好安心,免得這樣憔悴下去,想要見楊玉環還得靠楊國忠的老婆裴柔,所以張小川吩咐去秘密聯絡楊國忠夫妻。


    做完這些已是深夜,第二日張小川拿著寫好的報告,呃~奏章。早早來到工部衙門,因為韓休要上早朝,所以快中午才能迴衙署,張小川剛好趁著這個時間再改改奏章。


    這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等到奏章改完,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估計韓休應該是迴來了,張小川帶著奏章去韓休的獨立小院,果然正門大開,看門的隨從知道張小川,便帶著他直接進去了。


    見到韓尚書時,依然是在看公文,張小川連忙行禮。


    韓尚書起身算是還禮,然後問道:“可是奏章已經寫好?”


    張小川連忙把手裏的奏章遞了上去,說道:“正是,還請韓尚書過目。”


    韓尚書看了張小川遞過來的文稿,表情豐富極了,先是驚訝,繼而驚喜,然後又皺眉,然後又陷入沉思,給張小川整的挺納悶,一個報告能看出這麽豐富的感情嗎?


    過了一會韓尚書才開口:“你這字似乎不是毛筆,但卻美感十足,別有一番韻味,我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不知道你這字是如何書寫,可否為我解惑?”


    聽了韓休的話張小川差點跪了,你表情豐富的思索半天,就隻是研究這個字是怎麽寫出來的,該不會內容一點沒看吧。


    張小川說道:“這個字是用鋼筆寫的,我們日常書寫所用之筆都是軟的,我稱之為軟筆字。而我寫字所用的筆是硬的,所以就是硬筆字,這就是硬筆也叫鋼筆。”


    說著張小川拿出了一支鋼筆遞給韓休。


    話韓休是聽懂了,可是卻疑惑萬分,鋼筆?難道是鋼鐵之物,鋼鐵寫字實在無法理解。


    韓休拿著硬邦邦鋼鐵之物,比普通書寫的毛筆略粗,兩頭都是平的,像一根木棍的鋼筆無從下手,這東西怎麽寫字?


    張小川見韓休拿著筆無從下手,便又從韓休手中接過筆,為他演示演示一遍如何使用。


    演示之後,韓休再次拿起鋼筆,拔掉筆帽,套在了筆的尾部,學著張小川握筆的姿勢,在紙上寫了起來。寫了幾行字後嘖嘖稱奇。


    “張給事,這筆可是相當神奇,出墨均勻,容易上手,拿來日常公務中使用很是方便。”


    張小川感歎,這到底是當過宰相的,腦子轉的還是很快嘛,馬上就想到實際應用了,便應道:“韓尚書所言極是。”


    “那不知這筆製作起來是否容易?張給事又能否割愛?”


    “這個製作起來頗為繁瑣,不過韓尚書完全沒必要自己製作,此物眼下幾大豪商的商號應該都有售賣。”


    韓休聽張小川這樣說,還以為這鋼筆是張小川買的,就問道:“這筆不知道售價幾何?”


    張小川撓撓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這筆是自己做的,商號賣的也是從張家進貨,但是我平日不管這些,所以並不知道價格。”


    韓休點點頭,估計迴頭肯定會去買幾支筆試試。


    張小川繼續問道:“韓尚書,不知道這個奏章內容可有問題?”


    韓休恍然:“奏章,對,奏章,我看到這新奇的字竟然一時陷入其中,我現在來看。”


    張小川暈倒,搞這麽半天你一點內容也沒看啊!


    韓休再次拿起張小川的奏章文稿看了起來,表情又豐富了起來,先是茫然,然後突然好想明白了,接著是一種欣喜,突然又驚喜,接著又皺眉,然後又沉思。


    就在張小川忍不住想要說話時,韓休好似想通了,接著拿起奏章繼續看,待看到後麵兩張表格的時候,表情再次豐富起來,不過還好,這次他沒有沉思,不然張小川真要罵娘了。


    就聽韓休說道:“我以為字已經夠讓我驚訝了,沒想到這內容更讓我驚訝,隻是你這行文好似橫著讀的,還是從左到右讀?還有你這中間使用的各種符號把字句斷開,這樣一來內容就不容易產生歧義,還有利於閱讀。還有你這字形很怪異……”


    張小川有種不妙的感覺,總覺得韓休的注意力好似偏差的有點遠,事情好似又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於是連忙打斷道:“韓尚書,咱們說說奏章的內容吧,那些細枝末節迴頭再研究。”


    誰知韓休一拍桌子:“胡說,我看你才是舍本逐末,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行文,但是我看在眼裏卻覺得這樣更合理,而且我覺得你的這種行文方式更加便捷高效,一但研究透徹推廣開來,那可是千古功績,青史留名的。你這區區一個玩物能比得了的。”


    張小川也是嗶了狗了,感情標點符號和簡體字才是重點,發電廠成了玩物。你這二比老頭知不知道,電才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發明,因為電的應用人類生產力提高了千百萬倍。


    當然這些不可能直接說給韓休聽,目前隻能想辦法把老頭的注意力拉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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