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瓦匠來蜀州拜見張小川,由於路途不熟,雖然隻有幾十公裏又是早起趕路,可是仍然到傍晚時分才找到張家。到了之後瑤兒給他弄了些吃食,讓他在院子裏等著。誰知張小川迴來之後想事情入神,李瓦匠又是個憨厚人,輕聲喊了幾句沒反應就上去拍張小川的肩膀。


    聽完張小川也是感動不已,沒想到竟然有人感恩自己,特地從益州大老遠跑過來。隻是,張小川看著兩手空空的李瓦匠,心道這不會是空手來的吧,雖然自己不在乎,可是你不能不送啊。


    也不知道是李瓦匠看穿了張小川的想法,還是剛好就準備拿出來,隻聽李瓦匠說道:“小人給恩公備了些薄禮,都是家裏的土產,還望小郎君不要嫌棄。”


    張小川一聽,直唿上道,連忙說道:“不嫌棄,不嫌棄,就是不知道這薄禮……”


    李瓦匠聽懂了,意思在問禮物在哪,連忙答道:“哦,恩公稍待片刻。”


    轉身出了房間,很快就挑著一旦子東西進來,放在地上後連忙掀開蓋在上麵的布,如數家珍的說道:“這個是自家下的雞蛋。”


    “哎喲,土雞蛋。”


    “這是自己下的鴨蛋。”


    “哎呦,土鴨蛋。”


    “這是自己種的山藥、芋頭。”


    “哎呦,無公害食品,不對啊……”


    張小川迴過味來,在後世這些純家養無公害的食材都是好東西,可現在是古代啊,你找個有公害的都難,這還真的薄禮,不過張小川還是很開心,畢竟他也不在乎送什麽,重要的是收禮的感覺很爽啊。


    就在張小川胡思亂想之際,李瓦匠又說道:“這是白狐皮,之前上山打的。”


    張小川一聽白狐皮,先是一驚,然後連忙接過來一看,好大一塊,這絕對是個壯年的白狐,不僅毛色雪白,而且這麽大張皮,可見其本體不小。


    張小川撫摸了一會,不禁感歎,真是極品,可是這個就過於貴重了,於是說道:“這個真不能要。”


    李瓦匠則堅持要送,一番推脫下張小川還是接受了,心想,如果以後結婚給自己老婆做個白狐圍巾,那絕對逼格拉滿,立馬成為女人心中的男神。


    張小川說道:“這個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你不是做修屋建房的嗎,我明天迴你一份大禮。”


    “恩公說到這修建房屋,小人有一請,還望恩公應允。”


    “你說。”


    “小人原本以為恩公是一方豪紳,卻沒想恩公居住如此……”


    李瓦匠說到一半卡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張小川住的地方,想說簡陋不合適,說破敗更不行,憋了半天說道:“居住如此……如此隨意。”


    張小川抬頭看了看這茅草屋,遂說道:“確實是有點隨意了。”


    李瓦匠繼續說道:“小人手藝還算不錯,想幫恩公把房屋修葺一新,還望恩公應允。”


    張小川笑了笑說道:“這倒不必了,反正很快就有新房子住了。天也不早了,你到門邊的側房休息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說。”


    李瓦匠怕打擾張小川休息,就按張小川說的到側房休息去了。


    然而黑暗中卻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怎麽樣,二郎嚇到了吧,給錢——不是,給子彈。”


    另一個人不情願的拿出一梭子彈。


    “滕毅,你說你這腦子怎麽長的,說你傻,這種細微的事你都能算出來,說你聰明,說出話能把人氣死。”


    “我隻是直接表達我的真實想法,你生氣關我什麽事。”


    “啊!我又被一句話傷到了,心裏好堵,後半夜你值守,我迴去養傷。”


    “想得美,今天你值守。”


    ……


    第二天一大早,張小川在瑤兒這個人形鬧鍾的催促下起床,待到洗漱妥當,李瓦匠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張小川領著李瓦匠來到新莊子的工地,由於材料和人手的問題,目前都還在地基澆築階段,立柱的鋼筋也開始紮了。遠遠看去,到處都是聳立的鋼筋,頗有幾分分壯觀之感。


    張小川讓墨天機帶著李瓦匠轉轉,順便把建造什麽和圖紙給李瓦匠稍作介紹。


    張小川則去昨天新建的工廠,這個工廠甚至比機械加工廠和發電廠還要重要。它就是就是化工廠,之前的化學品製備的器具實在簡陋,如今則是鳥槍換炮。


    整了一個化工廠出來,裏麵當然也有實驗室,其實目前最大的功能還是實驗,現在這個實驗室裏一應器具不敢說齊全,但是基本實驗所需都有了,還會陸續製造新的設備出來。


    徐長命摸著真空泵,興奮的說道:“師父,有了這個設備,就可以做真空環境的實驗了,這樣提取的化合物將更加的精純……”


    一邊撫摸一邊喋喋不休,張小川雖然也很感慨,但卻沒有那麽感性。因為張小川有上帝視角,現在這些設備實在是粗陋不堪,所以實在是沒辦法如同徐長命一樣興奮。但是有了這些設備就意味著可以合成出更多的材料,使得更多的設備被製造得以實現。


    二人出了實驗室又到了下一個廠房,這裏是一個空蕩蕩的廠房,設備還在製造中。第二個廠房後麵隔了一段距離是各種大大小小的池子,有的有頂棚,有的裸露在露天。有一個長長的管道延伸到前麵的廠房內。


    徐長命問道:“師父,這後麵的池子占地如此之巨,甚至超過前麵實驗室和廠房很多倍,是製作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嗎?”


    張小川解釋道:“這個叫汙水處理係統。”


    徐長命還是不明白。


    張小川繼續解釋道:“我們以往做實驗產生的汙水是不是隨手就倒了,但是有些汙水是會對水源、土地、空氣造成汙染的。我們要把裏麵的有毒物質淨化了才能把水排放到大自然中去。”


    徐長命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感覺張小川這幾句話比化學實驗複雜多了,最後說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就是師父說的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是這個意思。”


    徐長命又有了新的問題,於是說道:“可是,這樣做下來不是需要投入很多不必要的財力物力嗎。”


    張小川語重心長道:“我們是給這個世界帶來科技文明的人,我們要做好榜樣,為後來者樹立準繩,因此這些投入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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